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剪鹅绒就像理发一样,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再加上有毋欲仙在一旁安抚鹅群,收集鹅绒的过程很顺利。
最后装在**袋里称了称,鹅绒总共有十二斤,经过后续的处理祛除杂质等等,估摸着能够有十斤左右。
按照她这个“平推”法,平均一只鹅能够收集一两的鹅绒。
鹅绒倒是顺利的收集了,但鹅的胸腹却是齐刷刷的整齐,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到街边的小巷,花了五元用推子简单粗暴的理了一个发那般,很是显眼。
不过村长向来只管每日坐在家里数双黄蛋又赚了多少,不会来堰塘视察,李兴旺也不会多嘴,倒也不用为此担心。
鹅绒看着洁白,实则却很脏,同时还有许多的细菌。
既然是要缝制在衣裳或是被子里长期与人接触,必须要处理干净才行。
她计划的便是接下来的几日,专心的处理收集好的鹅绒。
如今没有洗衣粉等专门用来清理衣物的物什,不过好在有皂角这个天然不伤手的神器。
皂角的缺点便是在使用之前,需要熬制几个时辰才能得到粘稠的皂角水。
她平日就在堰塘做事,可以留意着灶膛里的柴火,几个时辰不算什么。
皂角煮制结束,将皂角从锅里捞出,留下皂角水。
然后将鹅绒放置在皂角水中,开始搓揉抓捏鹅绒,不仅可以将鹅绒清洗干净,还可以将鹅绒里的空气挤压出去,提升保暖的效果。
清洗个几遍之后水已经不再浑浊,便铺在了细网中,放在一块青石板上晾晒。
鹅绒虽只有差不多十斤,但却很大一团,用了整整两日这才全部清洗完毕。
回到桌畔坐下喝口水歇息,忽然她感觉到头顶有一只雀儿在盘旋,抬头一眼,不是毋欲仙还能是谁。
又看了一眼蹲在堰塘畔,看着鹅群发呆的李兴旺,并没有留意她这儿。
低语道:“有消息了?”
这些时日里,毋欲仙已经将村子里的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
谁家的媳妇耐不住寂寞上了老王家的床头,那几处小树林夜里有靡靡之音,他是门清。
每日无外乎就是再多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丝毫无法提起他的兴趣。
于是在村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阮家的人!
郑重的点了点头鸟头,扑打两下翅膀滑向了苏家,定不能错过这个精彩的热闹。
苏柏雅同样紧随其后,接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与苏家彻彻底底的划清干系。
...
两辆马车停在了苏家的院外。
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率先下了马车,紧接着是几个精瘦的汉子。
为首的汉子指着院门:“阮管事,这就是苏家。”
阮管事捻着颌下一把墨黑胡须,点点头:“我倒要看看这苏家人是有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等着,叫你们了再进来。”
接着便亲自叩门。
苏大壮打开门,探头探脑朝外一望:“你找谁?”
阮管事拍了拍手里的折扇:“我找苏姑娘。”
正在院子里洗菜的苏奶奶,听闻此话,直觉告诉她是阮家来人了,一边用衣服擦手上的水,一边吆喝:“雅儿出去了,快请进来做。”
阮管事独自一人迈步走进院子,打开扇子轻轻的晃着:“你可是苏姑娘的奶奶?”
“我是”苏奶奶面带疑惑,“你是?”
阮管事面无表情:“叫我阮管事就可以了,苏姑娘不在家里?”
院子里的苏家众人听见此话,纷纷朝着院外望去,只见停了两辆马车。
为什么是两辆马车,微微一想便有了个结果,莫不是来提亲的?
因为两辆马车正好可以一辆坐人,一辆装聘礼,看着阵仗定是带了不少的聘礼啊。
苏爷爷立马从摇椅上起来,一边邀请阮管家入座,一边说:“那丫头在地里忙活,阮管家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行了。”
苏奶奶还踩着话尾补充了一句:“什么事情都行,我们能做主。”
虽然苏柏雅已经不是苏家的人了,但是在她看来,苏柏雅的身上流淌着苏家的血液,聘礼就该归她所有。
并且聘礼到了她的手里,任何人都别想拿走。
“我还真有个事情”阮管事慢悠悠道:“苏姑娘与我家公子的婚事,似乎在你们的村子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苏奶奶心头有些疑惑,不禁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反正早晚都要成亲,多一个人知晓,还多一个祝福呢。”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还能多收一份礼呢。
这两日她在村子里溜达,偶尔便能听见谁说,某某遇上邻村的人来打听这门婚事。
想要送祝福的人多了去了。
她还等着收礼收到手发软的那一刻呢。
阮管事勾起嘴角嗤笑两声:“那就没错了,二十两你们意下如何?”
“二十两?”苏家众人惊,只以为是二十两的聘礼钱。
这“天价”聘礼他们是想也不敢想!这阮家出手真够大方啊,只是聘礼直接就给二十两。
二十两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苏家众人的心里预期了!连讨价还价的欲望都没。
“雅儿是好姑娘,你家公子用二十两娶到手定不会亏。”苏奶奶脸上褶子笑的是沟壑纵横。
语毕便等着收钱了。
阮管事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依然是轻轻的晃动着扇子,丝毫没有要给钱的打算。
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苏景山目光炙热的站在一旁,若是有了二十两他何愁不能去镇上请名师指导。
即使是用钱堆,也能将自己堆上童生,进击秀才,举人是指日可待啊!
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二十两银子拿下:“阮管事,喜欢我拿侄女的人老多了,给了聘礼,我觉着就可以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早日成亲。”
阮管事的脸一点一点的阴沉了下去:“你们还真是会白日做梦啊,什么聘礼,二十两银子是你们赔给我阮家的,那丫头岂...”
他硬生生的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酒楼还指望着水果蘑菇,万万不能得罪。
“亲家...阮管事就别开玩笑了,阮公子和我家姑娘情投意合,我也想他们俩早日成婚,聘礼一给就可以挑选日子了”苏奶奶呵呵笑了笑。
阮管事怒拍桌子:“都进来。”
近十个汉子走进了院子严阵以待。
“这...这”苏爷爷迷糊了,“这是什么个意思?”
阮管事阴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还没有回过神的苏家众人,这才嘲讽道:
“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家姑娘,谁有听到?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想要攀上阮家这颗大树,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有几斤几两。散播谣言误了我家公子的名声,二十两银子是赔偿我家公子的,否则就别管我们不客气了。”
苏奶奶此刻的心情犹如从山顶摔到了山下,方才还是好好的喜事,收礼收到手发软,这会就要倒赔偿二十两了!急得是坐立不安:
“阮管事这里面定有误会啊,阮公子确实是喜欢我家姑娘,上一次我还听说苏柏雅亲口说的,阮公子拿钱给她用,买了好些肉和大米啊,不喜欢怎么会拿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