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底的嫌弃和鄙夷,一点一点飞过来。
阿飘觉得好笑,她丢了手上的皮带,提了提腰间那松垮的裤子,一脚把玻璃茶几踹到景夫人面前,又在将要碰到她的时候,猛地一脚震碎了那玩意儿。
“你说我是野孩子”她抿唇冷笑:“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野兽啊。”
景夫人惊恐地瞪着她,手指伸出来指着她,浑身颤抖。
“你你”
阿飘抬手,又要动手,突然一只手落在了她手腕上。
西楼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人已经恢复了正常,挂着一脸温柔的笑容望着对面那位。
她让阿飘退后一步,又重新沏了一杯茶,双手一起递到景夫人手边。
“阿姨,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张图片。是三个不同的人,第一个,是个小孩儿,脚下踩了几本书,他看见的世界是像童话一般美好,因为无知,单纯。”
“第二个,是个成年人,他脚下踩了很多书,看见的世界是肮脏、杂乱、漆黑的。这类人,他们骄傲、自满,觉得世界都是一团淤泥,只有自己是一朵高洁的白莲。”
“第三个,是一位智者,他脚下的书更多,看见的又是一个童话一般美好的世界,胸中有海洋,能容纳所有的一切肮脏不堪,所以他们的世界就跟孩子眼里的世界一样。”
“阿姨,您明白了吗我家飘就属于没看过几本书的,她的确是野,可若不是您来冒犯,她会野给您看吗您若是不同意,一个不字就足够了,说那么多做什么。她无爹无娘又如何,她不需要你来同情她的身世,同样的也不需要你来评判她的为人如何。”
西楼这一段话,说的景夫人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语言。
她只能抬头看向自己儿子,而景欢早就跑到了阿飘身边,关心她刚刚踹的那一脚疼不疼。
阿飘觉得无语,等到西楼说完,转过身来看她时,她才使用力的使眼色。
老的收拾了,这小的也一并收拾了啊。
西楼想了想,抬腿迈了过来。
“景老师,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知道您传统,但是传统这东西也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这样不是孝,而是愚孝。”
景欢表情尴尬。
他来这里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他以为还能好好谈谈,却没想到,事情竟然闹成了这样。
他伸手去握住阿飘的手。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阿飘脑子已经懵了,一手任他拽着,一手提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裤子,五官摆出来一个大大的囧字。
直到景欢带着他的母亲离开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这傻叉脑子短路了吧”
西楼到是笑容淡然,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多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在婚姻中,家人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以为自己可以,可以处理好跟沈家人之间的关系,可最后还是被狠狠伤害了,因为她一直都是一味的讨好、委曲求全,跟景欢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一模一样,到最后却是对方越来越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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