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进了病房,他就弯腰把西楼抱了起来。
她瘦了一圈,他手掌落在她腰间,几乎都要感觉不到以前的一点柔软,全是硌手的骨头。
他弯腰将她放下来,垂下身来,闭着眼睛吻过她的额头、她的鼻梁,最后印在无色的唇上。
他只是蜻蜓点水一边掠过,刚想直起腰来闪开,西楼突然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说:“睁开眼,让我看看。”
看什么?
看他的心虚吗?
沈无言没动,人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扯了被子把自己和她一起裹紧进去,他从她身后拥着她的身体,下巴抵在她肩头。
这个动作让西楼想到了每个清晨醒来时的睡姿,似乎总是如此。
入睡前,若是两人没做那事儿,他总是特别高冷、特别矜持地摆着优雅睡姿,而她总是像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粘着他。
恨不得把整个人摊开,贴他身上。
可是醒来的时候,总是她朝着一个方向随意的扭着身体,而他总是在她背后或是身前,一个夜晚的时间之后,两人的角色互换。
如今,也说不准,到底谁更离不开谁了。
西楼抓着他一直手,移到自己的小腹上,自己的手也紧接着贴过去。
这个动作以前也做,可是现在有了很不一样的意义。
沈无言手掌突然僵硬,连带着那整条胳膊都僵硬起来,西楼感觉到了,却故意无视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
不知道是她记错了还是怎么回事,原本茂绿葱葱的一棵树突然只剩了枯黄的叶子,风儿轻拂,很快就只剩下了枯树枝。
连哀嚎的声音都无法发出了。
她视线收回,闭眼,轻轻呵了一口气。
“沈老师,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恩。”
他回答的声音跟得很快,快得让西楼觉得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心虚。
她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说了也都说了,若他还是执意如此,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深夜。
西楼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她觉得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以为那是噩梦里的东西,可在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之后,依旧能闻到。
她觉得很不对劲,伸手去开灯,碰到的却是熟悉的手掌。
灯没亮,却是听到了沈无言的声音。
“乖,别看。”
西楼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空气中是浓烈的血腥味,可她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他说别看。
可这种事看了会害怕,不看……照样也会很害怕。
她身体挪过来一点,紧紧地抱着站在床沿的他的腰。
“沈老师,别离开我。”
沈无言只有一条手臂落在她背上。
落在她背上的手是刚刚搭在开关那只手,而另外一只手则握着一把银色小手枪。
暗淡的银色隐藏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点锐利的寒芒。
西楼被转移到了隔壁的病房,入睡之前,医生来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确定所有的指标都正常之后,他取下脖子上的听诊器,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