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挽情被贝琉璃这么瞪着,急忙改口道:“如果琉璃姑娘不想学,就算了。”
“好!一言为定!”贝琉璃立刻下床。
“啊?”凌挽情完全不适应大转变的贝琉璃,“什么?”
贝琉璃很认真地拜托:“我愿意拜凌姑娘为师,学习使用暗器。当然,如果你愿意教我用长鞭的话,我也愿意学。”
“好!”凌挽情如释重负。
说干就干!
凌挽情去马厩找了些稻草麦杆,扎成草人的形状,很高兴贝琉璃是这么随性的人,不禁卸了满满的担忧和戒备,问道:“听朗公子说,你以前受过风寒,几乎丧命?”
贝琉璃也不隐瞒:“是的,喝了一段时间的药,本来可以除根的。突然停了药。身体就比以前差很多,李伯说是落下病根了。不能再受风寒,要尽量保暖。”
凌挽情很困惑:“既然生病就该好好吃药,为何突然停药?”几句话的时间,她就扎好一个挺结实的草人,立在院子里。
贝琉璃好奇地摸了摸草人,不假思索地答道:“进了女狱,受了点伤。”
凌挽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何会进女狱?”
贝琉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纠正道:“差役抓错人了。”
“抓错人?”一听这样的回答,凌挽情就满肚子怒火,“那群饭桶只会冤枉好人!璃公子,你告诉我,我给他们一把柳叶刀。”说着,一伸手,寒光瞬闪。
轻微声响,草人正中央插进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几缕稻草缓缓落下。
贝琉璃立时惊到了。
“璃公子,抓你的是谁?”凌挽情手中又是一片柳叶刀。
好巧不巧,雷捕头从院子里经过,过来凑热闹。
贝琉璃望着绝对当真的凌挽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余光瞥到走来的雷捕头。呃……这样不太好吧。
凌挽情又大声说了一遍:“璃公子,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抓进女狱的,我定饶不了他!”
雷捕头起初没觉得怎么样,但一见到贝琉璃迟疑的眼神,立时头皮一麻,抓她进大狱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看看贝琉璃,再看看凌挽情,这个,这个……
六目相对,片刻后,贝琉璃干笑两声:“凌姑娘,他也是奉上官之命行事。”
雷捕头立刻附和道:“差役们大多奉命行事,自身也很是无奈。”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小院,这凌姑娘冲动又任性,离她越远越安全。
贝琉璃第一次见雷捕头溜得这么飞快,憋笑憋得好辛苦。
凌挽情很认真地说道:“璃公子,风寒使气血受阻,脏腑受损,只保暖不受风寒是不行的。还要多加运动,促使血气顺畅,才能五脏调和。”
贝琉璃毫不吝啬地比了个大拇指:“凌姑娘说得有道理,生命在于运动,一点没错。我一定用心学。”
凌挽情立刻用心教导起来,贝琉璃也学得极其认真。
于是,朗宅小院和小院周围两间屋的范围,变成了试练场地的所在。
“嗖!嗖!嗖!”凌挽情一出手,钉钉命中草人的要害。
“嘿!哈!嘿!哈!”贝琉璃一出手,草人上一个钉都没有。
然后她挠着头四处寻找,边找边说:“咦,去哪儿了?”两人找半刻钟,将雪花钉找回来,继续。
凌挽情又把要领讲了一遍,再次示范。
贝琉璃听得极认真,学得也极认真。
“哈!哈!哈!”贝琉璃有样学样一出手,雪花钉飞脱手,再次不见踪影。
两人又是一通好找。
与此同时,雷捕头拽着李伯和朗清疏,聚在正厅过飞行棋瘾。
“我飞!”雷捕头飞了一只红棋,然后问道:“公子,她俩这样,真的没事吗?”
朗清疏修长的手指夹了一只黄棋,跳了一步,说道:“雷捕头,打回。”
正得意的雷捕头哀嚎一声,将红棋退回营地。
李伯掷到一个六,笑眯眯地飞出一只绿棋,说道:“璃公子多活动是有益无害的,随她们去吧。”
雷捕头这才放心下来。
突然,“当!当!当!当!”一排雪花钉落在了正厅的大门上。
雷捕头因着多年的对峙习惯,立时俯身趴下。
李伯吓得一大跳,拍着胸口。
只有朗清疏纹丝不动。
正在这时,门哗地打开了。
贝琉璃探进半个头,嘿嘿干笑着拔出雪花钉,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说完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雷捕头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问道:“公子,这样还没事?”
李伯也不那么确定了,也问道:“公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朗清疏沉默片刻,站起身来。
……
贝璃璃很是无奈,姿势完全相同,手势也相同,凌挽情绝对是神准,而她……次次脱靶,淡淡地忧桑。
凌挽情也很无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然后想了想,说:“先歇息一下,多练习就好了。”
贝琉璃不服输的性子占了上风,说道:“再试最后一次。”又找了一圈,将雪花钉全部找回,再次出手。
疾风顺着墙角,匐匍着准备吓她们一大跳,一拐过来却兽眼圆睁瞪着扑面而来的雪花钉,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疾风快闪开!”贝琉璃尖叫出声,它从哪里冒出来的?
凌挽情想要摸长鞭,瞬间意识到长鞭没带,来不及细想,她凌空跃起,想要救出疾风。
可是,距离太远,来不及了!
疾风左右挪腾,就是避让不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花钉打中疾风。
“不要!”贝琉璃尖叫道。
千钧一发!
朗清疏凌空跃起,软剑挥成的银色浪花,将三枚雪花钉打落在地,抱起疾风,避开了最后一枚雪花钉。
疾风死命地抱着朗清疏,不松爪。
贝琉璃双腿一软,背倚着廊柱慢慢滑落在地,安全了!
凌挽情也平稳落地,只来得及捡起地上的雪花钉。
朗清疏的脸色阴沉至极,对着贝琉璃说道:“璃公子,到我卧房里来!”话音未落,就抱着硕大的疾风向卧房走去。
贝琉璃胆战心惊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