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坤电话接的很快,不过,秦语桐却并未在父亲的话语中听出端倪。
相反,秦振坤却很严厉的喝斥了秦语桐,有关她这次又偷偷前往泉城的事,秦语桐不确定父亲对莲姨事件了解多少,因为心虚,不敢为自己辩解。
可她知道,无论她犯下多大的错,秦振坤都会为她保驾护航。
挂上电话,秦语桐快马加鞭赶回荣城,并派人尽量打探乔占南目前被警察羁押的状况。
乔家两兄弟同时被警察逮捕,消息一夜间在城市各个角落传开,社会各层都在纷纷议论这桩豪门丑闻。
叶盼醒来时,打开手机,一条条关于乔家的负面新闻,就像是天空中忽然砸下的密密麻麻的雨点。
她逐条点开,可是没有一则新闻内容是有关乔占南被逮捕以后的近况。
她摇着头起床,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只好手扶着床头,慢慢坐下来,平静了一会儿。
佣人来敲门,催促她下楼用早餐。
叶盼走入餐厅时,不发一言地坐在聂冥旁边,聂远山依然是那副威冷的模样,却是抬头对叶盼说道:“五月初十,我和你碧姨打算在荣城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去上班了,正好陪你碧姨,筹备婚礼的事。”
叶盼却在心里冷笑,她才刚回来,就算让她出门,她也不可能有工作的心情。她脑子里只装着两个人,一个躺在日本某家神秘的医院里,生死未知;另一个被他逼到走投无路,被警察羁押,安危成迷。
他现在反而大言不惭让她帮忙筹备他和其他女人的婚礼,他是有多大的自信,才会认为她舍不下她和他之间的父女亲情?
碧姐见叶盼不吭声,便咳嗽了一声,笑道:“盼盼,你还不知吧?我和你爸爸前几天已经正式注册了!我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成了正儿八经的聂夫人。”
“恭喜你了,碧姨。”叶盼扯了个嘴角,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用过早餐的聂远山出门上班,碧姐送到大门口。
聂远山回身对碧姐说:“看好她。”
碧姐:“放心,我有数。”
餐厅里,叶盼仍旧慢慢喝着小米粥,聂冥一言不发坐在她身旁,并没和聂远山一起离开。
叶盼喝完了一碗粥,碗递给佣人示意再盛一碗,佣人一离开餐厅,叶盼才换了一副口气出声,“一会儿,我想出去一趟。”
聂冥明白,叶盼是想避开碧姐的监视。
两人用完早餐,聂冥直接去找碧姐,叶盼始终都觉得聂冥和碧姐的关系很近,有时候就像是母子,可她并不想刻意去研究。
简单回房收拾了一下,等她再次下楼,碧姐已经不在客厅里,而聂冥的车子正停在主宅外面。
叶盼乘聂冥的车离开聂家,两人一路上无话,直到到达一间药房,叶盼下车前才问聂冥:“后面不会有人跟着我们吧?”
车门关上,聂冥点燃了一支烟,吞吸时,摇下黑色车窗,聂冥深邃的眼眸,深深凝望叶盼的背影,直到那具纤瘦背影完全没入药店。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叶盼才拎着几盒胃药走出来,也不解释自己生了什么病,“开车吧,我们回去。”
两人再次折回聂家,聂冥也不多问。
……
回到家,叶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中午时佣人去敲门,不多久又到楼下向碧姐禀报,“小姐睡午觉了。”
碧姐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今天的报纸头条,出声问聂冥:“上午,你们究竟到哪去了?”
“药店,她胃不舒服。”聂冥的声调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淡睨了眼碧姐右手上的钻戒,又说道:“他能熬到五月初十吗?”
“不知道,看他的造化。”碧姐用指尖点了点报纸上的乔占南,发现这张照片是很久以前的旧照,“这群媒体还真是唯利是图,聂远山的钱一撒下去,他们就极尽炒作。”
见聂冥不搭话,神情像是若有所思,碧姐把报纸放在一边,笑了笑,“怎么,你担心他死了,叶盼会追究原因?”
“你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没有人会发现。”碧姐老谋深算看了看聂冥,又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对她,不要用情过深,否则就是引火自焚,乔占南,秦浩,是你的前车之鉴。”
“更何况,你始终要记得,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
“姑姑……我要她!”
碧姐一怔,瞪大双眼看着忽然抬起头来的聂冥。
聂冥无所谓地煽动着黑睫,“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不管她爱谁,我这一生,心都只在她那里。”
……
过去了两天,警方并没有公开透露任何有关乔氏兄弟吸毒的最新消息。
所谓乌云满天飞,也不过是媒体为了黑化乔家,而不断捕风捉影的制造负面绯闻,以至于叶盼每次打开手机,都会跳出几条类似“乔氏兄弟已认罪”、“乔占南在狱忏悔”等不实新闻标题。
虽知那些新闻不实,叶盼的情绪难免波动,她每天几乎都呆在房里,有时候三餐也让佣人送到房间里食用。
聂远山对此倒是并不生气,反而派人去秦家那边送去消息,秦浩很快上门,只是每次都被叶盼拒之门外。
秦浩也不气馁,有天终于像他第一次来到聂宅见叶盼一样,顺着聂宅墙外的雨水管爬上露台,通过露台跳进了叶盼房间里。
叶盼正在午睡,忽然被惊醒,不知做了什么恶梦,还没看清秦浩的脸孔,就忽然抄起枕头,向秦浩砸去。
屋外的人听到尖叫声,佣人站在门外拍打门板,聂冥踹开了房门,见叶盼又抄起另一只枕头,再向秦浩砸去。
秦浩正发懵,“是我,盼盼,你怎么了?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叶盼双眼通红,似乎是戒备地瞪着秦浩。
秦浩感觉无辜,这时聂冥已走到床边,“秦少,请你出去。”
聂冥的脸颊幽冷,不过他清冽的目光却很快转移,迅速扫视叶盼身后的床单。
床单上,躺着一只白色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