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言菀羞恼,扭动身子试图挣脱。
“别乱动!”高胜颐拍了她一下。
屁股上传来轻微的痛感。
言菀怒骂:“臭流氓,你不要脸!”
“打是情骂是爱,菀菀,你做全了。”
言菀:“……”
她气到不能自理。
再一次挣扎失败,妥协了。
手指扒着男人的肩,既避免掉下来,又避免跟他大面积接触。
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兰香,特别好闻。
看着瘦,背却很宽厚,驼着她走路丝毫不见压力。
男友力十足!
如果不是劣迹斑斑,任何女人应该都挡不住他的死缠烂打。
穿过抄手回廊。
高胜颐道:“你今天出府是去买回门礼的?用了多少银两,回头我给你。”
言菀大惊:“你监视我?”
“青桥酒楼外面,无意中见你打倒了一个贼,我在你后面回来的。”
高胜颐这句话有意辩解监视她这件事。
言菀却听不出来,她想到楼上雅间抖动的珠帘,回府时隐匿在背后的双眼。
冷嗤:“看到我打了贼?所以不敢出来见我?怕了吧?既然你见识到了我的厉害,就别惹我!否则我管不住自己的脾气,随时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说着,她右手掌对着握拳的左手,一把拍响指节。
原主应该没做过这个动作,指节猛地脆响,她疼的发出颤音。
男人的笑声随之传入耳中,她抬手拍他的后脑勺:“活腻了!敢嘲笑我?”
高胜颐:“……”这女人!
拐到自己的院子外。
阿婵和屏儿迎上前,正要向高胜颐打听言菀的去向。
因言菀穿的衣服颜色和高胜颐的差不多,手也没有环住高胜颐的脖子,她们靠近后才发现言菀在他背上,二人怔了怔。
阿婵率先回过神,向高胜颐行了礼,而后关切的问言菀:“少夫人,您受伤了吗?”
“腿麻了,不碍事。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梳洗歇息。”
“是,奴婢这就去。”
屏儿在前面引路,高胜颐进屋走到床榻边放下言菀,弯腰去撸她裤腿。
言菀腿一缩,避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检查你的膝盖啊,怎么,我不能看自己的媳妇?”
“留我独守空房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我是你媳妇?”
高胜颐:“……”
这篇翻不过去了吗?
正色道:“菀菀,小性子该耍够了!”
“小性子?”
言菀气的仰倒,闹了半天,他居然一直认为她在撒娇!
垂在被褥上的手摸到床里丝滑的娟面,扯出来一看,一块白色方巾,注意力被转移:“怎么往铺上放这个?”
屏儿红着脸看了眼高胜颐,面对言菀,声音压低:“三公子回来了,老太太吩咐用来放您的落红。”
“落红?这个时辰了,谁有兴致搞那种事?她是觉着我一晚上就能给她生出个重孙还是咋?”老太婆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再说高胜颐外头那么多女人,万一感染菜花传给她怎么办?
周围静的诡异,言菀后知后觉当高胜颐的面置喙他奶奶,多有不妥。
场面一度尴尬。
高胜颐干咳嗽了一声,打发走屏儿,对言菀道:“我先看看你的膝盖。”
一把捉住言菀的脚脖子。
和他手腕差不多粗,纤细柔弱。
难以相信,看似弱不禁风的她可以轻松放倒了一个大男人。
裤腿卷了不到两寸,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三公子,阿蛮来了,在书房等您。”
高胜颐闻言,脸色微变,沉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他交待言菀:“菀菀,我有些事,你不用等我歇息。”急匆匆走了。
言菀嘀咕:“吃饱了撑的等你!”
高胜颐脚步顿了一下,而后阔步走出门。
高胜颐离开后不久,阿禅和屏儿端着盥洗盆进来伺候言菀洗漱。
她的膝盖跪红了,白天踢了贼,脚背也青了一大块。
涂完跌打药膏,钻进被窝:“阿禅,我怕冷,你再拿一床被子来。”
被子是给高胜颐留的,希望他有自知之明不要和她挤。
阿禅抱了被子,盖到言菀身上:“少夫人,天气暖和了,这冬被厚,您不会热吗?”前两天天气不好,少夫人都没喊冷,今天三公子回来了,她却要加褥子。
看破不说破,做好分内的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高胜颐回到内室。
言菀缩在床里侧面朝外睡着了,小脸像敷了粉似的,特别好看。
她旁边放着一床绿底,绣了鸳鸯戏水的锦被,显然给他留的。
他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难看!
过分俊朗的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阴翳非常。
缩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紧。
一息后走近坐到榻沿,大手刚碰到她的面颊。
她忽然梦魇,两手乱抓惊叫:“别杀我,别杀我,救命”她做梦梦到在医院被人追着捅。
高胜颐缩回手,在她安静下来后帮她掖好被子,幽幽的盯着她的脸神色莫测。
次日一早。
言菀醒的第一眼就是看身边有没有人,见高胜颐的位置被子乱了,人不在,手一伸,还有温度,估计刚起来。
视线搜索男人的身影,隔着落地罩的一层纱,她看到身着藏青色直?的男人坐在厅室的茶桌上,一派闲散的姿态。
正要掀开被子下床,瞥到高胜颐枕头下面的白娟,扯出来一看上面有血,脸刷的一下白了,手脚冰凉:“混蛋,你趁人之危!”
她跳下床想跟他拼了,跑到他跟前停住脚步,她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作为医生,该懂的不该懂的她都懂。
除了膝盖隐隐作痛,身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那血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
安静了不到一秒,白娟朝他甩过去:“大色狼!你该不会动了屏儿吧?”屏儿俊。
高胜颐被甩了一脸白娟,扯下后捏在手里,握得紧紧的,语气鲜有的愠怒:“你个二百五!”
言菀:“”恼羞成怒?
“你大可向你的丫头取证,有没有的事!再说她是你的赔嫁,本来就是我的人,我真碰了她,你也不够格指责我。”
言菀一楞,而后火大,他还想齐人之福呢:“有本事你试试,不过你的作案工具得悠着点!我会给你割下来。”医术,她是顶级的专业。
小手术,抬抬手的事儿。
高胜颐的脸,由红变青再变黑,憋了憋:“悍妇!对丈夫毫无敬重之心,我看你是想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