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栾看着满是钗环珠翠罗裙等物,心中不爽,若是怒气值的极限是一百,他可能有一千。
看着太子说着抱歉的言语却是看不出来一点不好意思的地方,怒意更是逐渐飙升。
太子环顾四周道,“辰大公子,这宅子只有你一人住吗?”
慕栾支着脑袋,慵懒道,“还有我娘子。”
“辰大公子不是尚未婚配吗?”
慕栾浅笑,“还不是因为我与娘子前段时间吵了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好不容易才将她劝回来,尚未公开。”
“莫非辰大公子的娘子……”太子摇摇头,轻声道,“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慕栾似乎因此心情甚好,道,“或许就是殿下所想的那样太子,说起来,我与太子并非第一次见。”
“此话怎讲?”太子并不记得在哪儿有见过他,只是看他十分眼熟,似乎十分像一个人。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安平王世子的死?”
太子忽然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晚上来寻卷宗的人?可我记得,被抓的姑娘可是叫林倩。”
“林倩就是商芷陆,不过之前遇到一些事情失了记忆,才叫了林倩,”慕栾言简意赅。
“那又为何在紫藤谷中说自己未曾婚配?”太隐隐有些愠怒,感觉自己被耍了。
林倩忽然双手交叉放在腰带前,款款出现道,“太子殿下,我们夫妻吵架,彼此冷战,却让您如此误会,真是抱歉。”
慕栾起身朝她伸手,扶着她坐在主位上,关切地蹲下身,替她整理碎发,道,“你身子不好,出来作甚?”
林倩将他扶起来道,“我已经没事了,再说了我可也是个大夫呢。你能好那么快,还不都是我的功劳吗?”
慕栾轻点她的脑袋道,“我中毒哪有你深?更何况我是男子,体格自然比你强些。”
“少谷主中毒了?”太子是不相信林倩与慕栾成了亲,但是莫名对林倩有好感。
“已经无事了,已经解了毒,只是身子还是觉得有些乏,还需要多休息。”林倩安抚了慕栾,出于礼貌向太子解释了一下。
慕栾照顾到林倩的方方面面,对比太子只是口头上转达了自己的关心罢。
太子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仿佛这堂中只有他们二人,他的介入似乎是拆散了一堆有情人,有损阴德。
起身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道,“辰大公子、少谷主,原谅本太子不知两位已经成亲,如若有所叨扰,还望两人莫怪。”
两人送走太子,太子走进角落,唤来暗卫,道,“盯着!”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们成了亲。
林倩轻推一下慕栾,道,“好了,别演了。”
慕栾抱起她道,“没有演,不是叫你别出来吗?你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还乱跑。这两日,我可能又不能陪着你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林倩央求道,“我想同你一起去。”
“这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你去做什么,在家好好养身子。”慕栾将她抱回屋里,盖好被子,又到了杯热茶给她。
林倩真就像是个刚生产完的妇人,只可惜家中除了她没有别的女子。
玄黎小心翼翼地端着汤药进来,道,“小姐,喝药!”
慕栾与之错身,眼神片刻交汇,相看两相厌却有着独特的默契,只因为林倩。
玄黎将药放在桌上,道,“小姐,可要吃个苹果?玄黎会削。”
慕栾出门后,王淮的马车就停在门口。
王淮下了马车,看着大门也就是一户普通人家,心想冷笑,这个王莞尔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叫人敲门却迟迟不见人来开,马车夫看了眼王淮,王淮让他继续敲,敲到有人来开门为止。
敲门声大到林倩都听到,与玄黎道,“有人敲门。”
玄黎递上还有一半的汤药道,“小姐您先把药喝了,玄黎去开门。”
林倩闭上眼睛苦着脸将汤药喝了干净,道,“去开门吧!”
玄黎整天一张臭脸,从门缝中居高临下地看着马车夫,道,“何事?”
“求医。”马车夫正色道。
“去医馆。”玄黎知道他们是来找林倩的,但似乎看着来者不善,当即把门关上。
“小兄弟,此处可有一名叫林倩的女子?”王淮一拐一拐地上了台阶,询问。
“没有!”玄黎不愿再多说废话,凡是接近小姐的陌生人都不是好人!
王淮将拐杖抵在门缝上道,“有人告诉我,林神医就住在此处,你只需要去通报一声。”
“她不在。”
“那我们进去等,她总有回来的时候。”王淮推门进去,一瘸一拐进去,一点你不客气地坐在正厅,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放在茶盏上道,“还有点温度,就算是出去了,应该没走远,或许只是躲着不敢见人。”
玄黎着实好奇,此人看着瘦瘦的,怎么这么大力气?
“你是谁?”
王淮轻笑道,“叫林神医出来,咱们好好聊聊。”
玄黎转身去后院,道,“小姐,有人要见你!”
“可有问清楚,要见我做什么?”林倩一手拿着本话本一手又是一个苹果,好不逍遥自在。
“求医。”
“什么病?”
“跛子,力气很大,不好惹。”玄黎简单概括。
林倩放下话本,将吃了一半的苹果规规矩矩地放在一旁的桌上,道,“去看看。”
“小姐,我替你打发了吧。”玄黎扶住她。
“不必,木施上的斗篷给我披上就好。”林倩穿鞋,将他推开。
玄黎拿斗篷,给她披上,林倩自行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扶着玄黎的手走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身子不适,便吩咐院里的人一概不见客。”林倩远远地就看见王淮的背影,像是有透视眼似的,看穿他内部的骨骼,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被妹妹夸得天花乱坠的林神医也会有医者不自医的情况?”王淮转身看向笑靥如花的林倩,像,太像了。
林倩坐在椅子上,毫不介意地喝了口慕栾喝剩下的茶水,道,“昨儿沐身,衣裙里不知道被谁恶作剧放了只毒蜘蛛,差点没要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