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身世(1 / 1)

“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那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从此不要再来扰我清修。”

空寂老人人老心不老,他可不是一盘菜,精明程度远超别人臆断之内。这一番话听起来,他似已答应了刑洛天请求,但实际上他却是在“力所能及”四个字上变得模棱两可起来;正因为一旦刑洛天逾界要求,他完全有理由拒绝!

“老夫跟这位月如阙小友挺似投缘,想携他聊上几句,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刑洛天笑笑,他深知此事不会被允可,可口头上却是放低了身份,不再以“本宗”自居,采取了先礼后兵之法。尽管明知己方强势,但依旧还要表露出以和为贵姿态。他这是在逼迫空寂老人,采取以和为贵姿态,倘若这位老人忍耐不住先下手为强,这样魔宗诸众就有理由与其一搏,这便是高明挑衅者最强杀手锏!

“带上他干嘛?他一个小小孩童少不更事,你堂堂魔宗宗主,还是不要与其一般见识为好。”

空寂老人明知刑洛天迟早会猜出月如阙那身份,但现在碍于彼此脸面并不点破。他不傻,如若深究这件事,后果可不是单单只牵扯出肇事者就能完事,他真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玄门魔宗将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平静了……

尤其还是空寂自己坐在这个不偏不倚位置上。现在,他一旦进一步,则山穷水尽;而退一步呢,则是左支右绌,实在是令得他为难啊!

“呵呵呵,这个人我今天还真必须带走了!”

刑洛天愈看月如阙那五官眉目,便愈发地觉得眼熟,尤其在月如阙愤怒瞠目时,简直与冷无心一般无二。曾经,他为了那个人,足足找了两三年,可至今还是杳无音讯……

今天,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今天,不论是谁阻拦,他都无论如何要查出月如阙真实身份!

“刑洛天,你这是打算跟我撕破脸皮么?”

空寂老人再怎么说也是此地东道,他被来客强势逼迫,这换成谁都恐怕会怒形于色吧?此刻,他那一贯安详神色也是渐渐寒冷下来。他与魔宗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奢望魔宗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他除了笼络住月如阙,真不知道还能帮衬到什么……

“月如阙便是那个当年的孩子吧?空寂,你可瞒的我们好苦!”刑洛天讲这些话只是作为抛砖引玉,一双眼睛却紧盯着空寂,想在这老人表情中寻出那一丝端倪!

空寂老人不自觉地望了望月如阙,旋即神态淡淡道:“你们今天究竟想要如何?你口中那孩子又是谁?难道这就是你们私闯民宅的借口么?……”

“你既已早就知道,难道还要他继续认贼作父不成?”

刑洛天察颜辨色,便是空寂老人那细小举动,直接打动了前者确认之心。不过,还是他这句话狠,一开口便即单刀直入,逼得空寂老人毫无转圜余地,并且背负上不情愿背负的恶名。

“唉,当年旧事,谁又说得清呢?你现在退去,我还当你是客,若不然……哼!”

空寂老人还以为刑洛天已知,这下可真的没话辩驳了。这种驳不回绝境,在他看来也只唯有兵戎相见才能解决。这时,纵然他不甘愿也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任是他人再精明,也不可能对着事实颠倒是非。

“要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刑洛天原本心中只有七八分疑虑,但没想到空寂老人居然一口默认,当即也不再施展伎俩刺激,反而采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手段,摆出一副凡事都了然于胸之态,振振有声道:“老夫明白,月如阙深受栽培,可他自己呢?你们又有想过什么?”

这一次,空寂老人还不知自己已经上当,暗悔之心萌生,更令得他听了刑洛天之言,也唯有保持沉默。在这个时候,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然而,他心智颇深,居然在绝境中寻求对方纰漏,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当年之事,错本在魔宗,你又如何说?”

“哼,魔宗纵然理亏,可现如今,非错之过了,你牵绊的可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刑洛天口水仗稳占上风,神态也逐渐倨傲起来,当下不由冷哼了一声,目光盯死了空寂老人,“难道你就没有丝毫忏悔之心么?你这样欺瞒,难道就不怕日后东窗事发么?”

“哼,千错万错,那都是你魔宗自找罪受!”

空寂老人被谴责地无话可说,羞恨之情一过,复又恼怒起来。他怎么说也是古怪老人,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外人连连责问还真是人生头一遭,他当然丝毫不会气馁,反而更激发出他心中那一股桀骜与暴躁!

“想来你今天是不会交人了,那本宗也不用再跟你客气!故人之子,我今天说什么也要带走!”刑洛天也不再客气,他早便知空寂这个顽固老头不会轻易交人,可月如阙事关重大,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走,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份实力了!”

空寂老人在刑洛天怀疑那一刻开始,便预知今天恐怕大事不妙,魔宗既知月如阙身份,那这件事绝难善了。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唯有硬着头皮坚守一方,决不允许刑洛天从中搞分裂!

“刑洛天,你们要干嘛?”

月如阙没想到魔宗会牵扯到自己头上来,但他实在是满头雾水,只有一点值得他相信,那便是空寂老人的话绝对属实。他坚信魔宗此番只是借机想要陷害他,甚至还污蔑自己,至于身份云云更是天大笑话了——

嘿,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月如阙上当么?真是一群吃饱饭没事干的白痴!

“月如阙,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么?”刑洛天不再忌讳,直接当众冷喝道,“你生父乃是魔宗长老冷之秋!”

“呸!胡说八道!你这老鬼信口雌黄!”月如阙怒啐了一口,手指着刑洛天放肆得讽笑道,“你这老东西还要不要脸?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么?你还敢往我身上泼污水,哼,你简直是一个狗日的老混蛋!”

“空寂,你凭良心说,月如阙的生父不是冷之秋?”

刑洛天遭人辱骂勃然大怒,但他强忍着怒气,再次将话锋转向了空寂老人。他深知打蛇打七寸,只要空寂当众亲口承认,那这件事便能水落石出。以他对空寂这老家伙的了解,不论后者地位、声誉还是实力,他不相信这个孤僻老人还能当众颠倒黑白!

“这……”

果然,空寂老人脾气纵然再怪,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假话,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以他那般精明,自然清楚现在他只要说出每一字,都绝对能够改变很多人的未来。这道难题事关重大,以致于空寂都是踌躇着,让他在违背良心与讲实话之间做一个抉择,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师伯,您告诉我,我生父不是魔宗之人!”

月如阙神色惶急地望向了空寂老人,从他记事起,便注定了跟魔宗为敌。何况玄门跟魔宗势不两立,这种思想在他懵懂之初便已进入了月如阙血肉里面,早就根深蒂固了。可他哪里会想到,今天居然会有人站在他面前对他宣称,他身份其实是魔宗后人……

这是笑话么?只可惜却一点也不好笑!

“这……贤侄,这……你……”

那一霎,连空寂老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支支吾吾一时语塞。玄道元是他至交兄弟,他不能效仿金焰烛将其出卖;可他有没有任何理由否决月如阙不是魔宗冷之秋之子……这中间人,他真的好难抉择啊!

“哈哈哈,月如阙,你这个狗崽子认贼作父,真是畜生不如啊!”

突然,魔宗诸众倒是有一个人狂笑了起来,这人正是冰邪。之前,他收拾不了月如阙,这一口恶气没地方出,憋了这么久。不想,现在他终于能够好好在众人面前践踏一下这个臭小子了!

“老杂毛,你别逼我!”

月如阙神情陡然一寒,在没有证据之下被人污蔑,甚至还将他污蔑成了他也只最憎恨的魔宗子弟,在他内心排斥之下这显然是绝不容许!

下一刻,只见他紧握着拳头,一条条血丝彻底攀爬到了他瞳眸之中,他显然是真的怒了!

“逼你又怎样?似你这种不认父母、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还不屑杀你,没的污了老子的手!”

冰邪冷笑连连,鄙夷之情也不加掩饰。在众人面前将这个不知量力的小子羞辱得颜面无存,对他而言实在是大快人心。要知道,刚才他便欲痛下杀手,要不是被空寂这个死老头破解了,他也用不着气闷老半天。不过眼下,他大可侮辱月如阙,谁叫这小子一开始便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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