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跟在风逸白身后慢慢的着,别瞧风逸白口中不说什么,可从他急促的而且沉重的步伐也不难看出他现在内心的焦虑。
等两人一进到书房里,就跟门外的侍卫吩咐到,“你们,到院里去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然后又回到书房内将门窗都关严实了,君楚就只冷眼旁观他的一举一动,并不出声提醒,不过心里却在想,哼,这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防范措施做得这么严格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有所图谋吗?
况且老皇帝应该最近一直在派暗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今天自己来找他这件事老皇帝应该已经知道了,晚上了也好跟他交差,
不过,风莫循对于自己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等干掉风逸白和贤妃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君姑娘,你说你听到了消息,你听到的消息是什么?”风莫循自认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才低声的问道。
“我听说,当今皇上最近大有动作,不禁斩了好多位后宫佳丽,还清理出了很多的朝廷内想要谋反篡位的玄昌的大蛀虫,不过最重要的是趁乱斩断了你的左膀右臂,差点伤及了你的根本,所以才醒来找太子您商量商量未来的计划啊。”
君楚只是说起了老皇帝打压风莫循的事情,却并未提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风莫循反而会怀疑自己,倒不如直说重点。
看着风莫循陷入了深思,并未接着君楚的话说下去,君楚只有接着说下去,刺激风莫循的火气。
“这皇上明显是在打压你,如果我们也无所作为的话,说不定皇上还会废了你的太子之位,立荣王爷为太子,毕竟现在荣王爷可是得势的很呐。上次我进宫的时候,皇上可是问到过,辽河水患的问题,我也如实的禀报了皇上,可皇上不禁没有惩罚荣王爷,反而是最近,对他越来越看重……”
君楚屡次提及到风莫循被老皇帝忌惮,打压,还有荣王爷在老皇帝身边的得势,终于深深的刺激到了风莫循,那颗自尊心强烈的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莫循充满怒气的声音打断了,“够了,你说的没错,全部都正确,父皇就是在借这个机会打压我,他就是想要费了我,没错,就是这样。”胸中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终于被君楚的几句话完全的挑了起来。失去了理智大声的冲君楚吼着,连院子中守着的侍卫都不顾及了。
而君楚则是冷漠的在一旁看着,哼,你越狂躁,越不冷静,就越容易被我掌控,被我带着走,你可不能轻易垮了,我还等你帮我拉贤妃下台呢!
“好了。太子,您也不要太生气了,生气对于解决事情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会扰乱了您的心智。”做戏要做到底,君楚紧皱着眉头轻声的安慰着风莫循,只不过没有作用就是了。风莫循依旧紧皱着眉头,眼睛里全是暴怒,将眼睛周围都憋的通红。
君楚看风莫循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差,也不再说话刺激他,假如刺激的过了头,还不知道,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的风莫循,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颗完美的棋子被毁掉,君楚开始帮他安排计划。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生气发脾气的时候,你接着这么赌气下去,,荣王爷都要登上皇位了!”君楚佯装生气的向风莫循喊道,而他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情绪依旧不理智。
风莫循转身看向君楚,想看到了救星一般,疾步向她走过去,扣住她的肩,用力的摇晃,“那你说怎么办?啊?我应该怎么办?他已经这么对我了,我还能做什么来挽回?”
君楚的身板根本禁不住风莫循疯狂的摇晃,痛苦的皱着眉头,双臂使劲挣开,“风莫循,你给我理智点。”君楚终于真正的愤怒啦,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太子,还是没有半点长进,这么不堪一击,承受不住一丁点的困难。
看着风莫循被君楚的吼声镇住,逐渐的冷静下来,君楚问道,“太子,我们先商量下对策,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出大事了,你先跟我说说,具体是因为什么,皇上竟然剿灭了你的党羽?”
风莫循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就是上次的辽河水患的事情之后,父皇就来是越来越疏远我,越来越提防我,无论我在怎么跟父皇讨好都没有用。直到那次,中秋夜宴之后,我想去父皇的书房内找他讨论下朝中的事情,却听到,书房中竟然有女人的声音,那可是御书房,从不允许后宫中的妃子踏进半步,就连皇后从未主动去御书房找过父皇。”
风莫循开始陷入了回忆当中,“于是,我就站在御书房的门外用耳贴着门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原来,那里面的人是贤妃,她正在跟父皇讨论你的事情,就是在你被父皇当众宣布封为第一女官的第二天。”
风莫循突然看向君楚,冷笑了下,“呵,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借着礼部侍郎的女儿的名头当上的玄昌国的第一女官,不过你也一定不知道,为什么,父皇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吧?”
风莫循说的话,确实让君楚疑惑了很久,就算自己的谎撒的天衣无缝,那老皇帝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自己了啊,毕竟自己当时的痕迹有些多,那个身份在经过很深入的调查的话,也会有疑点的,就像司空誉,就发现了自己身份下隐藏的秘密。
不过后来,事情一切如常,并没有提出质疑,自己也就忽略了,不再在意,但这始终是君楚心中的一个疑惑。
“……”君楚并没有回答风莫循的问题,只是疑惑的看向他。
“宫中的关系最是错综复杂,你一定想象不到,贤妃知道自己老了,不能再获得父皇的独宠,就开始想别的法子,她从后宫的一些地位比较低的女官中,挑选了以为年华正好,过几年便可以出宫了的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礼部侍郎杜大人的妹妹。”停顿了一下,风莫循看向君楚佯装疑惑的脸,仍是得意的继续说。
“听到这样的消息,杜大人当然不肯同意,她的妹妹正是二八年华,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而父皇,哼,一个过不了几年就要入土了的糟老头子。”风莫循说起这段事情是,语气中对老皇帝的只有满满的嘲讽。
“于是,为了安抚杜家,使其成为自己的党羽,贤妃可真是舌灿莲花啊,竟劝的父皇,将这刚宠幸了不久的女子提拔封为香嫔,同时也巩固了贤妃自己的地位。”
满满的不齿后,紧接着的就是满腔的愤怒。“父皇那个老糊涂,竟然跟贤妃商量朝堂大事,还向贤妃说起了你的事情,那贤妃一听,你竟然是那礼部侍郎的女儿,立刻就诱惑皇上同意,想要安抚礼部侍郎,也是为了给风逸白多添一丝助力,而你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玄昌国的第一女官。”
听了风莫循说话的语气,君楚更深刻的认识到,一旦自己的额目的达到了,这个风莫循便是一刻也不能多留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了。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被引火上身的呢?”君楚接着问道。
风莫循的表情又变的愤怒无比。“我听了这么多的秘密,也不打算在找父皇了,正要转身离开,就瞧见父皇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海公公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喊,“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呢?怎么还在门口站着呀?”我只说自己是刚来的,与他匆匆的打了个招呼,便回来了。自打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单独跟父皇说过话,父皇对我也更加冷淡,知道,他装病布了个大局,
一举抓获了多个想要谋反的人,谁知他们竟然查出,我派的那些官员竟与那些叛党有着密切的联系,还证据确凿,根本无法反驳,就医并都关到了牢里。”
风莫循悲伤且沉重的向君楚诉说着。
君楚听了风莫循的话,在心中默默的思考着。这样的话,自己在宫中说不定还可以多一个帮手,就是那香嫔,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放弃宫中的荣华富贵了。
而且,既然风莫循已经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贤妃而起,都是贤妃在他和老皇帝中挑拨离间,那自己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将过错引到贤妃身上了。
“那找你刚才说的,这一切都是贤妃在你跟皇帝之间挑拨,离间你们父子两个的关系?”
“没错,都是她那个贱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第一不步要做的,就是将贤妃从顶端拖下来,现在皇上将她当做智囊,那把她干掉,你们父子俩的沟通就会和谐多了。”君楚依旧是那话引诱着风莫循的思绪。风莫循现在正是心绪如麻的时候,只要自己给他理出一条清晰的线来,他就会顺着往上爬,甚至不会深思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