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之后,她没教过爸爸妈妈,甚至连叔叔阿姨都没有,没有一句对长辈的尊称。
这是景父景母一直在意的地方,他们不了解这个女孩子,可她也的确没用给过机会让他们去了解。
来到这里,心中还有芥蒂,但此时此刻,因为她那一句话,老夫妻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景母率先转过身来,抓起了阿飘落在身侧的双手。
阿飘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但还是没有,对上那双有些朦胧的眼,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妈,会好起来的。”
老人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点头,然后说对不起,又闹闹叨叨了许久。
阿飘将她头上凌乱的银丝梳理整齐,笑容像个温婉的小女人。
手术结束是在深夜,只有陆焰之、阿飘还在外面。
医生推门出来,步子跌了一下,陆焰之立刻伸手去扶,却被他抬手推开了,他自己稳住身形,伸手扶住了阿飘。
“没事了。”
May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但声音确实十分嘹亮。
“有我在,绝对不会出事。”
阿飘想要道谢,但好像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说话能力,只是微微弯了弯腰。
虽然说是没事,但景欢还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阿飘做了全身消毒处理,进去陪他。
医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叮嘱道:“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你拿出你的专业水准,如果你当时早一点做处理,这次手术会简单许多。”
阿飘点了点头,进去陪人了。
而陆焰之却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笑。
“也就只有你在看见血肉模糊的我,能保持理智。”
面容苍白如纸的男人也扯了扯嘴角,声音柔弱,吐出的字却字字如刀:“我他-妈如果没办法冷静的话,你知道你死了多少次了吗?”
陆焰之心疼他那副模样,走过来想要抱他,又被他推开了。
他脸色也冷了下来。
“你别也跟我来累了倦了那一套,这套对我没用。”
医生抬手捏了捏跳个不停的眉心,这套对他们当然没用了。
因为他们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哪个瞬间是不累的。
陆焰之瞧他似乎都没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了,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力度强悍,不容拒绝。
他也从来拒绝不了他的亲近。
他抱着他去了房间里休息,实验室里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只有一张吱吱呀呀的单人床。
陆焰之把人放了下来,他坐在床沿,手掌抬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
“我说你怎么那么没良心,我都不记得那个女人是谁了,你还跟我计较?”
床上的人凉凉瞥了他一眼,合上眼眸,声音清清冷冷的。
“没办法,我就是记得。”
那一年他在国内出了事,因为陆焰之放不下心来,正好他那次的任务没什么难度,就带着他一起出了国。
也就是那个时候,见到了他的初恋情人,还他-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旧情复燃了,燃过之后还春风吹又生了。
“陆焰之,我最近不想见到你。”
“可我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你。”
“给我一周的时间。”
男人俯下身来,微凉的唇蹭过他的脸颊,声音含着笑意:“一秒钟都舍不得,你问我要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