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厮杀声,一夜的火铳响爆竹一般,响彻在松山城中,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像往常一样又一次从地平线缓缓地升起。
松山城是前几年清朝军队从大明手里夺过去的,那一次战役满清军队打败明军,把明军打回了山海关内,自此在也没有明军打回来,所以松山城汉人的百姓都被迁出了内城,内城都被后来迁过来的满人住进去了,所以满人和汉人的关系一直不好,而且城中的满人一直不拿汉人当人看,汉人一直生活在松山城的最底层。
昨夜的一夜激战声,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清晨才算平息,住在外城的石小强起的很早,昨夜一夜的厮杀声,吓得他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破晓,石小强才敢扒着自家小院的木门朝外面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石小强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了眼眶,只见街道上,无数身穿大明战甲的士兵,正在有序的在街道上清理着街道上尸体,铠甲上大大明字刺激着石小强的神经。
五年了,自从大明军队在松山一役被鞑子打败之后,松山城的百姓就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满人们肆意的欺负着城里汉人,去年满清还下令实行了“剃发令”,规定松山城所有的汉人都必须剃发留成满人一样的发辫,汉人自古就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而且满人的发辫就像丑陋的老鼠尾巴一样,汉人自然是不愿意执行,石小强的父亲就是因为抵抗剃发令,被该死的满人活活打死在家里的,母亲也被满人抓去做了包衣奴才,自己的女人也是...每次一想到这里石小强都有一种深深的耻辱感,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可是面对满人的屠刀,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家里所有的利器都被当作凶器统一被满人给缴走了,整个街道只给一把菜刀,十多户人家做饭都得轮班来,耻辱啊!
此时见到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的大明军队,石小强已经干枯的双眼已经被泪水灌满,心里激动的心情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形容,石小强转身跑回了屋中,“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老爹的灵位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声声带血,石小强带着激动的颤抖声哭嚎道:“爹,您在天之灵保佑啊,朝廷的军队打回来了,终于打回来了,五年了,您的大仇终于报了,您在九泉下可以安息了。”
生活在外城的李奶奶,因为年龄大了睡得觉也少了,她也早早的起身,像往常一样扫起了院子,刚打扫完半个院子,就听见外面大街上马队经过,她颤颤巍巍的打开一条小缝,只见大队的骑兵缓缓地经过,整齐的军容有序的行进着,是大明军队的服装,而且这群人没有满人士兵恶心的金钱鼠尾般的长辫子,李奶奶顿感身上一阵无力,是大明的军队,是朝廷的大军,李奶奶把手中的扫把一扔,颤抖着转身回到自家的厨房中,我要做些馒头给这些孩子送去,打了一宿的仗肯定饿了,老迈的身子激动的只打摆子,一边干活一边泪流满面,嘴里嘟囔着:”五年了,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要早些打回来,我那可怜的儿子也不会..。这都是命啊,朝廷没有忘记我们啊!”这泪水包含了多少的委屈,是多么的苦涩啊,不过朝廷军队终于打回松山了,苦涩的泪水也变成了狂喜的泪。
渐渐的外城的百姓都慢慢的涌上了外城的街头,整个松山城沸腾了,五年了,朝廷的军队终于打回来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们冲出了家门,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别人,大明的骑兵们见到百姓们走上了街头,一个个挺直了腰板,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松山城中,军容整齐,士气高昂!
“是朝廷的军队,真的是朝廷的军队,终于盼来了”
“是呀,你看咱们的军队真是气派,这回在也不用受这帮满人的欺负了,嘿,快看啊,那不是刘四嘛。”
“那不是刘四那个狗东西嘛,这个狗东西没少敲诈我”
“快看啊,是守城的那帮狗汉奸,他们都被咱们大明的军人押着呢,那不是鞑子总督索科哈嘛,他也被抓了。”
“队伍里还有鞑子总督索科哈呢,终于被抓起来了,再也不怕自家的女儿被他看上抓走了。”
“索科哈,你这个天杀的,你还我女儿命来”
“砸死他们这帮狗东西,砸呀,砸死这帮禽兽”
不知道百姓中,谁喊了一声,顿时,白菜帮子,臭鸡蛋,一窝蜂的砸向了刘四,索科哈和守城的绿营兵们,其中还夹杂着几块碎砖头,顿时砸的刘四和索科哈满脸的血,就连队伍里的一些满人俘虏也没放过。
刘四和索科哈满头的鲜血,吓得四处躲藏,刘四是夜里被大明士兵从姘头的被窝里被生生的带来的,此时的刘四已经没有了往日勒索百姓的威风,满头的鲜血加上耳朵上的白菜帮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满人们也是满眼的惊慌,满人们怎么也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这一幕,吓得压低了脑袋躲避着袭来的臭鸡蛋。
见到刘四等人都快要被砸死了,一些押解着的大明士兵也挨了不少冤枉的菜叶,牛勇立刻叫士兵们制止一下,一会赵大人还要审这些个人呢。
百姓们虽然激动,但是还是能控制情绪的,见到当兵的出来制止都停止了对刘四等人的攻击,不过都跟着队伍的洪流向前走着,一会儿变跟着队伍到了内城的总督府。
刘四等一众绿营兵都被押解着跪在了总督府门前的空地上,只见一位年轻的将军坐在总督府门口的凳子上,“我是大明钦点把总,赵毅,各位乡亲,大家看看底下跪着的人大家认识不认识,今天大家如果有人什么冤屈都可以说出来,朝廷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松山城,你们在也不用受鞑子的欺辱了,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说出来,今日我赵毅便要为各位乡亲讨回个公道。”
“大人要为小人做主啊。”一声凄厉的男声在人群中响了起来,一个头上有血,身材瘦弱的男子哭嚎着奔出了人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下下见血,声声入耳,这一幕震得站在周围的大明士兵都傻了眼,这人是受了多大冤屈啊。
赵毅见这男子声泪俱下,磕头是下下见血,便知此人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赵毅庄重的说道:”跪着何人,有何冤屈都可以说出来,今日我赵毅绝对会给你讨回个公道。“
跪着的正是石小强,只见石小强缓和了激动了心情,抽泣着说道:“禀大人
小人石小强,本是住在松山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守城的刘四,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俯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内人骂他欺骗善民,反被他捉进了官府羞辱了,我那内人因为性格刚烈,回到家中便上吊自尽了,还有我那年迈的老父亲也是因为“剃发令”骂了几句,也是被刘四这个狗东西偷偷告到总督府,才被满人活生生打死的,母亲也被抓去做了满人的包衣奴才,至今生死不知,此仇不共戴天!!!只求大人能为小人做主啊。“这些仇恨日日夜夜的在摧残着石小强的内心,今日终于说出了出来,说完之后石小强已经泣不成声,险些晕了过去。
听到这血淋林的压迫式,赵毅登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跪在空地的刘四大声呵斥道:“刘四,本官问你,石小强说的属实吗?”
“回大人,属..属实,大人饶过我吧,我做这些都是受了总督索科哈指示的,大人,我冤枉啊!”刘四见到石小强时就已经吓得肝胆移位,此时在被愤怒的吼声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回道,一边喊着冤枉一边把手指向了索科哈,索科哈见到平时哈巴狗似的刘四居然在这个时候出卖他,气的索科哈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奴才,我..”不等索科哈说完,一把刀柄砸在了索科哈的嘴上,满嘴的牙都被砸了下来,疼的索科哈满地的打滚,再也发不出声音,在场的百姓顿时喊了一声好。
见到刘四承认了罪行,赵毅压了压手,场上顿时没了声响,赵毅说道:“好,既然你承认了罪行,那本官也不算冤枉你,来人,把刘四拉下去砍了。”
说完身边的几个亲兵迅速上前,拉过刘四,举起冰冷的大刀,冲着跪在地上哀嚎的刘四脖子砍去,一下,两下,三下,不知是不是亲兵故意的,拿了一把卷刃的钢刀,足足用了四五下才把刘四的脑袋砍了下来,顿时刘四腔子的血液就像喷泉一样足足喷了两丈高。
沉默,漫长的沉默,数千人呆呆的立在场中,没有一丝的响声,直到刘四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在地上,那没有了头的身体像破布一样倒在地上时,全场发出了惊雷般的掌声,百姓们激动的疯狂了,这个狗东西刘四终于死了,多少血泪史,多少的冤仇都在此刻完结了,五年了,五年的委屈和五年的血泪都在此刻爆发了,民众们疯狂的冲进了场中,拿嘴啃着刘四身上肉,刘四的头被踩成了一滩烂泥,这个狗东西就该千刀万剐,解决了赵四,满脸杀气的百姓们看向了还在满地打滚的索科哈。
还没等赵毅审判总督索科哈,百姓们拿着手中锄头和木棒便砸向了索科哈的头,杀气,满满的杀气,压抑了五年的百姓在今日彻底被点燃了,自己终于能手刃这个残害百姓,****妇女的索科哈了,无数无辜百姓的女儿被这个禽兽抢进府去折磨死了,多少老人的儿子被这个禽兽抓去当了奴隶在野没有回来,砸死他!满城的百姓只有这个想法!
见到杀气腾腾的百姓,赵毅思考了一下,便挥了挥手,本来要上前阻拦的士兵都退了下去,不再阻拦这些群情激愤的百姓,战争期间讲不了那么多的人道了,只是命令牛勇把满人的妇女儿童都送到总督府里关押起来,赵毅只能做到这些了,赵毅知道只有受了太多委屈,经历了万般痛苦的百姓才会如此激愤,赵毅心里暗下了决心,绝不在让大明的子民受到鞑子的欺辱,坚定的目光看向了松山远方的满清方向,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的更紧了。
鞑子,别急,我赵毅会去找你们的!等着吧,等着迎接来自大明的愤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