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怀诧异之情,细细品味第三张画页的内容好久好久,好奇之心加重,强烈想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未卜先知的机密。为了进一步了解将来发生的情况,我迅速翻看下一页。
这一页画的是一男一女并驾齐驱、扬鞭策马的背影。我又有些疑惑在心:这又是谁和谁在一起?准备做什么去呢?
我眼光熟练的找到诗句,小声的念道是:“长路漫漫怕孤单,英雄常有美女伴。谁羡鸳鸯谁慕仙,几分辛苦几分甜。”这几句好象是在说男女爱情的事,我一想还不就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嘛,老一套了没意思。这不是我十分想要的结果,我顺手翻看画册的下一页。
第五张画刚打开,还没来的及看一眼,忽听地外面乱糟糟的人声喧哗,脚步声响。我屏息侧耳细听,从他们的谈论中,我听出是几位宫女和太监向这边走来。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不见了?这都找了许久,也不见咱万岁爷的踪迹,你说也奇怪,莫名其妙地他搞什么失联?”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嗲嗲地说。
“你一个小宫女,懂什么?”接话的声音刺耳难听,如公鸭鸣叫,自然是一位太监。“知道什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吗?这行为这举动,什么人敢这么做,只有品味高、身份不一般的人才能够如此,也只有当今皇上才能有如此出人意料之举,这才是真正的高端大器、上档次。”
“小胡子,你净胡说八道!”被数落的宫女不高兴起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引起众人大笑。只听见一位笑的喘不过气的宫女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说道:“胡公公,你好好找找看你的胡子长哪儿去了。小胡子,小胡子,只怕他这辈子也难长出一根毛,巧巧,亏你想的起叫的出。”
“有一句话常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看他说这话不着调的样子,我是恨铁不成钢,想让他说话做事有个正经,所以叫他小胡子,意思是让他有点见识,别总说没头没脑的言语。”名叫巧巧的宫女一本正经的嗲嗲道。
“小胡子,听明白没有,巧巧姑娘盼你早点长出小胡子哩。”不知是哪位太监接了一句。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我害怕他们发现我,急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册,但只见茫茫大海与天相接,天空上白云朵朵,给人的感觉是四个字:海阔天空。画上也附有四句诗道:“江山美人全不爱,看破红尘无情债。逝水东去不回来,白云悠悠空千载。”
来不及品味诗画,合上画册想要先躲起来时,已经来不及,只听得笑语一拥而进。
“皇上!”一个声音惊叫着喊了一下,所有的笑语嘎然而止。不知是哪个傻瓜错认了人。
我背对众人只好默不作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地齐声欢呼。
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我也只好将计就计且斗胆冒充一回皇上,背立着拂袖命令:“尔等奴才速速离开,寡人我在这里清静片刻。”
我感觉背后无人时,转身过来看时,已不见一人。果然有效,那群宫女太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掂量掂量手中的画册,是接着往下看,还是顺手牵羊拿走?我犹豫不决:如果我继续看下去,说不定那些宫女太监马上就又转回来寻找皇上,我的行为可是有些不可告人;如果我把书偷走,有朝一日被人抓到,窃书贼的名声可是不太好听。
我思量再三,想起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决定把画册还放回原处,以后有机会再来翻看。现代人喜欢读书的人少之又少,不会有人来这里翻看一本老画册的,说不定这本画册放在这里后,我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阅读的人。
我放回画册,关紧抽屉,急忙离开时,也没忘记把房间的门牢牢关好。
我也来不及分辨东西南北,顺路只管往前走去,边走边想我是不是真的犯上欺天大罪,这么慌乱着乱走算不算畏罪潜逃?
一条大河拦住我的去路,河面上荷叶田田,荷花争奇斗艳的盛开着。我在岸边来回巡视几遍,看见一叶小舟缓缓漂向我来。
架舟的是一位女子,只见她轻轻划动双浆,宛如仙子在云海之上飞越一般,渐渐地我看清楚她的面目,原来就是在西门娘娘面前打我头的那位宫女。小舟刚靠岸停下,她立即提起一支船浆递给我,示意我扶浆而上。我抓住船浆小心翼翼地往小舟上抬起右脚,她手上一用力,我已被她拉上船来,小舟微微晃动几下,我已稳稳地站在船头。
我不说话,她也不理我,只管振动双臂划动双浆,让小舟在荷叶中间穿行起来,微风轻扬,阵阵荷香扑鼻而来,倍感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我也是飘飘欲飞的神仙。
小舟行至河中心时,荷叶越来越稀,船速也越来越快,只见河水清且涟漪,如绿色绸缎润目养眼。
“好美呀,姑娘!”我一语双关,大声赞叹。
她微微一笑,很纯真很善良,我想起她打我那一击,真的是不是很重,我突然灵机一动,难道是“苦肉计”?是为了怕我受那妖妃的伤害而故意打我?仔细一想真有这种可能。那么,她又为什么要救我呢?以前在哪儿见过她?
“姑娘芳名一定很美吧?”我试探着问道。
“我叫阿宁,有话你直说,不必绕弯子。”她一开口,我就看出她是一位性格爽朗的女孩。
“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真的很想知道以前在什么地方和她见过面。
“玉横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一点儿都不记的我了。”她一声哥喊出来,我的心中好温暖。“小时候你上我家摘桃子的事,你总还有印象吧?”
“你是宁妹子?”我突然想起年幼时的往事,邻家小妹的模样真的就在眼前。“你家的桃好大好甜。现在想起来,口水都要出来了。”
“我要是不提桃子,只怕你永远不会知道还有我这个小妹妹。”阿宁笑道。
“阿宁想不到你长大了,你怎地会进宫做宫女的?”我不免感叹地问道。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机缘的巧合吧。”阿宁说话很有哲理。“小的时候在一起爬桃树,摘果子,吃桃子,如何也不会想到今天的局面。”
我做宰相,她成宫女,多年不见,今日重认,真的也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机缘的浅巧合。我不由感叹道:“时间过的好快!命运捉弄人一点也不留情!”
“我用洗衣槌打你那一下,还痛吗?”阿宁眼光往我头顶上瞄。
我想起来当初非常尴尬的一幕,脸上有些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