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昭武侯,世子殿下!
当陈庆林赶到昌平客栈时,听到了一句话。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帝都军侯不可以,皇族皇子不可以,你以为,你们就可以了?”
平淡的声音,平淡的话语,不可抑止的怒火。
秦羽,从来不是因为困难会退缩的人,可是这一次,因为陈谦,他退到了远山县。
只是他没想到,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自己在这里做了几天的普通人,竟然就被一个小白脸屡屡挑衅。
于是,他心中压抑的怒火像是火山一样爆发。
陈庆林身子一软,冷汗涔涔而下,段老夫子是紧随着陈庆林赶到这里的。
可怜一个老大爷,气喘吁吁的猛蹿到这里,还没休息一下,心里就被狠狠的震慑了一次。
他努力喘了一口粗气,强行将陈庆林拉了起来,“县尊,你还不能倒啊!”
陈庆林感激的看了一眼段老夫子,一步一步的走着,可是每一步,都似乎有千钧之力。
陈凤鸣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他被吓到了。
他以为秦羽害怕他的势力,可是实际上,秦羽只是不想惹麻烦,就连所谓的调查陈庆林贪墨之事,他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可是他陈凤鸣却彻底的将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给堵死了。
当秦羽将自己的实力暴露无遗的时候,他的身份也是必要公诸于众了,没有与自己实力相匹配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在这里施展开的。
他冷冷的看着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一群人,像是看着一群尸体,“你们实在是胆大妄为啊。”
所有人的脸都苍白的像是纸一样,身上的冷汗像是雨一样,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没有人能真真正正的硬扛下去。
就连陈安,这个所谓的远山县县府的高手,此时也是神色呆滞,大脑短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府上的公子究竟惹下了多大的麻烦,踢到了多硬的铁板。
全都被毁了!
陈庆林就是在这样,压抑绝望的气氛里来到了秦羽的面前。
秦羽的身后,一道靓丽绝色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青墨现在不想阻止秦羽,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这道理,她懂,她也不会违背秦羽的意愿,她会顺着秦羽,这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陈庆林强按捺着自己心底的惧意,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的身份?”
秦羽挑眉,从眼前这人的脸上,他依稀看到了一丝陈凤鸣的影子,他没有回答这人的问题,只是静静地说道:“你是谁?”
“我……卑职是,远山县县令,陈庆龄。”陈庆林硬着头皮答道。
“哦。”秦羽平淡的应了一声,眼神却像是钢刀一样,直射陈庆林的心底。
陈庆林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自觉的深深的低下了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秦羽是侯府世子,久居高位,又在密林试炼中出谋划策,指挥大战,身上自然而然的已经历练出了一种高位者智珠在握,心神睿智的气质。
而且跟秦羽打交道的莫不是朝中大员,在他的眼里,陈庆林的这番故作姿态实在是班门弄斧,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指着瘫软在地上的陈凤鸣说道:“这是你的儿子?”
陈庆林咽了口唾沫,头低得更低了,“是。”
秦羽点点头,轻声笑着说道:“看来,是我久在帝都,有眼不识泰山了。”
陈庆林听着秦羽话中火辣辣的意味,心神震颤的无以复加,“公子……公子折煞卑职了。”
半晌没有回答,陈庆林疑惑的抬起了头,就听见头顶一阵声音传来,“我听说,远山县县令被朝中御史弹劾贪墨不法?可有此事?”
陈庆林心中一紧,可是秦羽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
秦羽不可置否,“很好。”
陈庆林不明白这少年人嘴里的“很好”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此时他更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个煞星给得罪了,只能将身子深深的俯下,希望这人能大人有大量,放他父子一马。
就在这时,客栈楼下一阵彪悍的声音传来,“老爷,鸣儿怎么样了?那对小杂种没有为难他吧?”
秦羽微微一蹙眉,陈庆林却是脸色大变,这败家婆娘,怎么就会给自己找事呢?
陈夫人“噔噔噔”的踏着楼梯走了上来,可是刚一上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自己的丈夫像是软泥一样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再一抬头,就看见一对年轻男女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这样,识趣点的肯定已经是跪下来了,可是这婆娘不只是脑子里哪根筋不对,竟然破口大骂:“就是你这小杂种欺负我家鸣儿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陈庆林挥手就是一巴掌,大骂道:“你个败家娘们,给老子闭嘴!”
陈夫人的脸上,两座小山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陈夫人是彻底暴走了,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被人扇了两巴掌,而且打自己的还都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的昏迷不醒,这当爹的竟然跪在那,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夫人几乎是一伸手就朝着陈庆林的耳朵抓了过去。
眼见得在秦羽的眼前就要上演一出家庭暴力的剧情。
陈庆林终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挥手又是一掌,他气急败坏的吼道:“给老子闭嘴!”
这一句话,真是比十巴掌还管用,陈夫人呆愣愣的看着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陈庆林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宝贝儿子,还娶了这样一个极品的妻子,这一对活宝,简直是要把他从死里整啊!
他一把跪在地上,哀求道:“这逆子和贱内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秦羽笑着说道:“你一声声公子的叫着,可是你知道我是谁么?”
陈庆林当然不知道,可是秦羽表现出来的已经是远远超出他理解的范畴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将自己一家给救出来再说。
他大声说道:“还望公子恕罪。”
陈凤鸣陈公子悠悠转醒,然后听见的就是陈老爷的一句,公子恕罪,这一下,这少爷的心脏不好了,又晕了过去。
秦羽背着手说道:“本来我是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的,可是你家的宝贝儿子真是太过步步紧逼,本少爷无奈,也就只能暴露自己了。”
陈庆林脸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他自然知道秦羽话中的意思。
秦羽本来不想针对他,可是自己的儿子太过混账,竟然想要调戏这公子的女眷,那就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而且,秦羽还给了陈凤鸣一个机会,只是将那些豪奴打趴下了,可是没想到这混蛋回府又把陈安叫来了,这简直就是有眼不识泰山,自己找死啊!
陈夫人脑子再笨此时也明白了秦羽的意思,感情自己帮儿子报仇竟然是这一切的起因?
这可如何是好?
看自己丈夫的模样,这年轻人的身份那绝对不简单啊。
她又悔又恨,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妄想县府在远山县就是一家独大,唯我独尊,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她没放在心上的一件小事,一个小人物,最后竟然就成了,自己一家光明的掘墓人。
秦羽摇摇头,“陈大人,这一次,恐怕你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是不可原谅了。”
陈庆林一听,吓得心脏几乎停止。
秦羽继续说道:“本世子,乃是昭武侯府,昭武侯世子!”
段老夫子几乎吐血,他现在真想狠狠扇陈凤鸣和他的蠢货母亲一巴掌,你惹谁不好,竟然惹得是一位世子殿下。
而这位世子,还是昭武侯世子,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早点死?
想想惹恼以为王侯世子的下场,段老夫子几乎晕厥,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秦烈为大周军,昭武侯之爵位与国同休。
他得罪了一位王侯,那就是得罪了一个王侯啊,那完全可以视同反叛了。
纵然他陈庆林手眼通天,纵然他再有人脉,可是有谁敢为一个反叛朝廷的人明源做事呢?
这,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一个解不开结的死局啊,而更为可笑的是,设下这个局,导致如今这样骑虎难下局面的赫然是他们自己。
段老夫子崩溃了,他再智计百出,巧舌如簧,此时也是一句话不敢说,一句话说错,那就是一个死!
秦羽看了一眼身子都在簌簌发抖的陈庆林夫妇,和他们昏迷不醒的宝贝儿子,淡漠的说道:“你们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本世子已经累了,明天再说吧。”
陈庆林呆呆的看着他,秦羽挥挥手,“怎么,难不成你们是嫌明天太晚吗?”
夫妻二人身子一凛,急急的抱起陈凤鸣,发疯似的向外跑去。
秦羽看了一眼陈安,“你们呢?还不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