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公主为保护犯错的奴婢,前往惩戒房接受惩戒。
这个消息,纵使有意屏蔽冉晴暖所有消息的东则王,也很难不有所耳闻。
贺兰刑在禀报府中日常诸事的时候,将这事顺口般提了出来。
“替奴婢受罚?”律鄍泛噱,“居然做到这种程度,她为了什么?”
“难道是想引起王爷的注意?”
律鄍淡嗤:“她如果是这么打算的,我倒高估了那个在新婚之夜弹唱《将进酒》的女人。不过,你也叮嘱着下边的人,别做得太过。”
“是。”
贺兰刑得主子授意,赶往惩戒房,才踏进院内,即见秀丽公主坐在水池前清洗一堆小山似的衣物。
此时,时令已经进入初秋,熙禾城这个北地之地已是寒气入骨,将这么一位金娇玉软的佳人将那双纤纤玉手泡在冷水内,委实有点暴殄天物呢。贺兰刑怜香惜玉的心情油然而生,喝道:“麻嬷嬷何在?”
麻嬷嬷正坐在暖意融融的房内,嗑着瓜子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情景,心里止不住的快意,听见贺兰总管事呼叫,扔了手里的瓜子赶紧跑出门来:“这不是贺兰总管事?什么风把……”
贺兰刑面沉如水:“公主为什么在做那样的事?”
“这、这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为难这个不识好歹的异国公主是府中上下的共识不是么?“公主是替丫头抵过……”
“哪有这样的事?”贺兰厉斥,“丫头犯错是丫头的事,几时轮到主子抵过?还不快向公主赔罪,送公主回去!”
“咦,是怎么一回子事?不是说……”
贺兰刑厉颜疾色:“快点!”
“是是是,咱们这就送公主回院子!”嬷嬷们吓得哆哆嗦嗦,争先恐后地前去搀扶事不关己般的冉晴暖。
“本公主自己走。”冉晴暖冷冷道。
“是、是。”嬷嬷们遂不敢勉强。
“你们做什么也有个分寸,如果这件事传到国后耳朵里,你们觉得受累的是谁?还不是王爷?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这么不知尊卑,洗这堆衣裳的就是你们!”
还要用打一巴掌哄一声的策略么?冉晴暖听着身后追来的斥责产,脚步笃定前行。
藏秀苑内,素问高烧正炽。
“公主,属下按您的吩咐给素问姑娘每个半个时辰换一次冷巾,也按素问姑娘写的方子抓来了药,连大在煎,稍后就可以喂素问姑娘服下。”高行道。
“把药煎好后端进来,我来喂。”冉晴暖道。
因为被那群嬷嬷们手中所持的长钉状铁器刺伤,锈物感染伤口,引发高烧,素问缠绵病榻。冉晴暖小作梳洗,将晾成温热的药汤喂进她干裂的口内,再倾尽全力为她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裙,已是筋疲力尽,就此沉入梦境。
“公主,公主~”
冉晴暖启眸。
素问满眸忧忡:“您怎么在此睡着了?会着凉的。”
冉量伸手试了试她额上温度:“你的烧退了。”
“嗯,一直昏昏沉沉的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突然就变得清爽下来,醒来后见您伏在榻头,原来公主一直在此照看奴……”素问脸色丕变,“您的手怎么了?”
“嗯?”她这才发现自己十指红肿,并有几处瘀脓渗血,其形其状惨不忍睹,不由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