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听见了吗?”贺深硬着声,教训着自家弟弟。
贺天赐反驳:“姐姐又不是别人,她今后要和我们一起住呢!”还要当我嫂子!
贺深在供销社见过这种大白兔奶糖,别看这糖包装简单,只裹着一个画着大白兔的糖纸,可却是高价糖果,一斤要六块五呢。
村里没有几家人舍得给孩子买来吃。
贺深从口袋里扒拉出一块钱,全都是攒下来的毛票,皱巴巴一小沓,递给了秦酒。
“给你钱。”
秦酒:“什么?”
男人更加不耐烦,地说:“我弟拿了你的糖,这些钱换你的糖,拿着。”
秦酒看着他抠抠搜搜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
秦酒没收,稍微凑近他:“几颗糖而已,还要什么钱?今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呢。”
两人距离太近,贺深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淡淡的冷幽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沁人心脾。
他蹙了蹙眉头,不耐烦用行李把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贺深那陌生的眼神,又野又冷,像跟刺似的。
他微微吸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我名声不好,离我远点,别影响了你。”
他偏开头,细密的睫羽低垂。
“哦。”我又不在乎。
秦酒盯着冰块脸看了几秒,突然转移话题:“贺深,你吃不吃糖?”
“不吃,我不喜欢吃甜的。”贺深下意识的拒绝。
男人余光暗戳戳的瞟一眼秦酒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下一秒就硬气的移开。
谁要吃这小孩儿吃的!
不吃!
秦酒在贺深反应不及的时候,剥掉纸皮把糖果塞进这家伙的嘴里。
奶糖的甜味蔓延开。
“不用谢。”秦酒一边叠糖纸,一边出声。
贺深气急败坏的道:“谁说要谢你了!”
秦酒一双水盈盈的杏眸盯着他看,干净又漂亮,光彩夺目。
在秦酒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贺深浑身的嚣张肆意收敛得一点不剩,变得慌乱无措。
结果某冰块脸直接拿起秦酒的大包小包,撒腿就跑!
爆发力不错,转瞬间就窜出好几米。
但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怂!
秦酒:“……”
贺深一口气跑出上百米,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等跑出一段距离,贺深撑着旁边的树喘气。
“我为什么要跑?”
贺深懊恼。
他可是村霸,超凶的那种。
跑什么跑啊!
奶糖彻底化开,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
眼底蕴藏着暗色正如浓墨一般,侵染着他眼底光芒。
-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几人终于到了贺深的家。
贺深就拿着行李在门口杵着,跟个门神似的。
秦酒追着他问:“你刚才跑什么?”
“谁跑了?”贺深打死不承认。
秦酒冷漠脸:“你没跑,刚才你在做什么?”
贺深傲娇脸:“我做运动不行吗?”
“哦~”秦酒挑了挑眉梢,尾音拖都极长。
实在是懒得揭穿他。
贺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走到西边的一间房门口,门上栓了把小锁,被他打开后里头一片漆黑。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秦酒跟着贺深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光线昏暗,一张小床置于中央。
床边的大墙上有扇小窗户,上面糊了一层旧报纸,泛黄干脆,仿佛稍稍一碰就能变成灰烬掉落下来。
破旧却被人擦得油光滑亮的老木桌子,缺了条腿却被续接得好好的书柜,柜子的玻璃干干净净,陈列着一整套《主席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