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用,”霍尔特翻开他的牌,那是一对J,“感谢上帝,我已经冻的连蛋都掉了。”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加里克身上。他刻意让他们等了一小会儿以酝酿情绪。“一对9。”他最后说。然后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这位老兵把自己的牌面朝上放在了冰冷的桌面上。
轮到普雷斯科特了。他不安地在坐位上扭动着身体。眼神在自己和别人的牌之间移动着。最后他胆怯地手上的牌,让大家都能看到。
“没戏,”霍尔特扫了眼他手里的牌,“五散牌,带一张尖”
加里克拿过普雷斯科特的牌,然后把它们全摊在了桌上,“你他妈是想干嘛?搞中张顺子?”他大手一挥扫开普雷斯特科的牌,“你忘了这副牌在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就已经少了一张K了吗?太蠢了。”
普雷斯科特依旧什么也没说,他耷拉着肩膀摇了摇头。然后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衣服穿厚点,”加里克拿起自己的牌,“外面可—”
恰恩突然拽住了加里克的手腕。“把手抬起来一下看。”
老兵恼怒地缩回了他的手臂,就好像被碰到了伤口一样。恰恩任由他抽回了手,只是看着眼前的牌面说了句:“看来你有两张方片9。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加里克的手上。恰恩说的是真的。
霍尔特爆笑道:“哦,伙计!你是从哪弄来那东西的?那么多次有去无回的任务……我跟你一块抽签那么多次,我一直以为你绝不会对我耍花招!”他继续大笑,用手按住那张作弊的牌。那张牌不止来自另一副扑克,而且连背面的颜色也不一样。
“闭嘴!”加里克恶毒地咒骂道,他向着恰恩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小娘娘腔有三张Q。真可爱。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在牌桌上看到Q了!”
加里克突然站起身来。他足有六英尺半高,他一脚踩在桌上,然后伸回腿让大家看到他腿肚子上那块被咬掉一大块的伤疤。
“看见没?”他指着伤疤说,“那是一只异虫女王咬的,我在第纳尔斯星区见过真正的Q,我们第一天就损失了800个兄弟,第二天600个。”
每个人都站在那里不说话。普雷斯科特的眼睛不愿意离开地板。霍尔特依旧在笑。
“还有这个,”加里克拨开自己脏兮兮的头发,“这被一把手枪打的,直接给我的头开了个洞!”他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孔。“是友军开的火,那天真他妈走运!”
恰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普雷斯科特却害怕地往后退去。加里克抓住他的肩膀,贴近他的脸。他那口黄牙离普雷斯科特的鼻子只有几英寸远。他咧开嘴咆哮道。
“你去,”他喊道,“这点不会有变化。我已经出过力了,我年纪大了,做不了这种事,现在轮到你了。”
加里克慢慢地放开了他的手。普雷斯科特跌坐在椅子上,彻底被击垮了。很明显,他眼下哪里都去不了。
“我去,”恰恩出乎意料地说了句。
霍尔特惊讶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恰恩一样:“嗯?你确定?”。
“确定。”恰恩点点头,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可不想继续在这儿发呆。让我们快点结束这事吧。”
***
这套旧式战斗服非常沉重。他们在碉堡的军械库里找到了这套装甲的胸甲部分,并在压力们外面的床角柜里找到了腿甲。这套旧盔甲完全没有动力供应,贴在恰恩的身上感觉冰冷冰冷的,但至少还可以抵御寒风。
腿甲和护手完全找不到。恰恩差点连头盔都没有就得出门。“这儿,”就在恰恩走出门的时候,霍尔特丢给了他一顶没了护目镜的头盔,“勇气是好事,但愚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说完这些,这位老兵转身回到了碉堡里。
碉堡外狂风刺骨,恰恩必须把身体前倾才能勉强避免自己被吹倒。碉堡门口的两个人一边给他指示,一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屋子里面。
“南塔在那边,”普雷斯科特对着恰恩喊道,他已经从头到脚冻僵了,“往机器库那边走,然后经过第三个车库,碰到墙以后左转,然后直接往前走。”
恰恩点点头。加里克把自己的枪递给了他,然后再他肩上重重一拍:“好运!”
“我走以后记得封住门。”恰恩提醒他们。
加里克笑笑:“不用怕。”
他的同志们小时了。恰恩转身向着狂风前进。边咒骂着这该死的风向和他的前进方向正好相反。他一步步地前进,用一只手护住眼睛,另一只手支撑住身体。
要去机械库就得穿过一片宽阔的空地。这是这趟旅途最麻烦的包袱恩;由于周围没有任何建筑,风力几乎加强了两倍,寒冷程度几乎加强了五倍。它像液体一样在他身上流动着,通过他暴露的脸孔吹进了他的脖子和胸甲里。恰恩的双手很快冻住了。由于他试着用手护住眼睛,他的手指冻成了类似敬礼的姿势。
然而,他仍在一步步地向前迈进。很快,恰恩发现自己已经通过了这块冰冷光滑的空地的一半。放眼四顾,他感觉自己正身处什么幻境里。往身后看,他几乎辨认不出那低矮的碉堡的轮廓。往前看,那机械库好像遥不可及。低头看,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有光滑的黑冰,及其下冰冻着的沥青。
恰恩握紧了他的钉刺枪继续前进。他花了十几分钟才穿过空地,又花了两到三分钟抵达机械库。正如普雷斯科特所言,他看到眼前成排的车库,于是向着那个方向走去。这时,他惊讶的发现,第二个车库是开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