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蛮人知道站于敌方阵前什么都不做,是等于在给自己挖坟墓,于是他们只能把自身的力量灌注在手中的巨斧倾泄于重盾之上,那些重盾被他们砍得深痕交错。
望着深痕交错的重盾,那些蛮人更是惶急了,因为他们明白到即使他们把力气都耗尽了,都不可能把这些铁铸的重盾劈开。
无奈之下,他们开始用身体去撞击那些重盾,希望把这些竖立在眼前的重盾都撞倒,可是他们发现把肩膀撞得於肿了都没办法将那些重盾撞倒。
藏身于重盾之下的城防兵,也同样是并不好过,蛮人的力量的确是巨大无双,这种冲撞让他们肩膀都剧痛难当,但是他们还是咬着牙,用身体死死抵在重盾上。由于那些重盾是无双特意让成旭令铸兵器监的铁匠锻铸的,比普通的盾都要重上一半,高上一半,宽上一半。所以每一块重盾之下都可以藏身两至三人。
他们相当是用三个人的身躯之力去抵扛一面重盾,去抵御蛮人的撞击,而他们的身后,还有成十上百的人在同样用身躯之力去为他们分承着蛮人的撞击。所以即便是蛮人力量过人,仍无法将竖在身前的重盾撞倒。
就在那些蛮人焦急万分地借着蛮力用身躯去撞击那些重盾的时候,无双那攻击的口令终于下达了。毫无意外,离重盾最近的十数个蛮人的面门或是脑袋都被赏了一记流星锤。
吃了一记流星锤的蛮人都异口同声地惨叫起来。
流星锤一出,狼牙锤必定紧跟其后,狼牙锤的挥出,也必定斩断一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紧跟在重盾前的蛮人身后的蛮人都被同族人飞溅的鲜血**洒了一脸,雨一般的鲜血**把他们浇出一身的惊恐。
也有被突然的变故激起了一阵异常怒火的蛮人,对着那些刚挥出狼牙锤还没来得及缩身于重盾之下的城防兵冲了上去,他们欲用自己手中的巨斧劈开这些城防兵的脑袋,为死去的同族人复仇。
看着猛然冲了上来的蛮人,那刚要缩身回去的阵兵,脸色突变,他们没想到蛮人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就在他们一阵惊颤同,身形稍定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却是十几支长枪神鬼莫测般地从他们的身旁向前刺了出去。
这一切都是预演过几十上百遍了的动作,虽然力量稍显不足,但速度却依然快难挡阻。
想要上前斩杀挥狼牙锤的阵兵的蛮人,怎么都意想不到突然之间有如此之多的长枪,凶狠如毒蛇,迎面刺来。
基本是处于本能的反应,他们都猛然挥动巨斧挡开那些刺了过来的长枪,可是就在他们抵挡好些刺了过来的长矛的同时,他们都发觉双腿是一阵抽心的剧痛,原来在重盾与重盾相接的缝隙间都伸出了数把狭长的钢刀,那些钢刀都如数戳砍在他们的双腿上。
由于双腿瞬间遭到重创,那几个蛮人惨叫的同时,即刻便想后退,可是双腿根本就吃不上力了,双腿是被敌人给废掉了。在这一惊诧失神间,那被他们挡开了的长矛又再度迎面直刺而来,每个人都同时遭到数支长枪的攻击。
这一次他们再也挡不住了,也躲不掉了,那些长枪全都如数穿透了他们的身体,有从咽喉部位穿过去的,也有从张开的嘴巴刺入,后脑穿出的。
这个时候那些还活着的蛮人才开始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慌,族人的一个个的倒下,让他们犹如之前被他们杀得溃散如蚁的城防兵一般,已经是六神无主了。他们以为他们会一往无前的,会且战且进,且战且胜的,可是在他们都还没有触及对方的毫发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对方屠掉了二十人余人了。
刚才那个如临众生之神般傲然无物,身材魁梧的蛮人在惊乱了一瞬后,随即便回复了冷静,令其蛮人绕过竖于身前的重盾,攻击兵阵的侧翼,那些蛮人没有多想,随即绕过了矗于身前的重盾,冲到了兵阵的侧翼,可是当他们冲到侧翼的时候,他们随即崩溃了。
兵阵的侧翼同样竖着漆冷墨黑的重盾,那些蛮人都还没有靠近兵阵的侧翼,那些重盾便步步移动着向着他们迎来,而且在重盾与重盾的缝隙之间都探伸出至少三米余长的长枪,如果他们迎面与其相撞上去,他们都还没挨近那些重盾,便先让那些锋利的长枪串成肉串了。
蛮人只得后退,不是因为害怕,这与惊怕无关,而是迫于无奈,向前只能是死路一条。
与人面对面撕杀时视后退为耻辱的蛮人后退了。
退得相当狼狈,他们只能跟随兵阵的步伐,踩着相同的节拍后撤,他们不敢退得太快,因为他们退得太快,一旦撤出离兵阵的重盾足够远时,兵阵中心的箭手即刻便会对他们射出箭簇,已经有好几个逃得过快的蛮人被射成了仙人掌。
无双他们将蛮人逼得节节慌神乱退的同时,遇到刚爬上来还没来得及跳下外墙体上的蛮人,全都用长枪将其捅下城墙去。
没被直接刺死的,摔下去也得一命呜呼。
剩下的三十多个蛮人退走了一段城楼时,便发现无处可退了,因为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正集聚着那群被他们杀得四零八散的城防兵,两百多号人数,把蛮人的退路都完全堵死了。这些蛮人绝望了,可是就在绝望的同时,他们散发出一股疯狂之意,在死之前,他们要更多的城防兵成为他们的陪葬品。
几十个被逼上了绝路的蛮人他们开始发了狂般地冲向了那些堵上了后路的城防兵冲了过去。
很显然,那些城防兵的千户凌云渡并不是个蠢蛋,之前无双和他的队伍在屠杀蛮人的时候,他正在一旁观战,这一战看得他几近惊破胆,心凄凄然的同时,又是热血沸腾,暗惊这兵阵实在是无可匹敌。
当他看到那些蛮人不敢朝无双的兵阵冲去,而是向他们冲过来时,他便知道这些蛮人是要挑软柿子来捏了,无疑他与他的这些败兵便是蛮人眼里的软柿子了。他上千的兵力被蛮人处处分割,处处杀得败走逃窜,不是软柿子又是什么。他凌云渡虽然摆不出无双那般的兵阵,可是他却在观战的时候便明白该如何抵挡蛮人的强若野兽般的冲杀了。
凌云渡令他的部下,迅速在前面竖起了铁盾,这些铁盾虽然不能跟无双的方阵那些重盾相比,但亦能抵挡得一阵蛮人的劈砍。在竖起铁盾的同时,他同样令人在铁盾之间或是之上伸探出数十支长枪。
那伸探出来的长枪果然让蛮人不敢强冲撞杀过来,只是挥动着手中的巨斧去劈砍那些长枪,可是当他们将那些伸探出来的长枪劈开之时时,便又有同样之多的长枪随之直刺前来,这些狠刺了出来的长枪,将他们逼得不由得又是退后了几步。
凌云渡并不想与这些蛮人交战,他要做的便是抵挡一阵这些蛮人。至于收拾这群瓮中之鳖的事自有无双的兵阵来完成。
在蛮人还没有完全砍折那些阻其后路的长枪时,无双的兵阵已推至了这些蛮人的身后了,同样是先用重盾之间伸探出的长枪压向前,先将蛮人的活动空间挤压掉。那些长枪极其锋利,即便是蛮人的皮革厚硬,在足够的力量的攒刺之下,仍是会被破开,直穿身体。
那些蛮人不得不又掉过头来劈砍那些长枪,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样的劈砍是根本不凑效了,因为兵阵这边的长枪的柄都是由精铁打铸的,根本劈不断。他们只能疯狂而无望地任由那些长枪刺穿他们的皮革,穿入他们的身体。
温热如水的血在皮革内畅快地奔流着,剧痛在四肢百骸游走着,让蛮人止不住发出哀痛声。
在他们与那些击刺在身体上的长枪作着殊死争斗的时候,兵阵里便又甩飞出数以十计的流星锤,这些流星锤砸得他们鲜血淋漓,惨叫连连。他们又被两边的重盾挤压着,死死地挤压着,无论他们如何的拼尽全力,都无法让身体动弹,最后他们都被盾手身后伸了过来的长刀将身体逐一捅穿。
最后一个被杀死的蛮人便是那个应是一个小头领的身材魁梧的蛮人,他的挣扎是最为激烈的,他惨烈地发出一声惊天的嘶吼的同时竟把一重盾都掀翻了,重盾身后的盾手都被其撞倒了,他看到了那个失去了掩护的盾手,眼里的怒火像被点着的火山,挥着巨斧就要劈落。那个盾手被其掀翻在地上,根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巨斧已是被那蛮人挥落了下来。
那盾手感受着那蛮人的怒恨,感受着那柄杀气腾腾的巨斧,被吓得裤裆都湿了。
落在了兵阵后方的无双看到那个蛮人,看到了被掀翻的重盾,看到了那个即将要死于其斧下的盾手。他用一种快至常人根本无法相信的速度,翻手、取箭、挽弓、松弦。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毫无停顿。
那蛮人的巨斧只落到了一半的时候,他便中了一箭,这一箭正中其挥动巨斧的手臂的腋下,这一箭的力量极其大,从腋下钻入,从肩胛骨处穿出。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将那蛮人的动作都击停了,因为他的手臂中了这一箭之后已是力量全失,手臂难再动弹半分。
蛮人手中的巨斧重然砸落,那倒于地上的盾手也并未被吓至僵死,看到向其两腿之间掉落的巨斧赶紧向后遁去,幸好其反应还算及时,否则他这辈子就算活着也将是生不如死了。
虽然躲开了从蛮人手中掉落了下来的巨斧,不过那盾手想着如此惊险的一瞬,顿时更是尿意怒放。
裤裆又是大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