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个镜头里,她抓着头发靠着墙角,表情狰狞,眼角似乎有泪。
听到他的声音,阿飘的笑声突然停住,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
手收了回来,贴在身侧微握成拳,很快又松开。
她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丢在景欢面前。
“你的报酬,视频时候寄给我。”
怎么还有报酬了……?
景欢正迷茫时,阿飘已经起身离去,到门口时转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有笑容,却是轻蔑和鄙视。
那样的视线他从一开始就接到不少,这今晚这一眼……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他都不在乎,可这一次,这一眼却狠狠的扎着他的心。
很疼,比她的拳头、她的过肩摔还疼。
阿飘背影消失,他的视线收回,对面的钟萧然直接泼了他一脸可乐。
“贱男人!”
这是阿飘没有说出的话,他补充完了,之后起身离开。
景欢闭着眼,第一次发现世界竟是这样的可怕。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
阿飘并没有走远,就在快餐店对面的许愿池上蹲着,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女士薄荷烟。
薄唇含着,轻吐薄烟。
她很久没碰这东西了,是最近过的太好,欢乐和笑声太多,渐渐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可怕。
那个女人留下的是一场噩梦,这个噩梦让他们每一个人在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可她呢,换上一副柔弱的嘴脸,用精致的饰品将自己包装,活在最闪耀的舞台上,是观众心中的女神,是男人们的梦中情人。
她冷笑,眼神冷漠,心也冷。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或许某一天叶九溪死在了他们手上,她的粉丝、她的爱慕者还会排成长城,手捧烛光,为她祈福,为她指引通往天堂的道路。
一想到那些人里,有她的朋友,有她的……老师,心里就一阵借着一阵的恶心难受。
恶心得想吐。
钟萧然找到了她,在她旁边的位置蹲着,看着她指尖染着那一点红星。
女人抽烟应该是令人厌恶的,可她身体周围却笼罩着巨大的悲伤,眼底是愤怒和不平,好像很坚强,又好像摇摇欲坠。
于是什么都可以原谅。
“可以给我一只吗?”
“滚。”
阿飘敛去眼底的情绪,收敛气息,直接用指尖碾灭了指尖的烟。
她起身要走,钟萧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上衣下摆。
“那个女人的脸,的确很具有欺骗性,你不能怪他,要对他有信心,他只是脑残而已。”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跟那张刻意摆出来的冷脸不太一样。
阿飘轻笑:“对,他就是脑残。”
“嗯!有朝一日枪在手,杀尽天下脑残狗。”
“……”
什么中二病宣言。
阿飘没有住酒店的习惯,又不想回家,于是开着车带着钟萧然绕了一圈,直接去了一间网吧打游戏。
刚打开网吧电脑,登陆游戏,很不巧,赶上警嚓突袭检查,两个未成年儿童被带回警-察局,接受批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