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宇智波家那个刚出生时满身褶皱,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婴儿,现在已经能张着圆润的大眼睛对着人咿咿呀呀的说话了。
“佐助想要这个吗?能抓到的话就给你~”千眷正满脸笑意地拿着一个祥云结,逗弄着被她抱在怀中的小婴儿。
颜色清亮的祥云结仿若一朵漂浮在天空中的云朵,绳结尾部穿着两个银色小铃铛,随着她轻晃的动作,两相碰撞,不时发出悦耳的铃声。
襁褓中佐助的目光随着千眷手中的动作不时游移,不停地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想要抓住那个会发出好听声音的云朵。
只可惜他每次快抓到的时候,那漂亮的云朵就会忽然溜走,让他总是落了一个空……
“咿…呀…呀…!”
看着那个已停下动作,嘟囔着张着圆润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转的小婴儿,千眷晃了晃手中的祥云结,笑着建议,“别生气吗……要不,你再试试?”
笑容很美,只是,她这笑容怎么看都有点止水的味道……颇为无良……
鼬才刚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幕,脸上不由扬起一抹笑意,远远说道,“千,你又在欺负佐助了?”
后者手上微微一抖,却是一脸正经地回头应道,“怎么可能?我这是在训练佐助的反应能力。”
只是她这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没维持多久,却忽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里此时已是空空如也……
“看来你又得换新的东西来帮佐助训练反应能力了。”鼬的眸光扫过已牢牢抓在佐助手中的青蓝色绳结,唇角的笑意不禁又扩大的几分。
“……”
……
夜幕降临,朗月当空,一只通体莹白的蝴蝶划过微凉的空气,穿梭在浓郁的夜色中。纤体曼妙,华衣皎皎,每一次挥动蝶翼,都仿佛是在跳一曲绝世之舞。
靠坐在回廊下的千眷看着那只朝自己飞来的雪蝶,缓缓抬起一只手。
雪蝶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只纤手的指尖位置,轻轻地扑扇着蝶翼,左右不一,节奏不同,就仿佛是想要传达些什么。
千眷看了指尖的雪蝶一眼,闭上眼睛。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眸中细微的光芒轻轻闪动。
它带来的消息很简单,今晚把守木叶隐秘情报部的人只有一名中忍,另一名中忍和长期隐在暗处的三名暗部都在不久前离开了。
至于这四个人是因何离开的,她心中也有一定猜测,就因为这个可能的猜测,所以她最近一直在重点观察那个地方。
漩涡玖辛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妻子,体质特殊,是九尾的第二任人柱力。女性人柱力在分娩之后便是封印最弱之时,这时候尾兽很有可能破除封印重新临世。
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严密的布置是必须的,而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木叶损失了太多人手,想要布防,木叶高层就得从各个地方抽调人手。
自从得到这个情报后千眷就一直在等,而如今,她终于等到了时机,一个能混入地底密室的良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她不知道还要等上多久,今夜,势必要行动!
……
一栋不起眼白色建筑前,阿哲正笔直着身子守在大门左侧,时而用锋利的眸光梭巡着周围,时而用艳羡的目光穿过冷清的街道望向灯火通明的上忍候命室。
那里有着木叶最优秀的一群忍者,他们实力高强,受村人敬仰,他们享有能直接面见火影的殊荣,他们能拿到远超于自己优渥薪资,他们有无限光明的前途。
他们,曾是自己的梦想。
当上中忍也有十几年了,可时至今日自己却依然还是个中忍,而且还是很不起眼的那种。实力、资质都远远比不上同期,否则他也不会被常年丢来这里当门神了。
看着那些身上笼罩着无数光环的同僚们,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毕竟过了那种轻狂的年纪,已经学会了沉稳,学会了知足。
那些他艳羡的同僚们,虽然享有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殊荣,可他却深深知道,那些光环和荣耀都是他们雨里来血里去,历经无数危险,踏过重重绝地用命去挣来的。
两次忍界大战,几十年的人生,他见过多少生死?有的人带着荣光平安归来,有的人永沉黑暗只余一座冰冷墓碑,有的人克死异地,尸骨无存,甚至就连死后都没法回到家乡。
荣光,永远伴随着荆棘!
阿哲笑着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艳羡的目光。
他现在这份工作虽说枯燥无味,但胜在安全。每天回家就能看见家人温暖的笑容,吃到热腾腾的米饭,睡上绵软舒适的大床,虽说像他这样安于平庸对一个忍者来说可能太没出息,但对他而言这已是最大的幸福。
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处被夜幕遮掩的角落中,有个一袭黑色夜行衣,完全融于黑暗中的身影正悄声无息地注视着这一切。
‘180,179,178……151,150……’千眷的视线不曾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心中轻算着时间,时刻注意的他的状态。
男人依旧清醒,只是不时会伸手捂上嘴巴打打哈欠,眼皮也开始偶尔上下打架,就仿佛是睡意突袭,一副发困的样子。
也许是倦意太浓。没过多久,男人的背倚上墙壁,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下来,最后身子缓缓滑落,整个人靠坐在墙壁,陷入了睡梦之中。
‘比预想的要多用了三分钟,看来兴奋状态对鳞粉的效用也有一定的影响。’千眷眸光飘向那个男人正上方,上面是浓密的树冠,在其中一根细细的枝条上此时正停着一只深紫色的蝴蝶。
梦幻幽紫,形态浪漫,这是一只罕见的‘引梦蝶’。
蝶翅轻扇,细细的鳞粉融入月光,轻轻洒落,无影无形,无声无息。
‘引梦蝶’的鳞粉能诱人进入睡梦,这个过程比较缓慢,大约是十分钟,视兴奋程度还会进一步延缓这个效果。
这种鳞粉在夜晚能完全融入月光,一般情况下很难觉察。而且由于不是强制昏迷,而是缓缓引发生物的倦意,所以即便是中招,当事人也只会以为自己犯困,而不会想到是受了其它东西的干扰。
一抹淡淡的黑影如同鬼魅,仅是几个瞬息,便已穿出那个隐蔽的角落,闪身进入黝黯的入口。
长长的走廊清冷静寂,黑暗笼罩,让人根本辨不清这周围都有些什么,由于视觉受限,就连脚下的步伐也要注意上几分。
只是,那个身影却仿佛完全不受这份黑暗的影响,身形迅速,如同轻风一般掠过黑暗,一直向前。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把这里面的地形摸个透彻,清晰印入脑中。即便是蒙上她的双眼,她恐怕也能丝毫不差地找到她要去的那个地方。
黑暗之中,偶尔有几盏点亮的灯,炽白的光芒透过门缝被压缩得很小一道,微弱地驱逐着这片深邃的暗。
千眷的眸光在亮着灯的房间淡淡扫过,继续向前,直至来到一片完全被黑暗笼罩的角落时她才缓下了脚步。
轻轻推开眼前的房门,一股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头,从忍包中摸出一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白色石子。
漆黑房间内的景象顿时被一团柔和的光线映出。胡乱堆积的各种杂物,积压的灰尘,密布的蛛丝。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像是半弃置杂物间,没有半点出奇的地方。
不过,千眷的视线在四周环了一圈,却是将目光直直落到紧贴着墙壁,残缺了一只耳朵横卧在杂物堆大军中的招财猫身上。
额上几道黑线瞬间滑落,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千眷走到招财猫旁边,伸手……去掰它另一只耳朵……
招财猫的耳朵略略往右偏了一点,随之一声轻微的机械声响起,就在离千眷刚才所站位置不远的某处地面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入口。
入口处的台阶一直向下,持续延伸,底下是浓得不透一丝光线的深暗。
拿着手中的月光石照明,千眷一步一步小心地向下前进。她所掌握的情报也是到此为止,至于下面有些什么东西她是一概不知,谨慎一些也是必要的。
深邃的漆黑之中,一个女孩踏步而下,柔和的白光映着她精致的脸庞。神情专注,动作轻缓,就仿佛她此刻踏上的是一场朝圣之旅,又或者,她只是在赴一场恶魔之约。
长长的台阶走完,又是漫长的回廊,千眷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行走在一个宽阔的迷宫之中,没有尽头,没有出口。有的,只是深邃的暗。
好在,这里并不是迷宫,只是一个不符合常识的‘地底密室’。
千眷望着眼前宽阔的厅堂,眸中是豁然开朗,隐隐震撼。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来照明,整个地下大厅都被一种柔和的光芒笼罩,就像她手中的月光石,但却要更加明亮。厅中条理清晰地放着许许多多石板,有的摆在透明的玻璃箱柜中,有的在铺陈在略略倾斜的展桌。
但唯有一块与其他的都有不同,那块石板被单独放在一个象牙白的架子上,仿佛一篇待人翻阅的古老乐章。
莹莹光辉洒在冰冷的石板上,让那份尘封已久的古老也带上了一抹温暖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明说,仿佛能洗净尘世,淡尽浮华的悠远宁静。
许久,千眷闭上眼睛,轻轻吸气,缓缓呼出,然后再次睁开双眼。
“那是天启石板吗。”柔和的语声淡淡传出。
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有感觉到吗?
是的,看到那块石板的瞬间,她心里的确是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那是仿佛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安宁平静。那是,救赎的味道。
“为什么要毁掉它。”系统给出的任务是抹消其上文字,但抹去文字和毁掉毫无区别,淡去了那份历史,失去了那抹神韵,它就只是块有些年头的普通石板。那未免太让人可惜。
那上面记载了太多你们人类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抹消是必然。冰冷的声音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它只是在表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那是神定下的必然,是不容许反抗的规则!
千眷眸光涌动,却是没在多说,与它的理论毫无作用,即便再多嘲讽,再多不满,她也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她,仍在神的掌中。
一团炽白的光芒自千眷的手中燃起,无声无息地抹消着石板上的文字,一点一滴,一字一句,最终全数湮灭。厅内柔和依旧,但却已没有了那份奇特的气息,象牙白的支架上只剩一块灰白的石板,失去神髓,淡去沧桑。
作者有话要说:qaq有人要包养此作者吗,轻轻一点收藏此作者……任搓扁,任捏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