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灵汐下意识地将目光抬起,却只看到一阵虚空(重生之金牌女官300章)。
心中,一阵阵酸楚怅然,仿佛有一首极为煽情的曲子正在耳边回响,心中万般滋味,只化作潺潺泪意。
可泪落了许多,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感慨怅惘,仿佛,仿佛自己已经深深进入到这故事中,和那写下这些文字的人一起悲喜。
可当灵汐平息了许久情绪,再理智地回头思索这慢镜头推进的故事时,却心中惊讶极了。
因为这还未真正展开的故事,怎么看,都不应该有这样大的调动情绪的力量。
灵汐强烈地感觉到,写下这个故事的人,和自己,冥冥之中,一定有某种强烈的联系。正因此,她才会莫名地发现这本尘封已久的书,打开来看到。
揉揉酸涩的双眼,灵汐不愿停顿,继续看了下去:
走着,繁华的封灵市渐渐不见了,又走回五六年前的那些巷子……
路上的人似乎看不到我们,否则他们一定会对陌生人投以探究的目光,尤其是,一对牵着手的陌生人。
我看到了高中时代,封灵中学,看到了方一衡、许菡文和我。
上高中时,我是好学生,方一衡也是,唯一不同的是,方一衡调皮捣蛋,我则身体孱弱,病痛请假或迟到之事常有,属于好学生里的另类。许菡文则属于中等偏差点的成绩。
我,方一衡和许菡文,最终都读了文科。我是对理科丝毫不感冒,对文科却情有独钟。方一衡文理科成绩都很好,他的选择是个意外,他说,他想每天都见到我,哪怕在隔壁教室,这分离都不能忍受……许菡文属文理两科成绩都比较均衡的,选哪个都差不多。虽然她最终选了文科,但是她是很瞧不上那些教材的。
上高三时,我们三个在一个班里。
许菡文皱着眉头上历史课,在语文课上给老师画肖像,唯一只有在英语课上还安分些。高二的时候,她显示出了叛逆的表象,染头发,不穿校服。我们都乖乖穿着翻领的T恤,踩着运动鞋,她则好,各类暴露的时装,还有高跟鞋!
父母不许我跟别人交往,我乖乖听话。但心中,我还是很喜欢许菡文的。我觉得她获得妖娆肆意,与我完全不同。这想法我只告诉过方一衡,可是方一衡总会嗤之以鼻,他说,他最瞧不上那个小贱人。
早上跑早操,她很少去,如果哪一天穿的是马蹄跟的高跟鞋,她就混在队伍的末尾绕操场三圈,还神态自若,不像我,穿着运动鞋还气喘吁吁的。每次跑操结束,我弯腰喘气,双手撑在膝盖上,脊背随呼吸剧烈起伏。方一衡恨铁不成钢地地冲我眨眨眼,拍拍我的背,拽着我往教室回。
高三了,学雷锋做好事的事情越来越少,大家似乎对彼此都视而不见,跑操时老师的哨声此起彼伏地催促,大家就要跟着节奏争先恐后往前冲。而体育是我的弱项,这被饿狼追赶般的队伍越冲越畅快,可怜我从队伍头落到队伍尾,像受刑一样惨烈。
方一衡身形灵巧,并不会为此所困扰,而且他够油滑,每次逃操都能顺利躲过,而我,偶然逃一次,总会被老师抓住。这个队伍毫无章法地向前冲的时候,老师总是不见踪影,可一旦我违规,他就会从某个似乎是隐身的角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拼死跑早操的记忆似乎成了我心中不能逾越的沟坎,梦里,常会有一个奔跑的场景,想跑跑不快,后面全是追兵,我踉踉跄跄,几步便跌倒在地……哪怕失忆后,这样的梦境也不曾减少。
校长在誓师大会上说,学校那样逼迫我们,锻炼是一个目的,但更重要的想法是:高三的学生要有斗志!在他眼里,这拼命的奔跑,就是斗志的激发途径之一。
可怕的斗志!顽强的斗志!我如今紧缺的斗志!
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从来都斗志疲弱的我得到了方一衡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我掉队掉到脱离大部队时,他会回来搀扶我,拖着我继续。
是的,在别人为了未来斗志昂扬时,我心里装的却全都是方一衡!
一开始便错了……
“换个镜头吧,我看你的小心上人一出场,你就要hold不住了。”莫林突然出声,一脸的奚落。
我此时有他的能量护体,心志已然坚定了许多。我不愿最私密的记忆被他奚落,便故作姿态地冷笑一声:“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莫林拍拍我的肩膀:“你既然知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往事不可追。”
我解释道:“我不是追忆和缅怀,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有没有过一点真心。”
莫林愣了愣,说道:“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人心难测,更何况是情!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跟我来。”
眼前的镜像如烟消散,眼前又出现崭新的封灵市。身边,是一辆越野车。
把我推上车,莫林开车直奔贵妃庙。
这位被帝王挚爱钟情的皇妃,虽然相遇得晚,没有机会成为正宫皇后,却让整个后宫成为摆设。多少痴心人来这里朝拜,祈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贵妃庙自扩建后,东西两边修了两道仿制的城墙,当年我和方一衡在这里搭了一根绳,挂上了一枚同心结。故地重游,没想到这里的墙上已经搭满了绳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同心结,千纸鹤,名牌等信物。不止如此,庙周围的树上也挂慢了,一眼望去,数不胜数。
在一片摇曳的风景中,莫林问:“你还能找到你挂上去的吗?”
我奇怪:“这你都知道?”
他笑笑:“我不是凡人,自然要知道得多些才行。”
我也无暇惊讶,只是在那无数只摇曳的同心结中搜寻。记忆果真是不是丢失,而是隐藏起来了。当年挂同心结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我们挂上的,是第一枚,没想到时至今日,效仿者这么多,湮没了我们的那枚,找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