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破败的号角声,响彻整个苍穹,无数的白骨,开始发起了对黑色雷海的冲击。
汹涌的白骨大军,势要杀掉这打扰自己宁静之人。
但是想要对抗尊者,数量已经没用了,数量决定不了战局的输赢。
蚂蚁再多,也不可能掀翻大山,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残酷。
无数的白骨,没入黑色雷霆之中,甚至来不及举起武器,就瞬间化为了齑粉。
“轰!”
一阵天翻地覆,那巨大尾骨的主人,终于从翻腾的大地中爬了起来。
这是一个庞然大物,看上去像龙,但是却不是龙,因为它没有爪子。
这一身白骨,直冲云霄,一身暴戾之气狂袭而来,看这架势生前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去。”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儒生面色如常,只是对着身边的黑影,下了一个指令。
黑色身影冲向天空,一拳轰在巨大白骨的头颅之上。
一阵恐怖的冲击波荡漾开去,下一刻,巨大白骨从头颅开始,寸寸碎裂开去。
转瞬之间,便是化为灰飞,永埋大地。
“人你杀,小杂鱼我来。”儒生风清云淡的挥了挥手。
儒生话音刚落,破碎的大地之中,突然翻滚出无数的触手。
这些触手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就将天地之间的那些白骨,全拖入了大地之下。
而此时,螃蟹人手中,出现一把黑色的长弓。
黑色长弓,古朴而苍老,没有多余的装饰,黑不溜秋的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
但是那不经意之间,散发而出的毁灭气息,却是让人肝胆俱裂。
螃蟹人搭弓拉箭,黑色的雷霆从他身上疯狂的涌出,汇聚到拉弦的右手之上。
一根雷霆长箭形成,恐怖的力量,带动起了天地异象,整个天穹都不规则的扭曲起来,像极了一副抽象画。
“出来,快点出来。”
此时,萧尘将神经绷紧到了极致,密切的注视着魔魁之墓中,那股无法名状的力量。
同时萧尘也准备召唤出大帝之力。
“雷噬。”
螃蟹人没有任何的啰嗦,手中拉出的雷霆之箭,直射萧尘而去。
这种级别的高手,任何招式都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
想要躲避,除非有神性萧尘的神通,打开异界之门,不然这根雷霆之箭是根本无法躲避的。
那一点黑色的光亮瞬间出现在萧尘身边的气罩之上。
萧尘明白根本无法躲开,不再犹豫,准备释放大帝之力。
就在此时,一阵气浪轰然爆发而起,涤荡的涟漪从魔魁之墓中荡漾而出。
涟漪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狂躁咆哮的雷海,那根能撕裂一切的雷箭,风清云淡的儒生,一脸懵逼的螃蟹人,在这涟漪荡漾之中,全部停了下来。
整个天地开始翻转,天空倒转回来,成了大地,大地翻转而上,成了天空。
接着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后退。
那根雷霆之箭,回到了螃蟹人手中,接着螃蟹人收起了黑色长弓,雷海开始收缩,最终成了一颗雷球,回到了螃蟹人手里。
萧尘被击碎的血铠,莫名的出现在身上,转换回来的武神之身,也回到了僵尸身体。
被那黑色身影轰碎的巨大白骨,也再度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犹如走马灯一般,开始翻转后退,回到了最开始暴动的画面。
而此时翻转的成为天空的大地,突然开始融化起来,惨白的大地,化成了泥浆,滴滴答答的不停开始落下。
这些落下的泥浆,裹满了无数的奇异符文,符文不停的闪动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有人在创造世界,新的规则正在形成,走。”儒生脸色一变,手中出现一只金色毛笔,在面前画了一个圈。
金色的圆圈将儒生与螃蟹人圈主,接着这圆圈直接剥离了一部分空间。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
离魔魁之墓千万里之外,螃蟹人与儒生出现在没有被波及的天空之上。
“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醒了?”螃蟹人皱着眉头。
儒生摇了摇头,“他存不存在,都还另说,毕竟不过是谣言而已。”
“那这怎么解释?”螃蟹人指着远方,那翻转的天地问道。
“很难吗?”儒生摇摇头,“如果你我竭尽全力,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螃蟹人还是满脸的愁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整个无尽大地都不太平。”
儒生点点头,看了一会,“还是回去跟主上说明一下吧。”
两人并没有谈及萧尘,因为在他们看来,在那翻转的天地中,萧尘必死无疑。
……
的确,萧尘此刻的危机,根本不比面对两位尊者小。
那融化的大地裹挟的诡异规则,如果触碰到,恐怕整个人会被直接融掉。
萧尘小心躲避着流淌的“浆糊”,感受着螃蟹人与儒生的气息,确定两个家伙已经走远之后,才松了口气。
但是新的危机也才刚刚开始,这翻转天地中的规则混乱不堪。
不过才一会的时间,各种空间裂缝就生成了数十条,这种空间裂痕,鬼才知道通往哪里。
以萧尘现在的状态,不释放大帝之力,被吸进去,那就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好在萧尘是个小不点,加上身手还算矫捷,总算没被那些浆糊刮一身。
那些空间裂缝很麻烦,幸好萧尘对付这种玩意经验丰富,毕竟空间是神性萧尘的拿手好戏,为了能抓住小可爱,萧尘可没少研究这玩意。
在这里耗了不知道多久,这空间总算安定下去。
擦了擦汗水,萧尘长长的出了口气,一下子泄了劲,躺在了还未干枯的地上。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精神的长久紧绷,还有做错一点就要去见马克思的压力,搞的萧尘心弦差点蹦断。
好在整个天地稳定下来,混乱的规则也逐渐有序起来,一切归于平静。
此时,这个世界的状态,是很诡异的。
翻转而上的大地,融化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个外壳,而脚下铺满了一层惨白的“泥浆”,成了新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