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朗清疏和沈岑离开,贝琉璃一直强忍着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最快更新)
她好害怕,她害怕自己不是鬼‘药’师的对手,无法自保,还会拖累他们。他们身影消失的瞬间,她才知道,她更害怕他们被鬼‘药’师所杀,没有现代快速起效的‘药’物、没有那么多无菌器械、没有输血、没有化验……她又能拿什么来救治?
站在紧闭的别院大‘门’里,她的眼泪止不住,擦了又擦,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想到佟允文还在水榭等着授课,她立刻胡‘乱’地擦干了泪水。
不料,她转身转身的时候,对上了佟允文探究的眼神。
他何时出现的?站在这儿多久了?
贝琉璃不‘露’声‘色’地掩饰:“风好大,两朵柳絮吹到眼睛里了。”反正脸上涂了油脂,不太看得出脸红。心砰砰跳着,生怕佟允文问什么。
“今日的风确实‘挺’大。”佟允文点了点头,说道,“正午时分,别院‘门’边的‘花’开得正‘艳’,‘药’‘性’也是最强,久站于此,容易着了‘药’‘性’。现在阳光已弱,风向已变,正是辨识植物的好时候。”
“请佟老师授教。(最快更新)”贝琉璃立刻恭身行礼。
佟允文向院‘门’的右边走了数十步,说道:“这是乌头、附子、紫‘花’地丁、鹿角豆……全是生食有毒的植物;再往前就是汁液有毒的‘花’类,洋凤仙、洋地黄、‘毛’根……”
贝琉璃跟在后面,边走边辨识,拐过一个弯后,她惊讶地发现了一片两米见方的区域,种满了‘艳’红如火的罂粟‘花’,不少已经结出了浆果。这夏澜国也有人吃大烟膏吗?
“这片原本是种来观赏的虞美人,可是不知怎么的,长成以后却不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亦正亦邪的草‘药’。若使用得当,是治疗腹泻的良‘药’。若使用不当,却能让人如同行尸走‘肉’。”佟允文一想到鬼‘药’师从软磨硬泡,到最后威‘逼’利‘诱’,就不寒而栗。
“哦?这样啊。”贝琉璃不得不再考虑,夏澜和现代社会的到底有多少相通的地方,连罂粟和功能都如此相近。再联想到鬼‘药’师,他会不会将这个当成控制人的工具?
那就……她不敢再想,只是随便虚应了一几句。“璃公子……”佟允文对第一位学生充满好奇,不止好奇他与朗清疏、沈岑的关系,还好奇他的医术与鬼‘药’师比起来,到底谁高谁低?罂粟以后,贝琉璃又跟着佟允文将院‘门’附近的八块土地都转了一圈,听着各种‘药’名、功效和‘药’物配比,她一个头胀成两个大。(最快更新)考卫校的时候,虽然老师讲得快,一节课讲二三十张A4纸,可好歹还有本教材。这位佟老师讲得更快,内容更多……她很勉强地记了个七七八八。
一个时辰以后,院‘门’识别课结束。
贝琉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料,转身离去的佟允文突然又折回来,嘱咐了一句:“明日寅时正,讲池塘边的植株。”
然后才以男神的脚步离去。
贝琉璃来不及有半点负面情绪,急忙奔回卧房,取了沈岑送的空白画册,拿了所有的铅笔,蹲到院‘门’旁,开始补做抄录笔记。
先画再写,翻了一页又一页,‘药’效、用法、剂量和配比,记得头晕眼‘花’。一直到太阳完全下山,四周黑乎乎一片,她才回到卧房。
而水榭里,佟允文继续行使着老师的职责——‘逼’箫拾练左手。
箫拾垂头丧气地歪坐在矮桌旁,左手拿筷子,正艰难地从盘中挟起一粒豌豆,放到另一个空盘之中。一粒又一粒,十粒豌豆有五粒掉在桌上,还有三粒滚到地榻上。
坚持了两刻钟,箫拾就把筷子一扔,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地榻上,抱怨道:“我不会!不学了!”
佟允文对箫拾是向来都不客气的,从桌兜里取了一把戒尺,对着他就是一顿戒尺舞。
“啊!啊!啊!”箫拾冷不丁挨了三下,立刻蹭地跳起来,砰地一声响,撞翻了矮桌,满盘豌豆飞了一个天‘女’散‘花’,两个盘子撞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啪啦啦……”一阵细碎的响动,豌豆滚得满地榻都是。
箫拾刚跳起来,踩了一脚豌豆,砰地一声再次摔到了地榻上。
连摔了三次,摔得腰酸背痛,还多挨了六个戒尺,他大声求饶:“允文,允文……好啦,别打了,真疼啊……哎哟,青了青了,哎哟,肿了肿了……哎哟,爬不起来了……”
佟允文见他摔得结实,动静又大,又挨了不少戒尺,就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地说:“别装了!快起来!起来!”
箫拾用右手撑,可是大拇指只留了一个残端,撑了几次,直接摔了。
佟允文一下子就心疼了,只得用力把箫拾扶起来,却不知怎么地,视线一颠倒,就这样被箫拾压在了地榻上。一粒粒豌豆硌着他的后背,又酸又疼。
箫拾居高临下,粗犷的脸庞慢慢往下,移到距离佟允文两个鼻尖,意味深长地说道:“欺负我这个残障人士,你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一下?”
佟允文被他的‘阴’影笼罩,吐纳之间,全是他的呼吸,四目相对的瞬间,脸庞渐渐绯红,心跳得极快。自从箫拾住进别院以后,他们还没这么近距离对视过,突然就有些结巴地问:“……补……偿……什么?”
箫拾用左手捋了一缕佟允文的长发,转着圈,渐渐将身体的重量加在他的身上,眼神亮得出奇,反问道:“你觉得应该补偿什么?”
佟允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颗心快蹦出嗓子眼了。
正在这时,贝琉璃捧着画册在冲进水榭的瞬间,边跑边问道:“佟老师,这两株草叫什么来……”着字就这样生生地咽了回去,眨巴着特别清亮的眼睛,望着水榭里重叠在一起的两人。
佟允文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贝琉璃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就跑,还不忘说一句:“你们继续。”
佟允文一个“回来”都说不出来,就这样僵在那里。
箫拾看着佟允文红得快滴出血来的脸庞,诧异地问道:“允文,我只是想你补偿一坛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滚!”佟允文用力推开箫拾,咆哮出声。————***:小小调剂一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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