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高义感到整个世界都快崩塌了,他的女儿从昨天开始就晕倒了,不管怎样都没办法醒来,请了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他觉得可能是医生的水平不行,就连忙带着家中所有的钱财借了个推车将兰兰放在上面直往善宁城中冲去,一路上推得他全身手臂都全无知觉,男人紧咬牙关,根本不关心身体传来的感受。
来到城中后,他直奔医馆,交了诊断费用后,那大夫只说这不是寻常的病,而是因为鬼怪才发生的问题,近来城中已出现不少这样的案例。
听后,他又奔赴最近山中的道观,可是那些道观要么不理不睬,要么需要钱,而有几个好心的不要钱的也对这无能为力。
他们说道:“城中被这鬼物缠身的也不少,而可以治疗他的最大希望在张真人身上。”
得到这个讯息厉高义连忙去寻,只是他一个渔夫哪里进的了门,见得了人呢。
街道上人流涌动,热闹喧哗,他失魂落魄的推着车子走在街上,一些人还以为他推着尸体,对他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只是厉高义又如何听得进去,他整个人都像失了魂般,他也不敢回家去,在城中逗留游荡,最终也只能找了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跪在地上,将车子放在一边,把衣服撤下,咬破手指,写道:“求求好心人救救我女儿吧,只要救她,即使让他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他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此时更是近乎于赤身**,冷风吹过,吹得他直打寒颤,跪在地上久了,血迹从膝盖边留下来,来时没有带吃食与水,渴得嘴唇干裂,饿得脸色发白。
只是又有多少人会去理他呢,即使有人理他,一听是鬼物缠身也就赶紧走开了。
日夜流转,时光飞逝,满城的人都歇了一觉又起来做事,厉高义还跪在那个地方,膝盖血肉模糊,脸上都带些青色。
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而且跪了许久,现在跪着也全然只凭借意志支撑,每当有人经过,他就会勉强磕上个头。
只是依旧无用,兰兰依旧安详的躺在推车上,夜晚的潮湿汇聚在衣物上,有些湿润。
厉高义眼神近乎涣散,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换了身衣服的何清真是让骆芙有些认不出来,剑眉星目,俊朗飘逸,真是绝代公子模样,而且那雍容的姿态更是凸显出一身公子气质。
今天何清又要出去逛街,昨天由于买完衣服天色已晚,铁匠铺也关了门,所以就作罢。而今日,必须要买上一柄剑,没有剑在身边总是不方便的。
只是没有想到,一听到何清要出去逛街买东西,骆芙也就要跟着一起去,还带上了个名叫晴儿的丫鬟。
何清与骆芙走在前面,晴儿跟在身后,一边欣赏风土人情,一边聊着天。
“买剑,你会用剑吗。”骆芙满脸好奇,想探究何清的虚实及往事。
“嘿嘿,那可不只会。”何清有些自得,剑术化为神通后与凡间技艺可是有天差地别,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剑术的威力也会逐步增强。
“是嘛。”骆芙又歪了歪头,这貌似是她的习惯动作。
三人顺便从街边买了点水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铁匠铺。铁匠铺中的火炉烧得正旺,大冷天的里面居然热得像蒸炉一般。
这里的剑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清就随手选了把手感最佳的剑,付了钱就走。
进去还不到几分钟几人就出来了,老板笑得嘴都咧开了,第一次看见这么爽快的客人。
何清手持剑鞘中间,悠然的跟着骆芙,她说要去买些首饰之类的东西,还说女人的首饰就像男人手中的剑一样。
“喂,何清,你觉得什么好看一点。”骆芙与何清熟悉了之后,连称呼都变了,这还没到首饰店就问他什么好看。
何清哪懂得这些,他连首饰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正走着,忽然神识出现一丝反应,何清连忙运转神识感应过去,居然感应到一阵鬼气来,何清连忙把头看了过去,那边围着一圈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有没有听我说话。”骆芙气呼呼的走到何清面前说道。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来,何清的意识正集中在那一边,脸刚出现,他就用手把脸推到一边,直到手上的柔软触感传到大脑,他才醒悟过来。
骆芙腮上又布满了红霞,瞪视着他,何清连忙说道:“这都怪你把脸伸到我的面前啊。”恶人先告状,这一句话气得骆芙直接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旁。
“那边有事情,我先过去看看。”何清对她说了句后就走了过去,骆芙看何清走了,连忙叫喊着在后面跟着,何清也不去回应。
这是十字路口,在路口的一边上围着一圈人,何清感应到的鬼气就从里面传出。围的人也不是很多,何清的身高在古代来说也算是高的,所以就站在外面看了起来。
最中间是一个脸色铁青,穿着薄衣衫的中年人,他的头发白了许多,面前放着张血书。旁边是个推车,推车上放着个女孩。
中年人不停的磕着头,他的面前是个穿着道士袍的青年,长得歪瓜裂枣。
“你把你女儿直接交给我,我就治好他怎么样,我也不要你其他什么。”道士袍打扮的人说道。
中年男人迟疑着,对于他来说把女儿交出去实在难以抉择,如果对方要他做什么,他义不容辞,可以要把女儿的未来交给个陌生人,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女儿应当享有一个快乐完整的人生,而不是给人当奴仆。
“怎么样,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你女儿可就没人管了。”道袍男子一边看着推车里的女子一边说道,眼睛盯着因为衣衫湿润而紧贴在身体上的凹凸有致的身体,眼神深处不自觉的冒出一股邪气。
不过两日,他就变得如此消瘦,头发也白了大半,嘴唇全部干裂,身体受挫,心灵却更加敏锐,眼前这道袍男人眼神中的淫邪厉高义看得一清二楚,也感受到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