月黑风高。
若不是昨晚那几个在网络上认识的荣城赌友邀约,叶大川绝对不会挑这么个倒霉的晚上出门的。
更何况,最近形势不好,他腰伤才刚痊愈,很怕再被叶盼那小畜生抓到小辫子,那样她就更有理由在南少那儿吹耳边风,赶他离开荣城了。
不过,不去心又痒痒,听说最近有个大庄家放庄,赌友们都从中捞了不少钱了。
叶盼今晚没在家,大女儿叶招娣又不知去哪里,他出门便肆无忌惮,没人问也没人理。
刚走出别墅不远,就迎面碰上了一辆出租车。
其实富人区并不好打车,又是这么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又弄不好叫车软件,能遇上出租车,还真是他的幸运。
叶大川上车,对司机报了地址,司机除了冲后视镜点头外,一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叶大川觉得无聊,就靠在车窗上睡了一觉,反正地方很远,等到了司机就会叫他了。
……
一起在外面吃过了晚饭,乔占南把叶盼送回别墅。
叶盼解开安全带,下车前,乔占南一把扣住了她。
车窗外漆黑一片,只剩下车内的光亮,叶盼小巧的脸颊陷入乔占南笼罩下来的阴影里,她轻声开口问:“怎么了?”
乔占南只凝着她的粉唇,不语,片刻后,才落下俊唇重重的亲吻起来。
车厢内只剩喘息声。
半响,他才点了一支烟,车窗摇下,悠悠掸着烟灰问:“你最近闷闷不乐,不如我把你父亲和姐姐送回去吧,他们都离开,你心情是不是就会变好了?”
乔占南说话时,晶亮的黑眸微微的眯了一下,像精明的狐。
“为什么?”
“因为你厌恶他们啊,我现在才发现接他们来荣城是一个错误,之前我都不了解你家里的情况……
”他向窗外喷出烟气,一只大掌握上她小手。
叶盼抽开手,乔占南凝眸和她对望:“怎么……”
她低下头:“我没厌恶我姐,只是恨叶大川。”
“……就让叶大川走吧,留下我姐,我姐是个没头脑的人,容易受骗,她和叶大川在一起,也只能越来越拖累她,我在国外的那几年,她都没有过好日子,我和她都是没有母亲的孩子,我想以后好好照顾她。”
这些话,让原本只是想出言试探的乔占南一震。
他悠悠打量着叶盼如春水般静美的容颜,一半像天使,可是另一半却陷在阴影里,叫他看不清。
“下车吧。”
乔占南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送你进去。”
……
田妈及另外两个佣人还没有睡,叶盼一进门,就问叶招娣回来了没有。
田妈说:“还没回,估计今天又会像昨晚和前晚一样,不到凌晨是不会回来的。”
乔占南没说什么,见叶盼坐在客厅里等,他也跟着进去坐下来。
田妈又说:“叶先生也出去了,我们都不敢问。”
叶盼没吭声,可态度上明显在表示,已任父亲自生自灭。
等到了十一点多,乔占南就捏着眉心起身,同时也把叶盼拽起来:“回房先去睡觉,我等你睡了就离开。”
叶盼此刻一点困意都没有,若是能睡着,也就不会惦记着叶招娣了。
“你先走吧,我待会就去睡,她这几天特别反常,我想她应该是背着我做什么事去了。”叶盼黛眉紧皱,“我今天必须和她好好谈一谈。”
乔占南招手把田妈叫了过来,“煮一碗甜汤,再给我煮一杯咖啡。”
田妈把咖啡和甜汤都做好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叶招娣一身浓郁的酒味和香水味进门,身上还披了件男人的外套,见客厅的灯全亮着,乔占南和叶盼都坐在厅中央。
叶招娣本是不想搭理叶盼的,可无奈今天南少在场,虽然她喝多了,却也不敢不走过去打一声招呼。
“南少,妹妹。”
“你去哪了?喝这么多酒?”叶盼上前,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西服,“这是谁的?谁送你回来的?”
叶招娣抢过去,“要你管?你算老几?”说完又连上闭上了嘴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乔占南正面无表情的看她。
“你又交了新男友?”叶盼猜想着,又隐约感到不对,“这几天你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叶招娣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吸烟,烟气呛人,她故意把烟气吹到叶盼脸上,半眯着眼说:“新男友?呵呵,你还真是提醒我了,我阿宽还关在里面呢……”
“……我要做鸡,给我阿宽赚钱,赚多多的,保我阿宽出来!”
“你……”叶盼气拔掉她嘴上的烟头,抬手就要煽下一耳光。
叶招娣按住她的手,“你敢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自甘堕落,我就得打你!”
两人撕扯起来,叶盼本没有姐姐的个子高,相对柔弱,叶招娣很快抓着她肩膀,狠狠一推。
沙发上的乔占南及时起身,迅速搂住了踉跄跌倒的叶盼。
“够了!”
乔占南低喝,叶招娣身子立即抖了一下。
乔占南沉着脸:“你想干什么?”
叶招娣不敢再造次,却突然嘶声哭了起来。
她这样一哭,倒让叶盼心软,叶盼挣开乔占南又上前:“姐,你怎么又变这样了?”
“还不是被你逼的!呜呜……”叶招娣捂着脸蹲下身去,也许是借着酒劲,嚎啕大哭的发泄出来:“从小你就比我得的多,有娘疼,有娘亲,爸打你骂你,最后被他送出国的还是你……你长得美,又会唱歌又会弹琴,连交的男朋友都有钱有势……我呢,什么都不会,男朋友没钱还吸毒,唯一可取就是他真心喜欢我,不嫌弃我过去,可他被警察抓走了,我求你把他救出来你都不肯帮我,这样的妹妹还说对我好吗?”
叶盼蹲下来抱住她,又被她猛地推开。
“叶盼男,你别来卖好,我才不领情!你以为你长得美,有男人疼啊?其实还不是那么回事……你也就是给南少暖床的其中一个女人,皇朝会所的佟岸岸比你美,比你讨男人欢心。”
“呵呵!”不知想到什么,叶招娣忽然破涕笑了,“妹妹,等你被人取代的那天,肯定哭的比我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