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今天的事情太多,她没有发现身后悄无声息地跟了几个男人。
再过两个街区就能到家了,她忍不住停下来搓了搓手。
手术服太单薄,她冷的手脚冰凉,这一停下来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身后不远处几个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淫光在黑夜里也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突然停了片刻,然后开始剧烈的跳动,恐慌像一只大手牢牢的捏住了她的心脏。
她思考了一秒钟,开始向家的方向狂奔起来。
身后的男人们吹响了口哨,就像捕捉猎物的巨兽,残忍又颇有兴致的追在女人身后。
程落伊气喘吁吁的看着拦在眼前的男人,脸色变的灰白,狂奔之后她的头发有些零散,狼狈的模样更加引起了几个男人的兽欲。
“你们想干什么!”她企图用质问声逼退几人。
只可惜她的话只引起几人的浪笑,重复着她的话说:“干,干什么?哈哈哈,我们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美女你咯。”
程落伊慌不择路准备转身就跑,没想到一头撞进了另一个男人怀里。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她吓得尖叫一声用力挣扎起来,边打边骂着后退,可惜肩膀被男人抓住,一张臭气轰天的嘴向她凑过来,说出令人作呕的话语。
“来,哥哥疼,哥哥爱。”
程落伊挣脱一只手用力的打在男人凑过来的脸上。
男人抓住她,伸手就向着她手术服里面探去。
她哭喊着救命,无边的恐惧让她浑身无力。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道鸣笛声响起。
刺眼的车灯让几人的兽行暴露无遗,他们骂骂咧咧的看着身后来的车。
傅祁冥看着眼前女人狼狈绝望的样子,突然踩下油门,极速前进的声音吓的几个男人丢下她纷纷躲闪,他很快便冲到女人面前。
傅祁冥心口猛的一痛,急踩刹车打开车门,走过去踹开一旁的流氓将女人抱起,阴冷的话让几人齐齐打了个冷颤:“你们,都得死!!
几个流氓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想围过来却被傅祁冥的眼神喝退,那眼神就像是地狱的恶魔生生要把他们活剥丢下油锅,几人怪叫一声酒意散了大半。
等他把她抱上了车,替她系好安全带安慰着说“没事了”的时候,几个流氓已经不见踪影,程落伊这才找回声音,哭着哽咽道:“走,走……”
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
傅祁冥发动车子,把暖气开到最大,然后又调出一首曲子掩盖了女人的哭泣声,偶尔递给女人几张纸巾,就这样绕着W市行驶了小半圈后,她终于停止了哭泣。
“谢谢你,傅先生。”程落伊鼻头通红,说话时鼻音很重。
傅祁冥觉得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爱,他叹了口气说:“去哪里我送你。”
闭口不提刚刚的事情。
程落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子里的暖气很足,她揉着通红的双眼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傅祁冥想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你老公,在家吗?”
程落伊摇摇头,低下头说:“没有,只有我和我儿子。”
车门锁咔的一声打开了,女人说了一句“谢谢”后,推开门走了下去。
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恼怒,是他多管闲事了!
程落伊一到家门口就感觉到一阵心慌。
她急忙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房间门是打开的,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应该熟睡的孩子不在屋子里,邻居小妹也不在她家。
她慌乱的冲出去,敲打着隔壁邻居的门带着哭腔,叫喊起来。
“小渔,小渔,开门啊,康康在你家吗?”
一般她晚上没回来之前小渔是不会离开的,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一个想法让她吓的眼泪都快掉出来。
很快一个年轻的女孩打开门揉着惺忪的眼睛,看见她狼狈的模样也吓了一跳,急忙说:“落姐,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下午的时候康康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伤,被他爸爸接走了啊。”
“什么?康康受伤了?还被张行跃带走了!”
她两眼一黑,险些瘫坐在地上。
张行跃何曾管过康康,对张行跃来说,康康的存在就是他的耻辱。
没想到,他为了逼自己离婚,竟然用康康来威胁她?
程落伊四处摸着要给张行跃打电话,她害怕再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儿子了。
手机,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
她抬起头对着女孩近乎嘶喊的说:“手机,小渔,给我手机!”
小渔转身进房拿出手机递给女人,安慰道:“落姐,你先别急,是康康爸爸,我认得的,是康康爸爸把康康接走了。”
她摇着头,颤抖着手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
张行跃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旁边还有男童愉快的嬉笑声。
知道康康没事,程落伊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尽量的隐藏,生怕张行跃听到自己如此紧张,这样的话张行跃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张行跃,你想做什么?”程落伊深深舒了一口气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家呢,这么晚了和哪个野男人出去厮混了?”
张行跃冷哼一声讽刺道。
“你把康康还给我。”
“还给你?也行啊,要么你净身出户签了离婚协议,要么我把康康送到国外去,你永远别想见到他了。”张行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程落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签!”
程落伊知道,张行跃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康康在他身边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毕竟,康康并不是他的孩子。
张行跃要和她离婚,要她净身出户,无非是为了她母亲的遗嘱。
他想要晨光所有的股份。
程落伊冷笑一声,眼中有着极度的怨愤与怒火。
“张行跃,你做梦!!!”
……
程落伊回到家,看着母亲的那份遗嘱发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拿好遗嘱后,她摸了摸口袋。
身上的衣服是傅祁冥给她买的,她的手机还在医院办公室。
她的嘴角突然弯了弯,手机里的东西或许是她的筹码。
“白小姐,我是程落伊,我想和你做个交易。”程落伊打出电话后说。
这个白小姐,正是中午跟张行跃鬼混的小蜜白柔。
“交易?张太太太瞧得起我了,你和我有什么交易可做的?”
白柔吹着刚做好的指甲,哼了一声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