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全身冷汗,身上冷汗毕露。
只他一睁开眼,却是对上了君楚的眼睛,君楚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脸上一片无语:“你叫什么?”
司言全身肌肉紧绷着,只叫道:“我,我……”
然他说了几句话,脸上便是显出了几分空白之意。
他想说什么?
君楚却是撇了一下嘴角,脸上也染上了一些无奈来:“我让你昨日去打探那哭声来源,你就这般躺在小树林之中睡着了?当真心宽。”
君楚顿了顿,脸上却是显出了几分叹息之意:“若是你真当不愿去,与我说便好,何必藏在树林之中?”
司言百口莫辩,下意识想要否认自己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只哎哎着,却又是说不出来什么。
只君楚转过身,不想与其说什么了。
司言脸上满是一片茫然之色,只怔怔的看着君楚的背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待在草丛之中,想要去那个小阁楼查探一番,但是……后来呢?
司言脸上也满是莫名其妙的表情,疑惑的偏过头,脑子里面却真当是空白一片。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他真的睡着了?
君楚只对着这位司言小公子已经是相对无言,他一夜未归,君楚在这里焦虑等待,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结果没想到等她出去找他的时候,却是在一片树林之中找到他的。
司言小公子正靠在一棵树上,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无比。
那时候君楚默然无语的站在他的面前,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竟是只能这般无语的看着他。
然,她叫他也不应,在没有办法之下,她只好一把将他给拎了回来。
司言在床上默然呆立了片刻,只觉得脑子之中一片混乱,什么东西纷纷扰扰,却是不太分明。
司言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只是,他却是感觉自己的腹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搁的生疼。
司言抬起眼,疑惑的伸手去摸,结果却是发现自己的怀中有一块玉佩。
那玉佩结着平安扣,颜色温良,触手生温,着实好看的紧。
司言却是疑惑的看着这块玉佩,脸上满是茫然之色: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君楚的?可是也没有见到她佩戴过啊。
君楚已然出去,却是没有看见。
然,她刚出去才不久,却是忽然看见那园子之中,竟是多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白衣,只站在那里,头发如瀑,身影绰约,倒是与那司言所说有了十分的相像。
君楚黯下了眸子,只故意减轻了落地的脚步之声,缓缓的走了过去。
那才女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竟是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君楚微眯了双眸,眼神之中染上了一些冷意,却是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一把按住了女子的身体。
触手冰凉。
君楚微微一惊,只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何会身子如何寒冷,就看见那个女子身子微微晃了一晃,竟是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君楚忍不住惊了一瞬,面前的女子面容娇美,眉如远山,唇若桃李。只这般,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那眼神却是波澜不惊,竟是如同一汪死水一般,一眼看去,无端令人心惊。
那女子冷冷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脸上异常的苍白,触手冰冷,若不是她鼻息之间轻微的呼吸之声,君楚倒是还可能还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君楚慢慢缩回了手,只看着她,慢慢笑起来:“这位姐姐是第一次见面吧?我还以为这里没有女人呢,我叫楚楚,你叫什么?”
那女子却是分外冷淡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君楚皱了眉,只上前一步,刚想要说话,却是听见后面传来了轻唤之声。
“楚楚——”
君楚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只微皱了眉头,却还是不得不停止了脚步。
她转过头,就看见司言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因为是跑来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手中紧紧拿着一块玉佩,却是问道:“这玉佩,是你的吗?”
君楚看见司言手中的玉佩,脸色登时一变,只低声道:“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司言有些莫名,却还是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从我的怀中拿来的……从刚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了。”
只君楚的面容却是严肃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捏紧了那块玉佩,却是低声道:“蓝羽,她在这里。”
司言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疑惑道:“什么?”
君楚的心神却已然不在了这司言的身上,她只看着面前的玉佩,心思却飘向了别处。
这玉佩是君楚的家传之物,她平时宝贵的紧,君楚也只见过几次罢了。
本来君楚还有些怀疑蓝羽在不在这里,但是现在看见这块玉佩,结果却是显而易见了。
君楚脸上勾起了淡淡的笑,若是这块玉佩是由蓝羽给司言的,那么,就可以说蓝羽现在暂时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她现在应该暂时被限制住了行动,不然的话,蓝羽早就已经出来了。
君楚想着,目光却又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女人消失的地方,目光染上了几分深沉之意。
那女人……又是什么来头?
只中午之时,君楚扮装去帮忙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去厨房打探消息。
那个女人是她在这个府里面见到的第三个活人。
这也是君楚第一次遇见这般死气沉沉的宅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慌宅一般。
君楚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只掩盖了眼中的考量,只动作却是十分迅速的往着老管家那里走去。
那老管家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般无二的死气沉沉,只木着脸,沉默而迅速的动作着,倒也是十分之厉害。
相比较那个时而锐利可怕到让君楚颤栗兴奋,又时而麻木倦怠如同尸体一般的老爷,她倒是还是更加喜欢与这个老管家相处。
君楚只转过身,便是对上了老管家的面容,她一边帮着老管家忙活着,一边忍不住弯起眉毛轻笑:“爷爷,我来帮你。”
老管家一言不发,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君楚立刻上手帮忙,只帮着帮着,便是问道:“爷爷,方才,我遇见了一个小姐姐,是这里的小姐吗?”
老管家手上的动作一顿,只沉默的朝着君楚看来。
君楚还以为他又要说不要讲这些府中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那老管家却是画家低声道:“她是老爷唯一的女儿,身子娇弱,受不得风寒。只她一直想要往外跑,若是你下次见到她,定是要将她送回房间。”
君楚口中应着,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她一边端着菜走出去,一边细细考量着。
这府中,她一共才见了三个人。
一个就是老管家,这也是她见过次数最多的人,他虽是看起来冷面不已,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其中最有人情味的一个人了。
他这些天一直都煎好药送过来,治疗司言身上的“风寒”,虽是话不多,但是君楚倒是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到不好的感觉。
只老管家此人,身上必然内功修为极高。
君楚没有与其比划过,所以也不知道老管家功夫深浅,只是隐约觉得若是真当打起来,她也不一定能够拼得过他。
而那老爷……君楚总是有种感觉,她那第一天见到的老爷,与现在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两个人。
第一天的时候,那个男人虽然也是不说话,脸色淡淡,神情倦怠,举止慵懒,但是那双眼睛里面感受到的无名的恐怖,却还是能够让君楚兴奋到颤栗。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君楚将手中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之上,只微微低着头,眸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老爷看去。
男人低垂着眼,只动作缓慢的夹菜,进食,十分慵懒的姿势。
然而,此番他做起来,却有一种肢体僵硬麻木的感觉,只十分机械化的动作着,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就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倒真是显得诡异无比。
君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是低声道:“……老爷,这次楚楚在饭菜之中加了一点儿辣,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那老爷动作一顿,只下一秒,却是继续吃着饭,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一下,简直就像是一个戴上了面具的木偶一般,当真是让人下意识的皱眉来。
君楚此刻心中已然是鞋子踩进了泥潭一般的感觉,拖拖拉拉,十分纠结的感觉。
她宁愿与那些个狡诈的人打交道,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还会与你交流一二,但是现在,简直就是连普通的对话都没有。
君楚想了一想,只装着上前给老爷倒汤的时候,手一抖,那碗里面的汤一下子就尽数倒在了男人的手腕之上。
那汤极烫,就是倒在了男人的身上,也还散发着热气,其被烫到的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君楚立刻上前,拿了布去擦,嘴巴里面说着道歉的话语,只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帮忙擦拭男人身上的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