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这群人简直太蛮横了。”乔元看着满地狼藉,抑制不住地气愤。
“常婆婆,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报警?”
“他们人多,你就一个人,很容易吃亏的。”常婆婆看着他额头上冒血的伤口,眸间流露出几分担忧。
“我们先去趟医院吧,先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再说。”
平复了下心情,乔元抬手胡乱抹掉额头上的血迹,“那店里怎么办?”
东西都被砸得乱七八糟了,要收拾起来也得费好一番时间了。
“没事,处理伤口要紧。”常婆婆从柜子里拿了钱和钥匙,拉着他往外走,“砸成这样也没法做生意了,等小姐回来再做打算了。”
不到傍晚,店铺的门早早关上。
秋风萧瑟,枝头泛黄的落叶摇摇欲坠。
黑色的轿车冲出喧嚣的车流,引擎声刺破静谧的黑夜。
“吱——”
炫酷的回旋漂移,车子在店铺门口停下,正对着紧闭的大门。
熄火,车门打开。
黑色的靴子踩在地面,携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下一刻,窈窕的身影从车里出来,衣角微扬,一身清冷。
乔洛随手关上车门,眸光轻抬,满是骇人的冰冷。
刚走近门口,里面的人先一步给她开了门。
“小姐。”
店里开着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常婆婆满是皱纹的面容。
乔洛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受伤,心底松了口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怎么不见乔元?”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他回楼上换个衣服。”常婆婆关上门,跟在她身后说道。
“伤得严重吗?”
“还好,只是额头磕破点皮,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
闻言,乔洛拧眉,目光森冷地环视着周围,店里的东西都被毁了个彻底,乌烟瘴气的。
她的反应出奇冷静,“常婆婆,那些砸东西的人可有留下什么话?”
常婆婆想了想,把男人的话复述了一遍,“他们只说了这个,然后就走了。”
不能招惹的人?
乔洛眸光轻垂,陷入沉思。
突地,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她在这里都没得罪过什么人,只有那天她送货去龙家,那个叫刘燕的女人……
乔洛冷冷一笑,这才刚办完葬礼,她就有空来找茬了。
“常婆婆,这几天就不要开店了,这些东西你们也不用打扫,明天我让人过来清理。”她转过身,不疾不徐地道,“我出去办点事。”
常婆婆不是八卦之人,乔洛没有细说,她自然不会追问行踪,“要给你留门吗?”
“不用。”乔洛转身走向门口。
她刚走没一会,乔元就下楼来了。
他望了望周围,“常婆婆,我姐是不是回来了?”
常婆婆点头,“来了刚走,办事去了。”
乔元撸起袖子,“常婆婆,你歇着吧,这里我来打扫就好。”
“不用弄了,小姐说了明天让人来清理,你赶紧去写作业,明天还要上学。”
乔元应了声好,转身又跑回楼上。
……
龙家
夜深,暗香浮动。
窗户虚掩着,丝丝凉风偷溜进来。
“龙勤一死,四房那边人心惶惶,底下那些人都在背地里拉拢二房和三房那边的人,估计要跑到他们那一边阵营去了。”
汇报得差不多了,越二顿了顿,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龙勤的死太过蹊跷,长老会那边也在暗中调查,最重要的是龙勤身边的亲信都出奇的冷静,按照他们的性子这时候他们早就自乱阵脚,忙着给他们自己找下家了。
龙北爵斜着身子,单手支着脑袋,目光幽冷,“刘燕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什么动静,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越二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
“说。”
越二说,“据打探的消息,刘燕派人去砸了一家店面,就是前两天上门来送货的那家棺材店。”
家里刚办丧事,刘燕那女人也忒闲着慌了,这时候还有心思去做这种事。
肯定就是因为那天乔洛怼了她两句,她怀恨在心才会有这么一出。
龙北爵挑眉,唇角勾起的笑多了几分玩味。
派人去砸店这种手段倒像是刘燕的行事做派。
不过……
“店里老板不在?”
越二愣了愣神,回味过来他的问题,“听说砸店的时候不在。”
这好像不是该关注的重点吧?
龙北爵勾了勾唇,嗓音又冷又磁,“盯紧刘燕。”
龙勤那只老狐狸最贪生怕死,突然去世,别人相信他可不信。
“少主,您是怀疑龙勤诈死?”越二问出心底的疑惑。
龙北爵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突然站起身。
“四房名下的资产清点一下。”
网撒下去也够久了,大鱼也该上钩了。
越二秒懂,“是。”
“少主,这么晚您要去哪?”
龙北爵打开门,脚步沉稳地往外走,“散步。”
说不定还能看戏。
深夜,龙家上下的人都歇下了。
四周悬挂的白灯笼还没摘下,因为办丧事的原因,旁系的人这几天都住进了主宅,换做以往,别说住进来了,就是进出主宅都要需要通报一声。
清辉的月色透过树梢,细细碎碎地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凉亭里,龙北爵端坐在石凳上,冷如瓷玉的手指轻点着桌面。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南院那边的方向,眸间泛着幽幽光华。
脾气倒是挺大,来得真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