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绵竹城牧府府门口,刘泽带着一行随从和十余名护卫从中走了出来。
刘焉身后跟着刘泽的两位叔父刘瑁、刘璋也都走了出来。
刘泽拜道:”此去涪县,孙儿一定尽心做事,不辜负祖父大人的期望,还请祖父多保重身体。“
说完刘泽翻身上马,带着一行人出城而去。
刘焉望着刘泽飞奔而去的背影,伫立良久叹道:”回去吧。“
穿过高大的城门,刘泽回头看了看这座绵竹城,握着拳暗下决心道:”此去定要作出一番成就,我刘泽再也不会是任人拿捏之辈,我要把自己的命运紧紧握在自己手上。“
而后刘泽头也不回的一扬马鞭,胯下坐骑向涪县方向飞奔而去。
涪县周府之中,周家的家主周富跪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卷《论语》。
自从刘焉入主西川执掌益州以来,整饬吏治,派张鲁盘踞汉中,张鲁截断交通,斩杀汉使,从此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刘焉成为益州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对内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不少本地的豪强都对刘焉的做法颇有微词。
此时这位周家家主的心思并不在手中的书上,他已得到消息,刘益州的嫡长子孙泽将来涪县任涪令。
不同于以往的涪令,此番刘泽将是军政都一把抓。
这对于涪县的士族豪强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涪县距离绵竹城的路途并不远,对于即将上任的涪令刘泽,涪县的地方豪强也都是有耳闻的。
这位益州牧的嫡长孙虽然到益州的时间不长,但是做事的风格却是与刘益州最像的。
若是支持这位新任涪令的工作,恐怕整个涪县的豪强大族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况且周富也并不看好刘泽这位刘焉嫡长孙的潜力和前景,他更看好的是奉车都尉刘璋日后能够登上益州牧的位置。
他的这种想法也代表了大多数益州本土世家大族的想法,刘璋的性情仁厚,他即位的话对士族豪强的打击力度会小很多,届时益州又将是他们的天下。
只是现在周家在刘泽的治下,若是不投靠支持他,目前这关该怎么度过,况且自己屁股底下也不怎么干净啊。
沉吟许久,周富开口对身旁的管家吩咐道:“你拿着老夫的名帖,速速将费、田两家的家主请来,就说老夫有要事找他们相商。”
费、田两家与周家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扎根涪县数十年的地方豪强。
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刘泽,这关系到家族之后的命运,由不得周富不慎重考虑。
“诺。”站在一旁的周府管家躬身应诺,双手接过周富的名帖转身退出书房。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费、田两家的家主就来到了周府的偏厅之中。
“周兄,不知道你这么急将我们请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吗?”田家的当代家主田坚性子较急,一看道周富就开口问道。
周富笑着抱拳道:“田兄先请坐,老夫此番请两位请来的确是一件关系到我涪县未来命运的事情想同二位商讨。”
“周兄素来多智,这些年来周家发展的也是顺风顺水,还有什么是事情需要和我等商议。”费家家主费安冷冷道。
涪县费家那时江夏费氏的分支,作为州牧刘焉的姻亲也得到了不少刘家的关照。
不过近一两年,周家不知搭上了官方的什么关系,势力增长的比费家还快,目前已经成为涪县的第一豪强。
势力强了,与费家的矛盾慢慢也就多了不少。
周富闻言也不恼火,只是语气淡淡道:“费兄,老夫这次请两位来可不是争吵的。新任涪令是谁想必;两位也早有耳闻吧,如今我等该何去何从,还需要我等共同决断。或者说费家已经决定支持这位刘泽公子了?”
“哼!周兄话可不要乱说。”费安一拂袖道。
费氏是江夏大族,与刘焉家族世代交好,费安的族姑嫁予刘焉为正妻,为刘焉生下四子。
说起来刘泽也是这位费安的晚辈。
不过刘焉的正妻生前最为喜爱幼子刘璋,因此费家一直以来支持的都是四子刘璋,就连之后费家最杰出的子弟费观迎娶的也是刘璋的长女。
费观小小的分支家主,可不敢违背整个费氏大家族的决定。
见费安不再言语,周富笑呵呵道:“两位,老夫也搜集了不少关于这位刘泽公子的消息。这位新上任的涪令可是不简单啊。来绵竹城中不久就敢在牧府门外拔剑与奉车都尉对峙。”
“据传闻君朗公对这个嫡长孙也是寄予厚望,曾经想让他拜到茂安先生门下,甚至就连守孝三年之期都被夺情。”周富侃侃而谈道。
费安摆摆手不屑道:“呵呵,老夫看你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是仗着君朗公的宠爱肆意妄为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子罢了,见到老夫还要行礼叫上一声叔父。”
“这么说来,费兄以为该如何对待这位刘泽公子?”田坚拱手问道。
费安冷笑道:“以往怎么对前几个县令,就怎么对他。他要是愿意按照原本的规矩行事还好,咱们就给他个面子。要是他想有什么动作,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这县衙中大多都是咱们的人,大不了将他架空。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奈我等和。”
“好,有费兄这番话小弟我就放心了。我周、费、田三家只要同气连枝,谅这位新任涪令也无计可施。”周富稽首称赞道。
田坚也赞同道:“好,那就这么说定。大家都是知根知底,谁要是敢违背约定,别怪我等不客气。”
“行,大家暗中联手,这涪县还是我们的。到时候咱们先给他来个……”周富点点头,低声道。
“好啊,周兄果然是足智多谋啊。”
周、费、田三大家主顿时在对待刘泽的问题下达成一致,三人密谈一番对付刘泽的章程后分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