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么想,林倩还是推翻了这个想法,“不会的,王莞尔不过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到。”
夏覃挑眉,道,“你还不知道王莞尔的身份?”
“她的身份,不就是上一任县令的女儿吗?”
夏覃团扇面轻敲在她的脑袋上,道,“她的身份若是如此简单,丞相大人怎会只砍了她父亲的脑袋。
按照我朝律法,贪污受贿可都是要被砍头的,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就是无辜的家眷都要一律发配边疆。”
林倩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也可以说是丞相大人良善,不忍牵连无辜啊。”
夏覃低头一笑,道,“改明儿我托人弄一本律法你好好看看。”
慕栾牵起林倩的手道,“该回去了,律法你自己留着吧!”
夏覃嘴角的笑容瞬间化作冷意,像是一条恶犬,在慕栾背后无声地张牙舞爪。
辰然笑看,又莫名被针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宣泄心中不快吗?”夏覃双脚落地,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不抚了抚发髻,高傲优雅地提着裙子走出医馆,上马车。
小厮们做着苦力却看自家的主子一脸痴汉笑,在心底默默发誓下辈子绝对找个好胎投!
辰然待他们做完苦力纷纷坐下来拿着衣摆扇风时,一人给了一两银子,道,“今儿表现不错。”
小厮面露笑容,忽然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连连道谢,“谢谢公子!”
葳蕤轩开了起来,生意红火,定做的人甚多,所以规定每日只接受前三十位顾客的订单。
饶是如此,让林倩与夏覃怎么都没想到展示衣裳的主场,做背景音乐的两人却是美名远扬,来葳蕤轩的姑娘有都城来的,指名道姓地想见见辰然与方昭黎。
许是辰然与方昭黎在都城本就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也许是他们一曲悠扬,人在小镇,名传都城。
“听说七夕之日,辰公子与方公子合奏了一曲,那可是咱们都城女子的梦中情人,没能看到真是太遗憾。”
夏覃在记账,听罢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轻轻叹了口气。
女子打商量道,“老板娘,我若是衣裳定的多,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将辰公子与方公子请来?”
夏覃抬眸心疼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毕竟都是大人物,请一次我都已经下了血本!
对了,姑娘,你们是什么时候需要,是自己过来取,还是我差人送去?”
女子听着新奇,笑道,“你们葳蕤轩还能送上门?”
“当然,”夏覃微笑,“这是我们葳蕤轩的规矩,若是你住在镇上,咱们可以免费送货上门,若是出了这个镇子,需要酌情增加配送费!”
女子道,“哎呀,好可惜啊,咱们过两日就要回去的,那要是送去都城,需要多少银子。”
夏覃拨了两下算盘道,“五两!”
“行吧,五两就五两,大概多久能到?”
“您要了三件衣裳,咱们这儿完工需要三日,送过去大概五日吧!”
“也就是我回去后的两日,还行,”女子扳了扳手指,觉得挺划算,道,“五两银子,给!”
夏覃收下五两银子,将信纸交给小厮,送去绣坊。
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采取林倩的建议,还是因为人手足够。
就在前些日子,她去秀竹山庄祭拜梁家祖宗,掌事嬷嬷知道都城的事情,心疼她就将外祖父、外祖母、母亲赠她养老的地契都给了她,她思来想去只要了一间绣坊。
她去看过,绣坊的面积不大,人也少,不过好在绣女们个个技艺精湛,所以做一些刺绣的活都是轻而易举。
至于缝合,丞相家的丫鬟们送来也并非无用,除了丞相府的银子,还能另攒一笔嫁妆,何乐而不为。
林倩埋头在霜降的绣绷上,银色丝线灵活穿梭在画好的花样间。
小厮道,“林老板,又来订单了,还得送去都城,您看……”
这是林倩的想法,所以得需要林倩来执行。
林倩漫不经心道,“来就来呗,都是生意,难不成还能退回去?”
小厮纠结道,“那可是杨侍郎家的小姐,是出了名的难缠!”
“再难缠她是顾客,她若是咱们就给她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咱们也不差她一位。”林倩完全不放在心上,完全是一视同仁的。
小厮也没再说什么,放下手中订单到回到前面去了。
林倩抽空拿起来瞧了瞧,挑眉道,“杨正欣?”
有点印象,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林倩将订单放在一旁压在茶杯下,继续绣花。
“阿覃啊,生意不错嘛!”一个笑得嘴都咧到耳根的女人,穿着打扮皆是不凡,双手拧着一块帕子,扭着腰姗姗而来,骄傲地像只孔雀。
“哟,原来是二舅母啊,瞧瞧你这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呢!”夏覃抬眸看了眼,继续奋笔疾书。
二舅母孔氏咧着红唇甩了甩手帕道,“阿覃还是这么会说话,二舅妈看你葳蕤轩的生意不错,不知道你能不能替二舅母做一身衣裳?”
夏覃微笑询问顾客,写字时才回道,“二舅母,咱们呢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规矩不能废,再说了咱们这都是漂亮姑娘家的衣裳。
二舅母您穿怕是不合适,要不您给二表姐、三表姐做两身?”
孔氏气得咬牙,好好的夏覃,偏就长了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趾高气扬道,“阿覃啊,你不是说你只要了染坊吗,怎么多了间葳蕤轩出来。”
“下一位!”夏覃微笑道,“二舅母怕是弄错了,梁家的铺子我可是一间没要,染坊是我父亲留下的,有些铺子是母亲的嫁妆,可不算是梁家的产业。”
孔氏上前将顾客都赶走,上前就掌掴夏覃。
夏覃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捂脸冷笑道,“二舅母,光天化日的,你竟然动粗,还有没有一点名门贵女的样?”
孔氏伸出涂着正红色丹寇的食指道,“你这个小贱人,还说将梁家的产业都分给了我们,现在说起来,竟还是什么都有。
真是将你母亲的那份奸诈狡猾学了十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