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敏不正是这样的目的嘛,以往的沈清敏,眉眼微微上挑,不管穿着如何素雅,总是透着一股勾人的劲儿,哪怕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也一样叫人神魂颠倒,如今这张脸到底能骗人,不哭不笑的时候,还真是惹人怜爱。
皇帝见到清美人的瞬间就被勾走了魂,那副犹抱琵琶半遮面景象,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里,不抹不去。
沈清敏何等的心机,既然来了,就不会允许自己错过这个机会,她不言不语,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轻挑琵琶,连带着音色都透着一股伤感。
今天过年,沈清敏自然不会选一首哀怨之歌,而是弹奏了一曲清扬美妙的乐曲,听了仿佛步入仙境,又像是来到一片汪洋大海,叫人辗转反侧,扰心挠肺,一曲罢,众人都像是没听够一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沈清敏这才起身,朝皇帝福了福身子:“臣妾献丑了。”
皇帝起身,哈哈笑道:“爱妃平身,爱妃此曲甚是精妙,朕竟然不知道你还有此等本事。”
清美人委婉一笑,谦卑有礼的说道:“臣妾哪有什么本事,只是曾经跟着戏院里的姑娘学过一点,近来空闲无事,便又学了一曲,除此之外,臣妾可就不会了。”
“哦?如此说来,爱妃对琵琶还是很有天分的,若是爱妃喜欢,朕就给你去请一个师傅进宫,让你好好学学。”
这个赏赐似乎是真的赏到了清美人的心坎里,清美人笑着谢恩:“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好,好啊。”皇帝朗声笑道:“爱妃先行坐下,好好用膳,好好喝酒,朕今日高兴,来,诸位爱卿,与朕共饮此杯。”
群臣起身:“谢皇上。”
一杯酒下肚,皇帝下意识的看了看清美人,只这一眼,大家心里就明白了,过了今晚,怕是这清美人又要得宠了。
云揽月却不以为人,能不能得宠,那得明天才能知道。
沈清敏面上没有半分得意,小心翼翼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是谁欺负了她一样,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叫人不忍心去伤害她半分,只是这面上的心里的是不是一样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国宴还在继续,皇帝却突然开口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新年是一点,东郢传来好消息是两点,太子妃怀有身孕是第三点,来,爱卿们多喝几杯,今夜就与朕不醉不归。”
“是,皇上。”
燕北秦看云揽月坐的时间太长了,担心她的肚子会不舒服,就让她先回东宫,燕北沅主动说要送她回去,云揽月也没有拒绝。
两人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一名男子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燕北沅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挡在云揽月前面:“皇嫂,前面那男子像是有些不对劲,你先走,我殿后。”
云揽月被她给逗笑了:“公主,就算前头的人是刺客,本宫身为你的皇嫂,怎么可能让你殿后?放心,那人不是刺客,是本宫的一个朋友。”
“啊?朋友?”
“刚才他也在场的,大燕首富单家的少爷,你忘了?”
燕北沅仔细看了看:“衣服好像是没错,还是皇嫂眼神好,臣妹光是看了个样子,还以为是刺客呢。”毕竟今天云揽月可是已经被刺客袭击过了,她是有些紧张过度了。
云揽月笑着安抚了几句,便和她一起走了过去,她倒是没有发现单祁东是什么时候离席的,不过他特意站在这儿,是在吹风还是在等人?
吹风的话,这么冷的天,会不会有些不正常?
单祁东当然不是在吹风,而是他看到云揽月准备出来,所以也跟着起身,他坐的比较靠门口一些,自然比她要快一些。
单祁东看到她就笑开了:“可等了你一会儿了,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从出来到现在花了多少时间?我都快被冻出毛病来了。”
“你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当然,要不然在这儿做什么?”
云揽月有些诧异,同时也觉得尴尬,单祁东在这儿等她,人来人往这么多年,会不会被人误会?
“单公子,不知道你在这儿等我是所为何事?”
单祁东从袖袋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她:“平日里你们也难得出门,这信是我三天前收到的,从榕城寄来的,指名道姓是给你和秦姑娘的,看这笔迹既不是苏武的也不是宁不为的,我估计是周欣寄过来的。”
云揽月顿时欣喜:“是周欣寄来的啊,麻烦你了单公子。”
单祁东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原本是打算送到云府的,收到信的那天我正好有些忙,就没顾上,等第二天想送过去的时候,皇上的请帖又送来的了,我想着反正要在那天跟你们见面的,索性就等到今天再送来,不过这信里写了些什么我可是不知道的。”
按理说,周欣应该看得出来苏武喜欢的女人是燕北惠,怎么还会给她们两人写信呢?这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弄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倘若这信里写的内容不尽人意,那他可不管啊。
看云揽月这么高兴,应该也不会吧,想着,单祁东就放下了心。
“单公子,真的谢谢你了,还让你在这儿等这么久,早知道我就快点出来了。”
“没事,我一大男人,吹点冷风不要紧,倒是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在风里逗留太久了,回去吧。”
云揽月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回去了,你再多玩会儿吧。”
“嗯。”
燕北沅有些不好意思,临走的时候还跟单祁东点了点头,说了声对不起,这下可把单祁东给弄糊涂了,这位公主殿下无缘无故的,干嘛跟他说对不起?到底是为什么?
燕北沅是道歉了,心里也舒坦了,没再想着刚才把人当刺客的事情,可单祁东可就完全蒙圈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明沅公主为何要跟他说对不起,到底是他做了什么还是她对他做了什么?如果是后者,眼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一个大大的问号一直留在单祁东的脑子里,自从国宴过后,单祁东还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直至两人再次见面询问清楚了才结束这一场疑惑之战,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