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稍稍有些迟疑,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好的,我就在前面的路口放你下车。”
沫沫是到深夜才回到家的,钱依依一早就已经睡下了,这几天总是和她时间岔开,好像算起来也已经两天没有和她说过话了,她轻手轻脚走进自己的房间,连灯都没有开,默默爬上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这才敢放声大哭起来。
其实她更想的是洗澡,可是太晚了,卫生间和依依的房间太近了,隔音效果不小,有哗哗地流水声,她不敢……
这样龌龊的事情,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依依。
哭过之后,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分析着司徒傲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对自己,她真的不懂,司徒傲身边的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什么样的人都比自己出色,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而且隐隐约约总可以在他眼里看到一些恨意,他恨自己吗?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几次,如果说那一次的一夜情,最终受罪的人也是自己,她因此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完全没有理由让他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他非常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压根就配不上子绪,他为什么还要那样?让自己做他的情妇,这样不是自相矛盾吗?她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只是想起他在自己面前提起子绪的时候,模模糊糊也可以感觉到一些,似乎他们叔侄的关系并不如她表面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
她又想起白天子绪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子绪其实也是不满意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叔叔的是吧?否则为什么会那样激动呢?还把自己辞职的事情规划到司徒傲的身上。
想到这里,似乎一切也就有些眉目了,她大概可以明白一点,自己是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一场豪门斗争里面。
可是这样不是很搞笑吗?他们要斗管她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去?还要赔进去自己的一切?她不禁苦笑,难道这个就是她的命?她命该如此吗?
不!黑暗中,沫沫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用力咬着唇,不管这一切是什么,也不管司徒傲的目的是什么,她要得到她想要的,她要让孤儿院的孩子和尤院长过上好日子。
这样的一切,她要熬过去,不管是多久,相信司徒傲那样的人也不会要求自己多久,顶多也就是几个月而已,她要以最坚强的意志熬过去!生活还得继续,有很多人需要她,明天起来先去找一个工作,她要从经济上面**起来,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服输!
后半夜的“魅影”pub一如往昔般热闹,热情慵懒的音乐让人既想随着音乐起舞,摇摆身姿,又想干脆瘫倒在软软的沙发上,放软身躯,啜饮着犹如音乐般多变的各式冰凉调酒。
长长的酒吧吧台前,形形色色的坐了不少人,不远处的角落里面,坐着几个男人和女人,男人衣着光鲜,女人则是妖娆妩媚,昏黄的灯光下,淡金色的影子,融交在一起,有一种萎靡的气息。
一个小平头突然跌跌撞撞从门口跑进来,在人群之中找寻自己要找的人的身影,然后在角落里看到搂着美女腰的男人,匆匆跑过去,凑在男人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男人马上伸手做了个手势,身边的女人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他又靠近正坐在上方的男人,轻声说了句:“绪少爷,你要的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现在去吗?”
没错,这个正坐在最上方的男人就是阮子绪,此刻的他身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发丝一丝不苟,一手拿着一个高脚水晶杯,慢慢啜饮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一手懒洋洋地搭在沙发的边缘。
褪去了原本在他身上的那种温文尔雅,此刻的阮子绪给人一种放荡不羁、高深莫测却又阴冷森然的感觉。
他微微眯起黑眸,继而扬起脖子一口饮尽水晶杯里面的红色液体,狭长的黑眸闪过一丝嗜血的锋芒,也只是那么一秒,稍纵即逝。
他站起身来,淡淡说了一句:“带路。”那身边的男人忙不迭起身点头哈腰在前面做出请的手势:“绪少爷,这边请,这边!”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pub的一条小道走去,没一会就绕进了一个包厢,前面带路的男人推开包厢的门,让出道让阮子绪进去。
阮子绪就站在包厢门口,包厢里面有些阴暗,因为没有开灯,最角落里有一个人蜷缩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醉汉,神智不清的样子,听到包厢门被推开,走廊里面有灯光照进去,他眯起眼睛朝门口瞄了一眼,看到站在的人,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就是他?”阮子绪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是的,绪少爷,您放心,他是一个醉汉,整天就知道喝酒,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价格已经谈好了,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样都没有问题,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旁站着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回话。
阮子绪哼了一声,缓缓伸出手,身边的男人顿时明白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黑色的细小的鞭子,并不是很粗。
他接过鞭子,头也不抬,只是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拂过鞭子,沉声说了句:“你先出去。”男人马上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还给他带上了门。
包厢里面一瞬间就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醉汉似乎是有点清醒过来,听到有脚步声渐渐逼近,不由抬起头来,吃力地仰着脖子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在昏暗的壁灯光芒之下,醉汉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男人的长相,耳边便是“啪”得一声,接着,身上传来剧痛,他整个人浑然一震,清醒了不少,还没有吃痛地喊出声,又是“啪”一鞭……
门口,原先那个在阮子绪身边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守在原地,时不时左顾右盼,没一会就听到从包厢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阵阵鞭子声音,以及男人的惨叫声……
他艰难地吞下口水,明明pub里面的温度极高,他却觉得从头到脚的阴寒……
关于阮子绪,只有他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就替他办这样的事情了,只要有什么事情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又无法反抗的时候,他就会找人来出气,不要沙包,只要活人,非得抽得对方血肉模糊才肯罢休!
他忍不住替里面那个醉汉祈祷,希望别闹出人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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