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孩儿知道了。”
费安先是躬身应诺,而后才不解的开口问道:“我们不是支持奉车都尉夺嗣的吗,为何还要敷衍他?难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
费老太爷摇摇头打断费安的话,解释道:“君朗公膝下虽有四子,但其实对我费氏一族来说,四人的关系远近与费家都是相同的。只是当初长子次子皆在长安城中可不做考虑,而三子刘瑁又自幼体弱多病,我费家能支持的也只有四子刘璋。”
“不过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不同了,刘瑁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对我们费家来说选择的人选也多了一个。”费老太爷侃侃而谈道。
费安疑惑道:“父亲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支持刘瑁?”
“目前这两兄弟暂时还算是势均力敌,看不出个上下,不过我费家可以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费老太爷开口解释道。
费安点点头道:“是,孩儿明白了。”
“对了,上次你说刘泽在涪县城门口借机将我费家训斥了一顿?”费老太爷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
费安抱拳禀报道:“是的,看起来似乎不太清楚费刘两家的关系。”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费老太爷失望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淡淡道:“我费家在涪县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豪强世家,作为新任的涪令,怎么会不调查清楚就贸然上任。”
“那他为何要这么做?我费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敌意啊。”费安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在他看来,费刘两家的关系应该会让刘泽尽力拉拢费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丝毫没有要上门拜访的意思。
费老太爷抚须道:“即使在最初时不知道,但是经过你在城门口的提醒,这么长时间也应该会上门拜访了。”
沉吟片刻,费老太爷接着问道:“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拜访过涪县的哪个豪强?”
“似乎没有。”费安想了想开口道:“只是听说主簿黄权曾秘密上门见过周富。”
“看起来这位刘泽公子并不想依靠我等世家豪强来管理涪县,所图非小啊。”费老太爷微微思索片刻道。
费安开口问道:“父亲您看,此人我们该如何对待?”
费老太爷抬手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露出一丝冷笑道:“原本为父是想看看君朗公这三位继承人的本事之后再做决定。但现在看来,这位刘泽公子似乎有些不适合我费家。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位刘泽公子了,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请父亲吩咐。”费安抱拳道。
费老太爷沉吟片刻,开口道:“刘泽公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我们却不能够顺着他的意思来,虽然这层关系不算太管用,但多多少少也能勉强算得上是我们的一张保命符。只要有这层身份关系在,他想要动我们费家,就不得不考虑考虑了。”
“他不是不愿意承认这层关系嘛,这样,你派人将我们与这位涪令的关系宣扬出去,只要大家都知道认同了,就算他在想装糊涂也不可能了。”
费老太爷吩咐道:“你派人将我们费家与他的关系散布出去,我要涪县城中的人都知道在刘泽在涪县还有费氏这一门亲戚。”
“父亲,这样做会不会与刘泽公子撕破脸啊,而且益州牧那边似乎对我们的态度也不太好,孩儿担心会不会触怒州牧。”费安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费老太爷冷哼一声道:“刘益州和我那个族兄一样,向来看不上咱们这一脉。不过咱们这么做也算不上大事,又不是造谣生事,明面上抓不到错处。至于那位刘泽公子,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初来乍到,就算心中再有不满也只能忍着。”
“父亲英明。这样一来,就算涪令想动咱们费家,也不得不顾忌名声了。”费安笑着奉承道。
费老太爷摆摆手笑道:“算不上什么英明,只不过是多活几年而已。安儿你想要执掌费家,还是要多多用心啊。”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费安先是恭恭敬敬的抱拳应诺,而后又开口问道:“关于奉车都尉的来信,孩儿倒是有点想法。”
“哦?说来听听。”费老太爷笑呵呵的开口道。
费安起身开口道:“关于益州牧的夺嗣之争孩儿和父亲大人所想的一致,只是孩儿以为父亲方才所说有一点倒是可以改一改,或许效果会更好,对咱们涪县费氏更加有利。”
“我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听听。”费老太爷看了一眼恭敬站在面前的费安,淡淡的道。
费安不敢耽搁抱拳道:“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听说过这位刘泽公子在绵竹城中的一些传闻。”
“你说的是关于他性格刚强,拔剑在牧府正门外与叔父刘璋对峙的事情吧。”
关于这些事情,费老太爷自然是听过的。
费安点点头接着道:“是的,从这件事中能看的出来刘璋刘泽两位叔侄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此番刘璋将军的来信就能说明这一点。而刘瑁将军似乎素来与刘泽公子亲厚。”
“如今刘璋、刘瑁两位继承人在绵竹城中斗的是如火如荼不可开交,奉车都尉此时来信必定是不想刘泽回绵竹城。或许咱们可以乘机向刘璋将军要点好处。”费安侃侃而谈道。
“我儿的这个想法不错。”费老太爷捻着胡子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刘瑁与刘泽交好,那为何这位君朗公的嫡长孙还会被外放到涪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原因。”
费安知道自己这位老父亲的顾虑,开口劝解道:“孩儿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管关系在怎么亲厚,这位刘泽公子也是君朗公属意的继承人之一,对刘瑁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威胁。那两位刘将军想必都希望咱们能够给刘泽造成一定的麻烦,将他拖在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