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国大元四年夏,天降奇兵佑他大风国,岳国也几乎在同时无故退兵,让人生畏的岳陆联盟解散,常胜将军瞿墨威武神明率大军直破大营一路收复之前被岳陆两国联手吞下的城镇,陆国安陆王无奈率兵退回陆国境内。这场僵持了半年之久的郦城之战终于落下帷幕,瞿墨披着盔甲带众将士凯旋而归,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次回京除了欢呼和膜拜以外,还迎来了那样一场大变。
瞿墨在风国不仅是用兵如神的右将军,更是手握重权深得民心的权臣,曾经的老皇帝荒淫无度,如今的小皇帝虽然励精图治但到底年幼,两朝皇帝都抵不过瞿墨多年的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若不是还有顾忌,此刻坐在风国皇位上的人早已是他。
回京路上瞿墨收到了民众过分的拥戴,百姓纷纷自动聚集在道路两旁行大礼高呼“参加将军”,他骑马走在最前方,锐利的眼中瞳孔眯成了一条线,隐隐的,闪着利光。
果不其然,待他回到皇宫复命的时候,小皇帝将他召到了御书房,他在御书房内看到了退位已久的太上皇方烈,方烈早年的时候勇猛无敌平定四方,硬生生从这混乱的世间拼出了三分之一的天地。说起来若不是心狠手辣手段强硬,方烈也不能虎口抢食建立风国,只是他本就是浪荡风流的性子,到中年后他的这些子风流劲一股脑儿地全涌了出来,美人儿如玉软玉温香让他早将朝堂上那些劳什子事儿丢到了九霄云外。
可打瞌睡的老虎毕竟还是老虎,他年少的时候满腔热血冲锋陷阵,如今他虽早已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可那股子狠劲毕竟还是在骨子里的。
于是当瞿墨走进御书房对上方烈的目光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股渗进骨头里的冷意,他咳了一声挺直脊背迎上那道让人生畏的目光,他走到桌子前面不卑不亢地行礼,眼角的余光扫到方烈略显浑浊的眼球中寒冷的杀意,他顿时心惊。
看来,一切都要提前了。
“不必多礼,瞿将军此行半年着实辛苦,此次凯旋归来实属我风国的大功臣。既是功臣便有嘉奖,瞿将军想要什么封赏自当与皇上去讨。”方烈垂下眼睑,掩去了满眼寒意。
瞿墨沉声道:“保家卫国乃瞿墨之职责,岂敢讨赏,太上皇言重了。”
小皇帝方煜坐在方烈的身旁,低着头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从他恭敬中透着些隐隐的畏缩中可以看出,他对他的这位父皇多少有些害怕。
“哦?瞿将军此言差矣,早就听闻瞿将军回京路上百姓上街欢迎,气氛高涨,俨然直逼皇帝亲临啊。”方烈懒懒地拍了下身旁的方煜道:“皇上你说是不是呢?”
方煜将头低了低道:“儿臣不知。”
似乎方烈也只是随意问问,问过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依旧把注意力放到了瞿墨身上,状似漫不经心道:“既然民心所向,那瞿将军就该得些封赏,赏你些什么呢?你说升官加爵可好?”
风国异性族人不能封王,这是方烈建国之初就定下的规矩,那又何谈为他升官加爵之说?瞿墨单膝及地恭敬道:“臣惶恐,瞿墨确无此意,望太上皇明鉴。”
方煜眼神一闪,似乎有些紧张,他身旁的老皇帝一个冷眼横过去,他又乖乖坐好。方烈不冷不热地笑了几声道:“有没有此意瞿将军自己最清楚,这些年寡人退居幕后安心享受,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关注朝堂,你的那些心思寡人一清二楚!”
瞿墨将头偏到一边,没有作声。
“皇上年幼,瞿将军民心所向,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实属正常。”方烈冷冷地扫了瞿墨一眼,目光锋利,倒颇有几分当年角逐天下时的霸气。他语气平平,但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深意。
瞿墨埋头道:“太上皇明鉴,瞿墨绝无此意。”
“好一个绝无此意!”方烈猛然拍案而起,眉眼间全是凛冽的肃杀之意,他绕过桌子走到瞿墨面前阴狠道:“当年你爹夺不了我的位子,你也休想霸占了我儿的天下!”
瞿墨猛然抬起头来,一双鹰目之中全是惊愕和怒气。
想是了解他的想法,方烈盯紧他的眼睛冷笑道:“寡人早就知道你就是瞿天临的遗种了,没想到寡人一路提携,竟将仇人的儿子一步步扶上了将军之位。”
“当年你与我爹亲如手足,为了一个皇位你便狠心将我全家灭门,此仇不报我瞿墨枉为人子!”瞿墨缓缓站起身来直视方烈,他冷冷道:“当初是我爹瞎了眼,如今是你的报应到了。”
“混账!”方烈怒极:“来人啊,将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给我关进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