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苏墨画的帮助,尉迟雍便开始着手准备买粮赈灾的事了,他们通过本地的各大商号从国外买米买面,运回来之后他还要亲自监督着发到各地以免当中有太多的贪污受贿。如此一来,他便忙得不可开交。
应苏墨画的要求,几乎整个朔国都知道了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档口,是一个叫做苏墨画的姑娘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听闻那个姑娘还是之前的风云宫宫主,当下朔国百姓皆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而苏墨画爷顺理成章地在安陆王府住下了,苏轩的伤势每日经太医调理也不见好转,几乎每天都要刮去新生的腐肉,其痛苦不言而喻。苏墨画心疼他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日日守在床边说一些宽慰的话。张全也时常陪着他们说些闲话,由于尉迟雍一时忙碌,苏墨画也忙着照顾苏轩,所以张全也就暂时跟着他们住在安陆王府内。
苏轩虽日日都发着烧,难受得要命,可他还是乖巧地不想让苏墨画担心,每天安静地听她絮絮叨叨,还不时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繁星也经常做些凉凉的食物让苏轩尝,吃了便总会舒坦一点,苏轩病中作乐笑着说:“我这一伤,还伤出福气了,姐姐也日日陪着我繁星姐姐还每天都我做好吃的,真真是一辈子里最舒坦的日子了。”
苏墨画瞪他一眼:“净说些诨话,你快些好起来,我和繁星还会对你这么好的。”她想了想,又道:“你莫要自己先放弃,等你好了姐姐便带你去我以前的家里看看,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轩点点头:“姐姐带我去哪里都好。”
这些日子里苏墨画从未问过一向文弱的苏轩怎的会武,那日他与那些强盗血战时她惊愕无比,可后来她却从未问过那是怎么一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自己选择不说的权利,况且他从未伤害过她,苏轩在不知不觉中就教会了她宽容。
这些在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总会教会你很多,或好或不好,都是人生的经历,有了这些,你才能得到成长。
苏轩说着说着就有些困了,睡前还央着苏墨画说想吃桂花糖,苏墨画怕他吃多了胃酸睡不好,还安抚他等一会儿醒了再吃,苏轩惯听她的话便乖乖闭上眼睡了。谁知谁一睡便再也没有醒来,而桌子上还摆着一盘苏墨画为他准备的桂花糖。
苏轩睡了以后,苏墨画便匆匆去厨房挑了一盘卖相好看起来也好吃的桂花糖放在了桌子上,谁知睡着的苏轩呼吸越来越沉重,面色发红,额头烫得像一块烧着的铁。
苏墨画急得不行,却也找不着一个贴心的人帮忙,繁星刚出门去替他买下次要煎的药,尉迟雍也不在府上,她只能一个人着急忙慌地跑去找这两日一直住在王府上的太医,那太医一听苏轩的情况便提起药箱便和苏墨画一起往回跑。
待他们到了的时候,苏轩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俨然是体内发热呼吸困难的模样。而这端的苏墨画刚站到床边,肺叶沉睡多日的疼痛又开始渐渐苏醒,她隔着衣服狠狠将它抵住以减轻痛苦,渐渐的,她的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
太医检查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苏姑娘啊,这苏小公子是破伤风啊,他这伤口情况一直得不到好转,如今又日日高烧,怕是没救了。”
“什么?”苏墨画眼前的景物虚晃了一下,她忍痛抓住太医的胳膊央求道:“您再想想办法,看看还没有有什么办法,花多少钱我都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救他。”
“苏姑娘啊,老夫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再开些降烧的药缓一缓了,能拖一日便算一日吧。”
他们二人说话间,床上的苏轩已经开始抽搐,身体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连面部的肌肉都有了痉挛的迹象。苏墨画大惊:“怎么办?这怎么办?大夫,你快救救他!”
大夫一看便叹了口气,他道:“已然没救了,苏姑娘还是节哀吧。”说罢他便提着药箱子离开。
苏墨画扑上去想要挽留,却不想扑了个空摔在了地面上,她早已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挫败地敲着地面哭喊道:“再看看啊,不要放弃他,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他,我的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