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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弟弟的妻子。
“对四爷而言,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曾经,我将她拥在怀里,她眼眸里噙着泪,问我。
对我而言,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如日中天的权势?是皇阿玛的宠爱?是十三弟的兄弟情谊?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正是那一刹那的犹豫,注定了我与她从此擦肩而过。
她专注地望着我,泪珠划过脸庞,她唇畔的笑容仍是浅浅,没有失望,没有怨怼,有的只是平静与宽容。
她对我说,不要让路边的繁花迷惑了眼睛,舍弃,是为了得到更多……
我知道我应该学会舍弃,应该放下对她的感情,因为她已嫁为人妻,那个拥有她的男人是我的同胞兄弟。然而,那一夜,风,拂过脸庞,她滚烫的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就像一道抹不去的印记,永远地刻在了我的心上。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是在十四弟的寝殿里,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洗衣房的宫女。我会留意到她,也是因为十四弟的关系。
那天是六月初六,宫中晒书,皇阿玛要在宫中各处巡视,皇子们皆奉旨随驾。我与十三弟在额娘那儿久等不到十四弟,便亲自去寻。
“这十四弟到处找不到人影,八成又是寻到什么乐子,玩得乐不思蜀了。”十三弟轻叹一声,颇有些无奈。
我抿了抿唇,没有答话,眉心却不觉轻蹙。十四弟玩心重,额娘念他年纪还小,不忍责备,可是,他倘若再这么不知轻重下去,迟早是会出事的。
到了西三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正要进去,我一看,原来是十四弟的贴身太监高安。
高安一见到我与十三弟赶紧折回,迎了过来。
“你主子呢?”十三弟开口问道。
“回十三爷的话。”高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着急的模样。“过了午膳,十四爷说四处走走,不许奴才跟着,这不,奴才也正找着呢……”
我听了高安的话,心底不由得生怒。这十四弟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十三弟看了我一眼,对高安说道:“那还不快去找,找着了,来回报一声。今儿宫里晒书,皇上要去巡视,我和四爷还等着同十四爷一道去伴驾,别耽误了。”
“嗻!”高安应了声,赶紧进去寻人。
十三弟望着高安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对我说道:“十四弟年纪还小,难免玩心重了点,待会儿见了面说两句就是了,四哥可别摆脸色给他看,十四弟的脾气咱们都清楚,你越是责备他,他反倒越是不受教。”
我轻哼一声,对十三弟的话不置可否。十四弟的脾气就是让额娘和十三弟给惯坏的,在八弟面前,十四弟可从来没有“不受教”过。
跟着十三弟走进大门,来到十四弟的寝殿,寝殿的门大开着,从外面望进去,高安在里头,那跑得不见踪影的十四弟也在。
“十四弟,忙什么呢,连十三哥想见上你一面都得让人到处去找。”十三弟笑意融融,比我先一步走了进去。
我走进殿内,发现除了高安和十四弟,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宫女,看打扮还不是在宫里侍候的宫女,而是在皇城里做杂役的低等宫女。
那个宫女眼神里包含着倔强,人站得挺直,正愤愤地与十四弟对视。
这是哪儿的宫女?内务府怎么调教的?真是没规矩!
“四哥、十三哥。”十四弟淡淡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