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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回答他,我的理由,因为那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他又说的话让我莞尔,无笑。
“算了,你也不必说,就像是我不打算你来薛门有什么目的,下面的话可能有些冒昧,我记得你母亲二十年前就已被剃名,发丘当初不接受你的理由,薛门也一样,即便你是发丘四娘,但如果没我,薛门的老古董们还是会百般刁难你,所以我想,这也是你爷爷让你和我在一起的用意。其实当初邪童王的事出来后,我正好在看你的资料,你符合我对未来妻子的一切标准,我不喜欢太弱的女人,而你无论是身手,胆识,一切……都很好,我觉得你很单纯,这在江湖尤为可贵,所以,我希望你嫁给我,让我保护你的单纯以及地位。”
我那时候一面听着,一面在掌心写重庆的真名。
尧,是五帝之初一,璟是光辉之玉,初是初心不负。
写完数十遍,也才听完,看他,“所以,你那天认出来我,故意救我,你就不怕六扇门?”
我起初本是想直接拒绝的,但是直接拒绝我已经用过了,只好拐了弯。
“就说你单纯可贵,四娘,你要知道他这江湖,有些人是可以取代的,有些人是无可取代,碰巧,我和师父是后者。”
一个碰巧,很谦虚似的,可是字里行间叫我找出来了毛病,“其实按照你的标准,除了我也可以是很多人,可以取代。”
他扫我一眼,“但不是每个人都正好和我有婚约,古董讲究缘,你我有婚约,就是缘。所以,不到结婚之前,你还可以再考虑,别那么着急退婚,这江湖风雨多变,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说是吗,嗯?”
我顶听不得他嗯,老想到重庆,这一翻说教也像!
但是我还没来及说他以后别嗯了,他的话就让我激动起来——
“不过,君子成人之美,我看我倒可以撮合你与尧兄,若成功我死心,若不成功你死心,而不管你经手几人,古董之道,从不在经几人手,只要最后完璧归赵,我不在乎多等时日。”
他说这话,又似重庆。
重庆也说过的,浮生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说无论我跟谁,最后他都会把我追回,所以,我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你可以让我见他!”
“对,他就在门中看望薛甜,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神策门已经布告所有门派不得说出他是重庆的事,而他来薛门之前,重庆是谁都不敢提起的,只有小风暴大胆,跟他说了重庆和浮生的故事。”
薛闲说到最后,眼眸里有些暗沉,但我顾不得他神色,只觉得难以呼吸,浑身发抖,双手捏紧了拳头,那他怎么说?
你稍后就知道。
那随后,我因为那句稍后可以见到变成了一个聋哑人,听不到话,也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重庆,尧璟初!
直到不多时下车,薛闲戳戳我的肩,“姑娘,你别激动,他已经忘了你,并且……只忘了你。”
我这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走了,临走前指着那门,似乎说,重庆在里头,而他自己消失在拐角。
我没指望让他带我进去,但也没想到里面会走出来——
“浮生!”
“浮生你终于来了!”
当我一步步,重若千斤的,沿着花藤的架子道路往前走时,薛甜快速的奔跑过来,但是她我面前时,我眼睛里看不到她的,看的全是那帘栊尽头,花藤下静静伫立的重庆……
三月相思之苦,夜夜痛彻心扉的辗转难免,
千愁,万绪,
千悲,万喜,
皆因他的出现,悉数幻灭!
只留下艳阳的薄金穗毯子,终于又出现!
毛绒的,金灿灿的,温柔的盖在他无悲无喜的面上,修长俊美的身上,他光是站着,我就已经山崩地裂,却也能天地静好!
“嘶!”
薛甜掐我一下,我这才回神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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