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丝在麦叔叔家给手机连上了网,干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是将和白玉谦说过的那部戏的剧本发到了他的邮箱,还有一件事是上了微博,然后大吃一惊。
令她吃惊的也是两件事情,一件是她微博的粉丝量直逼十万,吓得她吃薯条的时候差点咬到了舌头;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满屏莫名其妙的“傅福报”。
紧接着,她看到了白玉谦官微发来的那条艾特,然后去他那一看,满屏的“白善人”,忍不住也乐了,和坐在对面正喝着咖啡的白玉谦说:“你的官微是谁在打理?是个高手呢!”渲染气氛倒是一把好手。
就见白玉谦轻轻地放下了咖啡杯,抬眸看她说:“过奖……”
傅晚丝就没敢和他对视,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故作镇定地调侃:“你说等到咱们节目全部结束,我的微博粉丝能不能到百万?”
白玉谦:“那看你想不想了。”
他说的很轻松,也拿出了手机。
他也上了微博,艾特了傅晚丝。
[坐在明亮的玻璃窗下喝咖啡,阳光有些刺眼,你眯着眼睛在看着手机,我眯着眼睛在看着…你。]
傅晚丝才喝到嘴里的可乐,差点儿没能咽下去。
“你,微……”她指着自己的手机,语无伦次。
即使她没有问出来,白玉谦也回答了她想问的问题,“我的助理结婚去了,官微目前是我在打理……”
所以……没有所以。傅晚丝掐掉了自己的念头,干笑:“那你还挺忙的。”
“还可以吧!”
“那你回复粉丝的留言吗?”
“粉丝?”白玉谦挑眉一笑:“看人。”
顿了一下,他又说:“昨晚的节目我从头到尾一点儿都没拉下,都看了……”
傅晚丝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遂抬头注视着他。
他说:“那晚我没听清楚的话……”
傅晚丝想起来了:“哦……我说我也是你的粉丝。”
原话可不是这样,“是”和“算是”还是有区别的。
但这并不是白玉谦在意的,他笑着说:“如果是你这个粉丝给我留言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会回复的。”
敢情“看人”是这个意思,傅晚丝明白了,可秀给别人看的互动她是做不来的,她的智商还行,情商也还凑合能过的去,可在某些方面上有硬伤。
第一次的节目录制完才没有几天,蒋文艺就给她打过电话教导她,说的是那一次白玉谦给她做意面。
蒋文艺问她:“傅小丝,是不是白玉谦的厨艺很差?”
她:“还不错啊!”这是摸着良心说的。
蒋文艺:“那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好吃陶醉的表情。”
“一样东西好不好吃是要看食量的,不是看表情。”
电话那头的蒋文艺咆哮了:“傅猪,这是在录节目,录节目,录节目!”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可就是说上30遍、300遍,她还是学不来美食节目里主持人那一脸就好似高|潮了一样的陶醉表情,一面咀嚼着食物一面说话,譬如“哇,好吃的不得了”,或者“这个味道太鲜美了”。
她只能用食量来表述自己的喜好,比如现在她还没有吃饱,但已经吃不下了。
她做了29年低调真实的人,想要一朝改变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就是一头固执的牛。
好在,这一点,白玉谦倒是已经看清楚。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麦叔叔,转而去了不远处的大型超市。
白玉谦是个说到做到的,说买吃的,买的就全部都是吃的。生熟都有,就像是要出去野餐,还看上了一款对于目前只有两千九百五十块的他们来说很贵的太阳能烤炉,价格基本上就是两千大洋。
说实在的,傅晚丝也挺动心的,可钱在那儿摆着呢!也就只能动一动心罢了。
傅晚丝在前拖着推车拉他去结帐。
白玉谦却将她拖到了2楼,说要再逛一逛。
这一逛,耽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两个人再下到一楼,路过先前那个摆放着太阳能烤炉的地方,白玉谦看到了熟人,上前打了个招呼。
这个时候,傅晚丝还不知道这是预谋好的,只是在下一刻知道了白玉谦的这个熟人就是他的经纪人年飞。
接下来,年飞不仅慷慨地送了他们一个太阳能烤炉,就连推车里的东西也是他结的帐。
临分别的时候,年飞还说着“太巧了,真是太巧了”这样的话。
连摄影师和编导都笑了。
摄影师说白玉谦:“谦哥,你在钻空子。”
白玉谦回他:“烤好的东西你不要吃。”
摄影师:“……”
编导:“谦哥的空子钻的好。”
这会儿要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傅晚丝的智商就堪忧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这一个两个的节操都去哪儿了?
不过,一想着这一路上可以随时随地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傅晚丝的节操也丢了,“唉呀,应该再多买点吃的!”反正用的也不是他们的钱。
——
事实证明,凡事都是想的太好。
傅晚丝只记得吃,忘记了吃的环境。
烤炉是太阳能的,想吃就得顶着太阳。
然后……秋老虎可不是盖的。
也就是才出了城顶多几十里,走到了一片有花有草还算干净的小树林,白玉谦提议,“咱们歇歇?”
那敢情是好,虽然是坐在车上没有动,可那感觉比动着还要累。
傅晚丝举起了四肢赞同。
也不能干歇着,午饭没有吃饱,想想冰箱里都塞不下的美食,再想想还没有用过的太阳能烤炉……
傅晚丝也就是刚想到这儿,那厢的白玉谦已经拿出了烤炉架到了太阳底下。
傅晚丝走过去帮忙,被白玉谦一把推回了树荫下。
只听他说:“挺白的,别晒黑了。”
“牛奶”和“巧克力”,还是“牛奶”更引人遐想。
女人永远都摸不透男人的想法,有的时候他明明看起来很正经,实际上他早就在心里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和男人的构造有关,多出来了“一点”,那“一点”总喜欢没事儿刷刷存在感。
傅晚丝不好意思呀,反复几次想帮他,反复几次被拒绝。
最后,白玉谦拿出了一把躺椅,将她摁在了上面,居高临下地说:“坐着,看着,等着。”
这才是最要命的。
坐着,心里挺不安的。
看着,怕看到了眼睛里就拔不出来了。
等着,怕等来等去等不到。
女人天生是缺乏安全感的,说的矫情点,比如“我抱着你,却摸不到你的心”,或者“我摸到了你的心,却不知你心里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假”。
男人说,被女人逼疯那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白玉谦的心里话却是这样的——
坐着,这是我给你的特权之一。
看着,必须要将我看到心里去。
等着,我迟早都是你的。
傅小丝,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必须要学会相信我。
是的,很多时候,相信也需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