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龙对于此行面见“智善禅师”是势在必行,他闻言道:“如果在下非要见方丈不可呢?”
两位小和尚闻言顿然变色,其中一位沉声道:“难道施主还想硬闯少林寺不成?”
赵天龙听到此言,灵机一动,自己出道江湖虽说崭露头角,但此行事关重大,联盟抗敌之事非同小可,如果不一显身手恐怕连游说的资格都没有。
说到底武林中还是以武论英雄,如果没有高超的武功,雄厚的势力,即使你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谁又会让一个无名之辈指手画脚呢。少林寺虽说都是方外之人,宣称众生平等,可一旦遇到此等大事也脱不了俗。
何况眼下自己要想上少林寺看来只有硬闯一途了。打定主意,赵天龙道:“既然两位小师父不肯通融,说不得在下只好献丑了”。
两位小和尚闻言立即戒备,身形一分一合间,就立在了寺门前,动作一气呵成,快如脱兔,赵天龙看的暗暗点头称赞。
他施出“神龙身法”身形一晃,不带一丝风声,不着一点痕迹,就从两位小和尚身体缝隙中穿了过去。两个小和尚全神戒备,周身不露一丝破绽,准备应付赵天龙的攻击,哪想到赵天龙身体晃动间无数条人影翻飞,虚影消失时赵天龙已消失不见。回头间看到一个白点划出一条弧线,流星般在山腰飞奔而上。
他们怀着惊疑不定的神色急忙敲响警钟。少林寺警钟九响代表着有人闯山,四十五年前,“玄邪真君”独闯少林,拜尽少林高僧后安然下山,给少林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后来又经“断魂崖”一战,丧失不少高僧。从此少林寺高僧们发奋图强,一心潜修武学,当今少林寺还有那些高僧,武功高到何种程度?江湖之中无人知晓,这更添加了这座千年故刹的神秘。今天,少林寺警钟长鸣还是继“玄邪真君”之后第一次。
赵天龙到第二层山门,有三位和尚早已在此等他,赵天龙认出其中一位正是在“十国大典”上败于吐蕃王子赤焰的青云和尚。
那青云和尚见到赵天龙也是吃惊不疑,他疑问道:“原来是赵少侠大驾光临,敢问闯山之人可是赵少侠吗?”
赵天龙答道:“正是在下”。
旁边一位年纪较大的和尚闻言看向青云,问道:“师弟认识他吗?”
“大师兄,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起过的青年俊秀赵天龙赵少侠”。
那位和尚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贫僧听闻青云师弟说赵少侠非但武功高绝,而且慈悲仁义,可不知今日为何要闯少林寺?”说话的这位是“智善禅师”的大弟子青风,是一位武学奇才,在少林寺这一代中最为稳重,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位,据说他的武功高出不少上代高僧,“智善禅师”有意将他培养成少林寺下一代掌门。
赵天龙将事情原委说于青风,青风听后眉头一皱,道:“非是本寺弟子有意为难少侠,家师确是闭关修炼,无法接见少侠。不过家师在闭关前将一切事务交由师叔处理,少侠不防先去见我师叔吧”。
赵天龙想想也只有这样了。青风等人带着赵天龙来到少林寺会客厅,让青云陪伴,青风去禀报。过来一会儿,一位小和尚来告诉青云,让赵天龙去大雄宝殿。
赵天龙来到大雄宝殿,看见大雄宝殿前聚集了许多和尚,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赵天龙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几乎呼吸都困难。他深吸一口气,“玄清神功”在体内运转一周,方觉舒服了许多。赵天龙抬眼看到在正上方坐了五个老和尚,正中间那位老和尚面如半月,状如松柏,两条长长的白色眉毛倒垂于眼角,颔下白须似银河倒挂,身着一袭灰色僧衣,丝毫看不出身怀武技,但却又似乎合天地融为一体,几乎使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左右坐着的四人身披袈裟,眼睛开合间精光闪闪,犹如夜间两颗明珠,观其状可见这四人武功高强,已达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赵天龙揖手道:“武林末学赵天龙见过各位高僧”。
左手第二位坐着的正是“智善禅师”的师弟“智慧禅师”,也正是他暂代掌门之职。只听“智慧禅师”道:“施主多礼了,不知施主见老衲所为何事?”
赵天龙道:“有人冒充各大门派追杀各国武士和使者,各国已向朝廷施压,让朝廷缉拿武林各派掌门和行凶之人交由他们处理,朝廷明知此事蹊跷,同时朝廷与武林水乳交融,不想祸起萧墙,是以将此事推说是武林纠纷,让武林来自行处理,相信不久各国武士就会入宋。晚辈此来就是请大师振臂一挥,率领武林群雄对抗外敌”。
“智慧禅师”听后道:“有人冒充各大门派追杀各国武士一事老衲略知一二,只是朝廷之事施主如何这般清楚?”
赵天龙道:“实不相瞒,圣上为了此事召见了在下,希望武林群雄出面平乱此事”。
“智慧禅师”道:“这么说施主是奉旨传令了?”
赵天龙忖道:“这老和尚好深的城府,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这些武林人士一向不受朝廷节制,更何况他们还有恩于朝廷,对于他们只能引导,不能强求,否则会适得其反”
赵天龙道:“不敢,在下只是以一个江湖晚辈的身份恳求大师。少林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少林寺乃佛门净地,都是出家之人,一心潜修佛法,不理尘事,更不会参与江湖纷争。施主此行怕是缘木求鱼,拜错了庙门求错了人吧。鉴于施主此行并非无理取闹,有意为之,这闯山一事老衲就不予追究了,施主还是下山去吧”“智慧禅师”打断赵天龙的话说道。
赵天龙道:“大师,佛家讲究普度众生,这维护天下太平也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还望大师三思”。
“智慧禅师”微微一笑,道:“施主善心可嘉,只可惜想法欠妥。”
“晚辈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大师教诲,晚辈洗耳恭听”。
“智慧禅师”道:“朝廷上下勾心斗角,江湖之中何尝不是如此。朝廷想那武林做挡箭牌,可武林人士也不是傻瓜,武林中并非人人都是善士。朝廷此举显而易见既想渔翁得利,又不想失了皇家脸面,武林人士岂能甘被利用?”
赵天龙暗道:“这老和尚果然是明察秋毫,不可小觑,难怪让他做代理掌门之职”。
他道:“大师虽然言之有理,朝廷此举确失平,但朝廷脸面即为我大宋脸面。还望大师以大局为重,勿要计较个人得失”。
“住嘴”。未等赵天龙说完就被最右侧的一位老和尚喝止。
那老和尚厉声道:“你即是以武林之人的身份,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说话的是“智怒禅师”,掌管“戒律院”,此人性格暴躁,但却武功高强,心胸狭小,手段及其凶狠。
赵天龙道:“大师此言差异,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能力所及,当在所不惜。”
“智怒禅师”道:“放肆,朝廷想借刀杀人,派来你这么个无知小儿在此胡言乱语,当真欺我少林无人吗?”
赵天龙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对方非但毫无所动,自己还反遭侮辱,不禁怒由心生。他道:“久闻少林高僧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今日一见,闻名不如见面啊!”
“智慧禅师”眉头一皱,看了“智怒禅师”一眼,“智怒禅师”也感觉自己有失风度,遂低下头不再言语。
坐在右侧第一位的老和尚掌管“达摩院”,他听了赵天龙的话道:“本寺已不再追究你闯山之事,你反倒在此亵渎佛门净地。难道我少林寺真的到了仁人可欺的地步了吗?青风,你去领教一下这位施主,看他有何能耐在此目中无人”。
青风看向“智慧禅师”,见他低头不语,知道他已默认自己出手了,于是走上前来道:“平僧青风,向施主讨教几招”。
赵天龙暗叹:“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动手,事到如今不出手是不行了”。
赵天龙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