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琉璃立刻冲了过去,骂道:“你说你就死啊?整日嚼舌头嫉妒人,一遇到什么屁大的事儿,就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Ш..。你说换成你早就死了是吧?留下一个孩子流落街头被人欺啊?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死了就等着下拔舌地狱吧!”
老‘妇’人立刻破口大骂:“哪来的兔崽子敢管老娘的闲事?我骂你了?吃你家饭扯你家布了?”
贝琉璃的吵架功力为零,被她这么趾高气昂地反驳了一下,突然想不出回骂什么才好。
此时,天‘色’越来越‘阴’沉,乌云密布,不远处雷声滚滚、闪电阵阵向墓地这边来。
贝琉璃看了看老‘妇’人所在的位置,眼睛一转,大声问道:“雷公,你在天上出巡,就不管管这事儿吗?!”
仿佛应了贝琉璃的请求,轰隆隆一阵又一阵响动,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老‘妇’人把腰一‘插’,放下话来:“那么多人都这么说这么骂,怎么着?老娘我就站在这儿了,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说得雷公好像是你家亲戚似的。”
贝琉璃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一下,大喊道:“雷公,听到了吗?你不在她眼里呢!”
老‘妇’人面‘露’得意,她就不信了。(最快更新)
轰隆隆一声炸雷暴响,带着蓝‘色’的瑰丽闪电,在附近炸开了。距他们数十米远的大树冒出火光,刹那间被霹成两瓣,大树瞬间焦黑,带着刺鼻的焦臭味儿。
老‘妇’人只觉得手脚一阵麻木,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了。
贝琉璃阻止道:“哎,这位大娘,干嘛急着走啊?我们再聊聊呗。”
老‘妇’人头也不回地滚下了坡地,一脸惊悚。
贝琉璃等老‘妇’人不见踪影时,才悄悄拍了拍‘胸’口,轻轻舒了一口气。
朗清疏也惊到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金夫人缓缓转过身来,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贝琉璃迎上金夫人的视线,下意识地迈开双‘腿’,想要溜之大吉。
“站住!”金夫人突然开口。
贝琉璃刚迈出一条‘腿’,就这样停在半空,慢慢地转过身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金夫人,您不愿意看到我,我现在就走……”
“都让你站住了,没听到啊?”金夫人拄着手里的拐杖。
贝琉璃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金夫人拐杖够不着的地方。
“你方才是怎么做到的?”金夫人的气息不怎么顺。
贝琉璃如实回答:“特别高的树和尖长的铜铁,能吸引雷电。方才那个老‘妇’人脚下正好是一个生锈的粗犁,粗犁的另一头是水洼,水洼最低处就是那棵大树。雷电就在附近,引来很容易。我只是吓唬吓唬她,真不是雷公的亲戚。”
金夫人拄着拐杖,走近了两步。
贝琉璃的眼神四处‘乱’飘,悄悄地退了两步。
“你这‘女’娃娃倒也有趣得紧,方才天不怕地不怕,为何怕我?”
贝琉璃的心砰砰跳,这金夫人是什么意思?这话听着像是夸人,可是金夫人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说话的语气听着也像是厉声训话,回答:“……您的拐杖厉害,雷捕头的脸、胳膊和肩膀上到现在还杠着道道呢。我不想挨拐杖。”
金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往小屋走去,地上泥泞不堪,走得并不稳当。
贝琉璃蹑手蹑脚走在金夫人身后,保持了五步的距离。朗清疏跟在她身后,又保持了五步的距离。
金夫人走走停停。
贝琉璃停停走走。
直到金夫人进了小木屋,把‘门’关上。
贝琉璃才长叹一声,说道:“清疏,我们走吧。”
朗清疏以眼神示意,要不要进屋去瞧瞧?
贝琉璃比了个明天继续的手势,开始往回走。
……
又是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雨点打在屋顶上噼哩啪啦响个没完。
第二日大早,金夫人比往常醒得晚,洗补干净的素‘色’补丁被,又一次盖在了她身上。捆扎整齐的柴枝摆在墙角,裹了棉布的木桶在矮几上。除此以外,矮几上还摆着旧棉袄和衣物。
她犹豫片刻,将木桶打开,一碗温热的白粥,一个三隔小圆碟分别放着咸菜、蜂蜜和辣椒酱。还有一筒从未变过的温水。桶内还有一张信笺,写道:“被扔掉的东西们都很无辜,还很可怜。”
金夫人紧绷的脸庞,第一次有了缓和。
她走出木屋一看,墓地上已经有了扫坟人,从她身旁经过时,没有白眼,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辱骂和指责,一反常态地行‘色’匆匆。
当她照例去墓地转了一大圈回来以后,木桶里的粥碗和圆碟不见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蔬菜面条正散发着清爽的香味儿,还有一碟木耳和一碟面筋。
晚饭时分,木屋里多一双旧而暖和的棉鞋,破烂的草垫也缝补好了,木桶里有一碗稠厚的‘玉’米粥,粥里还有地瓜块和糯米,隐隐还有‘药’材的味道。
一连五天,没有哪个上坟人再与金夫人打嘴仗,金夫人都没再往外扔东西。
第六天中午,贝琉璃和朗清疏照例窝在草丛里,等着金夫人出去转悠,他们俩好去小木屋里再收整一下。等啊等啊,金夫人就是不出‘门’。
贝琉璃和朗清疏有点着急了,她怎么还不出‘门’,是不是不舒服?
于是,贝琉璃悄悄地走到木屋旁,透过‘门’缝往里面看,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啊。
朗清疏清咳了几声,提醒她。
而她完全没在意。
木屋的‘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贝琉璃以极鬼祟的姿势,看到了金夫人脚上的旧棉鞋,然后往上看,眨巴眨巴眼睛,迅速站起身来装傻:“金夫人,您今天……呃……”
金夫人望着贝琉璃头上的落叶和草屑,再看看朗清疏肩膀上的落叶和草屑,问道:“我一个老婆子,没钱没地又没房的,你们这是何苦呢?”贝琉璃正‘色’回答道:“我们想像金知府那样照顾您,让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金夫人回了一句:“我从来不需要别人可怜。你们照顾我几日,终归是要离开的,我决定老死在这里。等你们离开以后,我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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