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啊!刚才要不是我,你二人早就成了两具四时了。”肖飞哂道。
李信马上反驳道:“赵大哥功夫这么好,还打不过那歪门邪道不成?”
“成不成看看你赵大哥身上就知道了。”
赵围低头一看,李信闻言也向他身上看去。只见赵围身上的衣物竟然像被烧焦了一样,纷纷变黑,脱落,直露出了肌肤,二人俱是大惊失色。
“看见了没有,若不是我刚才的一粒药丸,他赵围怎么会敌国如此剧毒?若不是我刚才金针活穴,激起他的潜能,就算单论武功,他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本来因击退毒公子兴高采烈的赵围,闻言脸色又暗了下去,李信也没有了声音。
肖飞见状笑道:“你们俩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看不见这里全是毒吗?赵兄,你还是快去找一处有水的地方,洗一洗身上,再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噢,对了,把这棍子也扔掉吧,这上边也沾了不少剧毒。”
“那可不行,这可是咱们柳舵主的信物,柳大哥可宝贝了。”赵围大叫道。李信也跟着使劲点头,好像生怕肖飞不相信似的,二人均眼巴巴地看着肖飞。
“好了好了,怕你们了!”肖飞掏出一块汗巾,又拿出一个小瓶儿,拔出塞子,往汗巾上到了些东西,又接过赵围手中的木棍,来回仔细的擦拭了好几遍“哎呦,脏死了,这上面光人血就有好几年的了!”说着将棍子扔给赵围,“好了,你先拿着,记住了……”
赵围和李信一齐接口:“第四个人情!”
他哥俩这一招倒是把肖飞弄了个俊脸通红,“你们知道就好。李信,你起来吧,还赖在地上干什么!”
赵围一惊,回头看向李信,后者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这你也看出来了?”
“哼,你以为我那药是给你当糖吃的吗?”肖飞道,“赵兄,快去洗澡吧,再有半个时辰,我给你吃的那药的药性就没了,到时候毒性发作,可就说什么也迟了。”
赵围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大不了在欠你第五个人情!”
“你!”肖飞大怒,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泼皮,这兄弟二人不愧是从乞丐窝里混出来的,看着肖飞的窘迫样子,二人竟一起拍手大笑起来。
“笑吧!日后有你们好看的!”肖飞恨恨的道,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哎,兄弟,还没问你尊姓大名呢……”身后传来赵围的大喊声。
肖飞不答,催马绝尘而逝。
第二天下午,肖飞便赶到了侠少盟会的场地,那是少室山山脚下的一个叫孙家集的小镇前面的一块空地,早有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以及当地的豪门搭建起一片房舍,当然,那里可是仅仅容有些江湖地位的豪俊入住的。房舍前面已经搭建起一座八尺来高,十丈见方的大木台,用来比武的。有趣的是在擂台西边不远处竟然是一座小酒楼,上下共三层,看起来好像刚刚完工不久,里外全新。以肖飞作为商人的眼光看来,建造此楼的人眼力不俗。酒楼位于上风向,空气清新,而且可以俯视全场,视野开阔,定然是江湖豪杰们聚拢的好去处。然而却只有两个青衣汉子守在门口,没有食客进出。
肖飞想着,便走近酒楼,举步欲进,不料却被那汉子拦住,“对不住,这位公子,这里您不能进。”话语还算是客气。
“这不是‘郁记酒家’吗”肖飞指着楼上的匾额问。
“是郁记不假,不过半月前已经被一位贵客给包下了,直到七日之后,盟会结束。”
“哦。”肖飞应了一声便悻悻地离开了,他虽然喜欢安逸,但还不至于让自家的生意有钱不赚,随便到孙家集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晚上,肖飞在楼下草草吃过晚饭便欲回房休息,因为这几天的确把他给累坏了:在树林里穿行了好几天不说,之前还跟几千人干了一架,又骑马连赶了几天的路。
甫一进门,肖飞就感觉到一股杀气,绝对是杀气!肖飞在面对韩玉冰时就曾经感受到这种东西,虽然韩玉冰在肖飞面前极力掩饰自己的杀气。然而此番,肖飞的确是感到了杀气,并且那杀气的来源就在床后,但肖飞还是掩上门,若无其事的走进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反身而逃,那便是给对方杀自己创造最佳时机。
肖飞先点上桌上的蜡烛,又取了一个茶碗,倒了杯茶,刚要喝却一头栽在桌子上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从床后钻出一蒙面黑衣人,他先抽出腰刀,拍了拍肖飞,确定他确实失去知觉后,才从身上取出另一支蜡烛,点燃,又将刚才燃着的蜡烛灭了,纳入怀中。
“小子,你就认了吧!”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再度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佩刀,左手揪着肖飞的头发将他的头部提起,看来是要取下人头。
忽然,那黑衣人顿住了动作,因为他感觉到一个尖硬的物件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低头看时,肖飞正把头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狡黠的笑。自己的刀,离肖飞的脖子尚有一尺,而对方的兵刃,却是实实在在的顶住了自己的要害,黑衣人只得松开左手,让肖飞起身。
肖飞起身,先夺下黑衣人的刀,放在桌上,又抽出腰间软剑,架在黑衣人脖子上,这抵在黑衣人小腹的折扇收回。黑衣人见状大悔:若早知他手中拿的是一柄折扇,自己早就在结果了他了。而他却不知,肖飞扇中的金针机关,比任何招式都来得快。
“哎呀,这‘夜烛香’果然名不虚传!”肖飞笑道,“夜烛香”就是杀手掺在刚才那蜡烛里的迷药,药性极强,也极为珍贵,并不是每一个想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法的人都能够用得起的,“哎,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不答。
“是谁派你来的?说!”肖飞将剑使劲压了压。
黑衣人不语。
“不说是吧?那我先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肖飞将扇子纳入怀中,接着便欲以左手摘下黑衣人的蒙面巾。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三枚钢钉由窗外射来,直取黑衣杀手,肖飞马上挥手接下,但冷不防又一黑衣人从正门破门而入,挥剑直指肖飞。肖飞被迫无奈,只得移剑相迎,原来被肖飞制住的黑衣人重获自由,二人夹击肖飞。肖飞心中灵光一闪:飞血楼。看二人身手,绝对已非“银狼”可比,但又远不及“金狼”,而且以二人的动作来看,似乎也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
房中狭窄,三人打斗,肖飞的身法施展不开,只得翻窗跃下,未料迎接自己的却是一根钢鞭,原来这就是刚才那施暗器之人,肖飞一惊:好精密的安排!看来今日他们是有备而来了,肖飞不敢恋战,施展轻功,逃出客栈,而那几个杀手也如影随形紧跟上来,并且由三人变成了七人,三人追杀,四人堵截。肖飞无法,只得停在当街:方才在客栈中,自己或许可以利用地形略作反攻,而现在,大街上,无依无靠,看来今天这事有些棘手了。
“肖某的命竟然如此值钱!”肖飞大笑一声,抽剑主动攻向前面三人。七个杀手立时展开围攻,肖飞内力不济,只得又绕了出来。而肖飞又不敢再以金针伤人,甚至是锁链也不敢亮出来,以防被他们认出这两件外门兵器,要知道还有好几头狼的命可是都记在自己的账上,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但却可以从伤口上认出来。如此一来,肖飞以后就再也摆脱不了飞血楼了。
七人俱是高手,仅一合之间,肖飞就已经筋疲力尽,只得稍稍向后退,抓紧时间休整一番。眼看七人再次迫近,肖飞不禁心中有些慌乱。
“上!”不知七人之中哪个发的命令,七人再次一齐扑向肖飞,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怒喝,四道人影从天而降,将肖飞围在其中,也将七个杀手的这一轮攻击挡了回去。
惊魂未定的肖飞抬眼一看,旋而喜道,“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