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占北不只是震惊,是相当震惊。
乔占南摘下了放在右耳里的隐形耳机,“我在叶盼身上装了东西,装在我送给她的水晶吊坠里。”
乔占北张了张嘴:“那……叶盼自己没发现吗?”
“不清楚,应该是不会发现。”
乔占南回忆起叶盼今晚盛装出席的样子,她身着高贵的晚礼服,妆容精致明艳,聂远山为打造她一定请了专业形象设计团队。
可是她身上却没佩戴任何多余的首饰,只有那一只吊坠,执着地挂在她雪白的颈上。
乔占南不知叶盼是故意展示给自己看,还是她喜欢那坠子喜欢到——即使分手后也不愿意摘下来。
总之她仍旧戴着,只要在她身上一天,他就随时可听到她与她周围人讲话的声音。
他的初衷并不是用来监视她,他知道她离开别墅以后早晚会回到聂远山身边,他只是想通过她,多少能了解到聂远山在暗地里的动静。
如果她真发现了坠子里的秘密,不知他今晚还能不能听到聂远山与火山的谈话?
“怪不得那天在酒店,哥你马上就知道叶盼被火山劫到了哪个房间!”
乔占北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
乔占南的神情幽暗下来,他在想,刚才聂远山与火山的这段对话,究竟是当着叶盼的面谈论的?还是……她躲在某个地方暗暗偷听?
“哥?”
乔占北见哥哥若有所思,又再次重新戴回耳机。
乔占北也不觉紧张起来,不知哥哥此刻还能窍听到什么事情?
……
“大小姐?”
当叶盼悄悄从书房门口退回到楼梯口时,正好撞见了一名上楼来的女佣。
女佣停在缓步台上,奇怪地看着放在楼梯台阶上的饭菜托盘。
叶盼先是尴尬了几秒,与女佣相对而站,反应过来后,立刻佯装平静地道:“正好你来了,我刚才手扎到刺,疼得狠,端不了盘子,你帮我送回厨房吧!”
“好,大小姐。”
女佣仍用奇怪地眼上打量着叶盼,端起托盘时,又往书房方向望了望,“老爷……”
“老爷和人在书房里议事呢,别去打扰他,不然会挨骂的!”叶盼严肃道。
女佣点点头,这才缩回脖子,听话地转身下楼。
叶盼见她身影消失,才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房间。
锁好门,叶盼走到梳妆台前不安地坐下,她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最后目光落在黑水晶上。
叶盼想了想,忽然冲镜子道:“只能为你做这些,我想对你说的话,会在叶招娣写给阿宽的信里。”
……
“哥?”
乔占北凝了乔占南很久,乔占南都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车窗前方。
男人俊美的薄唇微微抿着,刚毅的侧脸线条僵硬,漆黑如墨的双眸,仍旧让人揣测不透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
昨天睡的很晚,叶盼起床并不早。
叶招娣拿来当天早上的报纸到她房中,以早晨伺候她洗漱的名义,开始新一天的交流。
叶招娣无声指了指报纸上分别刊载在两个版面上的头条新闻。
一条是聂远山向公众公开亲生女儿聂盼,另一条是乔家即将重新掌控乔氏主权。
叶招娣照着报纸上叶盼轻挽聂远山手臂的照片撇了撇嘴。
叶盼轻笑,用笔写道:你是不是该给谁谁写信了?我帮你写?
叶招娣挑眉,她的确是初中还没毕业,但还不至于写封情书让人代笔。
叶盼补充了一句:你快点决定,早晨时间不多,我今天正好上班,可以托朋友带给阿宽。
论心计,叶盼玩转这个姐姐绰绰有余,更何况叶招娣根本不了解叶盼,更加不晓得她心里都装些什么。
叶招娣皱皱眉头,不得不点头答应。现在叶盼不反对她和阿宽交往,她心里还是挺舒坦的。
叶盼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天生又带着艺术家的细胞,写出来的情书像诗歌一样。
叶招娣读了一遍很满意,只是问:阿宽能看懂吗?
“当然能。”叶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上班了。”
她吃完了早餐,穿好衣服出了门。
此时聂冥的车早已等在楼下,这次叶盼没犹豫,痛快地上了车子。
系好安全带,聂冥侧眸打量她。
“你今天心情不错。”
“有吗?”叶盼只回了一句,语气还算柔和,便扭头望向窗外,不再吭声。
聂冥手打方向盘,启动了车身。
路上,聂冥又说:“今天也许会有媒体记者去学校骚扰你,一旦他们没完没了的纠缠,一定打电话给我。”
“哦。”
“几点下班?”
“不清楚。”
“下班我接你?”
“不必。”
聂冥在车前镜里看了她一眼,有些话还是憋回了心里。
到了学校,他跟着她一起下车,此时已经引来了许多路人的驻足留意。
聂冥身材高大,模样也是一派从容冷峻,站在一辆豪华吉普车前,有人立刻将他们认了出来,有人暗暗夸赞叶盼的真人比报纸上还要漂亮。
叶盼背上双肩包,迅速进入学校大楼,聂冥见她的身影消失,才放心地回到车里。
……
“叶盼,你今天怎么还来上班?”
许世生一见叶盼迈入办公室,便把她从门口拉离,两人来到无人的走廊拐角,他才微微吃惊地问道。
“怎么了?‘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没?”
“看了。”
“你上头条了!所有同事,连同整座大楼的人都在讨论你。”
“哦,随他们。”
“叶盼,还有件事。”
许世生一脸尴尬,对叶盼接二连三带给他的意外震撼早已习惯。
“什么事,你说?”
“今早你桌上突然放了好多束郁金香和玫瑰,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放在那了,不知都是谁送来的。”
“……这也是大家今天疯狂讨论你的原因之二,你看到后一定要有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