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雅与管事谈论完了具体事宜,签订了契约,回到院子又被周娘子拉到了厨房,看着周娘子将胡豆凉粉制作了一次。
这途中周娘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什么养鹅好、养鹅妙,养鹅能够赚大钱的话没有少说,最后还将她留下来吃了晚饭这才离开村长家。
在她看来周娘子真是一个人热心的人!
胡豆凉粉换来的一袋面粉她则放在了空间里,拿回苏家恐怕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走在归家的路上夜幕已经降临,她的心情就与夜空中的皎月一般美好。
到了明日就要正式入住小屋,与鹅常伴,偶尔还能在堰塘里捞条鱼改善伙食,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不用在看苏家人的嘴脸了。
至于苏李氏她觉着还是不错,虽然软弱了一点不过是真的关心她,不能将苏李氏一个人留在苏家。
思索了一会也没有好的法子,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毋欲仙也回到了空间,恢复成了小胖墩的模样,仿佛被掏空了浑身的力气,八字形摊在了黑土之上闭着眼睛休息。
她想要商议一下养鹅的具体事宜,对她是爱答不理。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毋欲仙在空间里憋了万年,找了一只母雀儿逍遥快活了一阵。
到了院外,推开院门,便闻见了一阵淡淡的鸡汤散发出来的香味。
她的心里了然,今日小赚了一笔,定是改善了伙食。
走进院子,不等她说话,苏奶奶便鼻孔张得老大,瞪眼如铜铃,责骂:“懒馋丫头,家里这多的活计等着人做,你还一整日不归家,是和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
苏柏雅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些冷嘲热讽:“奶奶说话可要注意一点哟,你们走后我就留在了村长家,你的话若是传出去当心村长穿小鞋给咱家。”
苏奶奶冷哼一声:“你在村长家作甚?好好说,若是敢框我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
说完便将放在一旁的扫帚握在了手里,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气势。
苏柏雅实话实说:“我先跟着周婶一起做了一点事情,然后遇上村长家的鹅出了点问题,正好我解决了。”
苏奶奶细细品了品,话里似乎挑不出毛病,继续追问:“你没惹麻烦就是万幸了,你还解决问题?”
居然敢一日不归,她说什么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苏柏雅,握紧了手里的扫帚,双腿微微前倾,蓄势待发。
即使挑不出毛病又如何,没有毛病创造毛病。
苏柏雅慢悠悠走到椅子旁坐下,这才说:“或许我天生就是养鹅的料呢,总之村长将养鹅的事情交给了我,明日我就要去堰塘边上养鹅了。”
苏奶奶抽了抽嘴角:“你娘今日磕坏了脑袋,难道你也磕坏了?看着你的样子也不想发烧啊。”
“村长会让你去养鹅?”苏王氏掩嘴哈哈大笑,坐在一旁小凳子上的苏大壮不明所以然,扣着指甲缝里的泥屑,也跟着咧嘴笑。
苏柏雅从怀里拿出了契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契约已经签了,还能有假。”
苏王氏脸色大变,苏柏雅一旦去为村长养鹅,这就意味着她每日的活计会增加。
每日吃相同的饭,干更多的活,能乐意吗?
奈何她不识字:“景山快看看这契约。”
苏景山正在木盆里清洗毛笔,甩了甩手上的水就迈步到了桌畔,执起契约仔细一看,眉头渐渐聚拢:“这上面还有张管事的名字,没错,不过怪了,村长怎么会将养鹅的事给雅儿。”
苏奶奶咬了咬牙,默默的放下了扫帚,苏柏雅要去为村长养鹅,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苏柏雅摊摊手:“方才已经说了,若是你们还有疑问就去问村长呗。”
她的心里也不乐意,怎么说也是自家人,就见不得她好吗?
“我看是因为咱家景山的缘故”苏王氏还抱有一丝希望,“要我看此事应该交给景山才对。”
平日里苏景山干农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她看来少了苏景山干活也无妨。
这马屁拍到苏奶奶的心坎里:“那是当然,景山可是咱们村子里唯二读书人。”
另一个是读书人是村长儿子,大部分时日在镇上跟着夫子学习。
苏柏雅关切的看着苏景山:“三叔可是做学问的人,日后要当官老爷呢。”
苏景山挺胸抬背:“自然,这童试就要开始了,我岂有功夫去管理区区鹅群。”
苏奶奶一想也对,不能只看见眼前的利益,儿子日后要光宗耀祖。
大壮又是孩子,打起架来是不是鹅对手还难说,家里活计多,余下的人又走不开,没有备用人选了。
于是冷眼看着苏柏雅:“既然村长将养鹅的活计交给了你就要好好做,现在先去将屋子打扫一遍。”
苏柏雅:“......”
两则之间有联系吗?
好在打扫屋子倒也不累人,装模装样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她先回到屋子看望了一下躺在床上休息的苏李氏,伤口已经有了结疤的迹象,应当没有大碍也放下心来。
接着便拿着抹布到了正房开始擦拭柜子,一个不留神将放在柜子上的小篓撞倒在了地上,绣棚绣线什么的散落了一地,其中有一个香囊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她的记忆中,苏奶奶乃至整个苏家人不会用这般“精致”的物什装点自己。
拿在手里一看,香囊的面料是绸缎,而且成色也新。
里面装有薄荷、艾叶等物,放在鼻前轻轻一闻,还夹杂着淡淡的香灰气,或许还在寺庙里开过光。
再看香囊的正面,用红线绣着: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难道这是苏奶奶给苏爷爷准备的金婚礼物?
继续看看香囊的下方,用白线绣了一个周。
难道苏爷爷不姓苏,姓周?
按照这个推测她岂不是应该叫周柏雅才对,很快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不动神色的将小篓恢复了原状。
哼着小歌美滋滋的继续擦拭灰尘,果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