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宛筠朝着热闹的市井走去,经过盘问路人,终于找到了飘香楼。
踏过门槛走进,好生热闹,都这个时辰了,一楼大厅里还是坐满了人,菜香扑鼻而来。
店小二这时笑着走了过来,问道:“小姐,您吃点什么?一楼已经没位置了,二楼还有一雅间空着,咱们上去点菜?”
韶宛筠并不是来吃饭的,当即就问了句:“你们老板娘呢?”
店小二一下子就怔住了,打量了韶宛筠一眼,好奇的问道:“小姐,您找掌柜有什么事吗?”
韶宛筠不想多废话,毕竟现在有些晚了,直接说道:“我是摄政王府的,有要事想见老板娘一面,劳烦你跑一趟。”
店小二一听到“摄政王府”这个名字,立马脸色就变了,严肃的点了点头:“好,夫人稍等。”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回来了,说道:“夫人,掌柜的让您里面请。”
韶宛筠跟着店小二走进酒楼里,穿过好几道弄堂,来到一处寂静的屋前。
韶宛筠这才知道,这里并不单单只有酒楼而已,酒楼后面还设有一处住所,夜深人静,这里显得太过安静了。
店小二这时停下脚步,说道:“小姐,掌柜的就在里面,您进去便可。”
韶宛筠点了点头,店小二便走了,似乎不敢靠这间屋子太近。
韶宛筠心生疑惑,难道这里是禁地?
韶宛筠没再多想,上了台阶走到门前,轻轻的叩了几下门。
屋子里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进来。”
韶宛筠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会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小了。
“吱嘎——”
韶宛筠推门而进,便瞧见一位女子背对着她坐在木椅上,此刻正在端看着什么,好像不是书。
她身穿淡蓝色绸缎裙,头发高高盘起发髻,只是简简单单的别着一柄金簪。再一瞧,腰间挂着一红玉腰佩,韶宛筠立马认出那是世间难得的紫红玉,虽然那玉佩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但却已经价值连城。
那个女人转过身,韶宛筠看到了她的脸。
看样貌,有三十多岁,脸上略施粉黛,一双眼眸微微一动,透着一股静谧的光亮。
那个女人也打量了韶宛筠一眼,见是个美人,抿唇一笑:“大婚那日盖头遮得严,始终没能瞧见真容,今日一见果然如外界所传的一样,韶府嫡女倾国倾城,不同凡响,侄子能娶了你这样的美人,倒是有福气了。”
韶宛筠当即就知道,这个女人居然霍予初的姑姑,也就是摄政王的兄妹,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韶宛筠一时吃惊不小,恐怕肇京谁也不知道,摄政王还有个兄妹在肇京开了家餐馆吧?
这里并无外人在,韶宛筠没什么可隐瞒的,微微点了点头:“夫君托我给您带东西过来,劳烦您收下。”
韶宛筠将册子递给她,那个女人收下也不急着看,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可劳烦的,我不过就是替兄长跑腿的人罢了。”
兄长?看来这个女人是摄政王的妹妹了?既是摄政王的妹妹,怎没听说皇家有过这号人物呢?
韶宛筠没过多说什么,笑着问了句:“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呢?”
那个女人合起手里的本子,现在才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韶宛筠,很正式的说道:“别人都叫我婉娘,以后你就随着侄子唤我一声姑姑吧。”
韶宛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宛筠见过姑姑,原先不知夫君还有个姑姑,倒是失礼了,您别怪罪。”
婉娘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必一句一个您的,我哪里担得起你这么称呼我,你如今可是王妃,能让你叫我一声姑姑,我都跟着沾光。”
这话是奉承的话,可是婉娘的脸上的表情却一丝奉承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有些不屑。
韶宛筠替霍予初把事办完,也没什么其他事,便打算离开:“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扰姑姑歇息了。”
婉娘点了点头:“嗯,下次来的时候,无需叫店小二,直接来这里找我就行,我要是不在的话,你就留张字条压在我枕头底下,我这地方平日里没人会来。切记,这地方子时之后,你就不要来了。”
韶宛筠点头应下,虽然好奇为什么子时之后不能来,但想着可能是婉娘这里的规矩,便也没多问,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飘香楼,走在街道上,锦绣说道:“夫人,奴婢给您叫一辆轿子吧。”
韶宛筠摇了摇头:“走回去吧,反正回去也没事可做。”
主仆二人缓缓的走着,闲聊了起来,锦绣先开了口:“我看那个婉娘岁数不大,竟能把酒楼经营的那么好,肯定不简单。”
韶宛筠漫无目的的望着街边的种种,回道:“摄政王府能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亲戚,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你可瞧见她腰间别的玉佩了?”
锦绣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婢光瞧着她人了,并没看得那么仔细。”
韶宛筠微微一笑,很深邃:“那是世间难得的紫红玉,听说产自南海,每年也不过就出手指盖这么大的几块而已,可她却有半个手掌那个大的玉佩,就凭那一块紫红玉,就能买下偏远地方的一座城了。”
锦绣一听,吃惊不小:“那么贵重啊?我瞧着她头上戴的金发簪也不是什么低等货色,上面的五彩宝石,亮着呢。”
韶宛筠沉了口气:“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穷人。”
“我看那飘香楼的生意也好极了,就凭这个,也能挣好多钱。”
“这飘香楼只怕是糊弄旁人的障眼法,她必定还有其他隐藏的身份,和摄政王沾亲带故的,若是没些能力,你认为阿公会让她在肇京做生意吗?”
锦绣仔细一想,赞同着点了点头:“嗯,夫人说的没错。奴婢瞧着她方才见您,那从容不惊的样子,就是见过世面的,不然一般人肯定殷勤的巴结着呢。”
余下的,韶宛筠也不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