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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沈熙白耳根都微微泛红,心头升起半分躁动,但这股骚动又很快被他自己强硬的压制了下去,只是双颊的薄红还没淡去。

他轻抿了一下自己的双唇,还微微有些愣怔。

他压根都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做出这样一个极度暧昧的动作,甚至还吓得他心口都跟着颤动了两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他心头荡漾着。

眼见着,身后吹哨的声音越发大,甚至就连喊声也进一步变得急促,沈熙白仰头瞥看了一眼沈期颐,轻点了一下脑袋,“嗯”的应了男人的那句话,十分乖巧温顺。

谁料,他刚一转身,他右手的腕部又被男人出其不意的抓住,攥在了手心里。

沈熙白愣了愣,双眼微微放大,回过头,去看男人的脸,表情还有些不明就里。

男人薄凉的温度如附骨之疽慢慢渗透进他的手腕,令沈熙白都有些不受控的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沈熙白眨了一下眼,问。

男人默了默,眼神从沈熙白的脸上,慢慢向下,锁骨,胸口,腰腹......

沈熙白被沈期颐盯得越发的不自在起来,倒也不是讨厌,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人拿着一片羽毛在他心口的位置不停的挠来挠去。

“手帕,”男人沉默了一阵,突然没由来的说出了这个词,这双如墨般深沉的眸子,竟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委屈。

沈熙白心里面的异样更甚了。

男人垂下眼睫,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五官也没有牵动,声音顿了顿,“能不能给我。”

沈熙白张了张嘴,轻笑了一声,声音都带上了笑意,有些意外的问道,“你喜欢手帕?”

沈期颐又不说话了,就跟个在赌气的小孩一样,半阖着眼。

“你要是喜欢,下次见面的时候,我送你一块。”

男人抬起眼,“我想要你口袋里的那一块。”

沈熙白惊得又一次睁大了眼。

似乎在诧异男人怎么知道他随身带了一块手帕。

毕竟他平时是不会带手帕出门的,今天完全是因为凑巧。

“好不好?”男人的语气十分认真,甚至眯了眯眼,听不出半分夹杂着戏谑的意味,就连这句请求的语气都带着几分霸道。

“那一块我用了挺长时间了,很久了,估计没有那么干净...”沈熙白有些犹豫,但一旁男人的眼神却也跟着变得危险起来,像是一匹被人侵犯了领地的孤狼,寒芒在他的眼底汹涌的流动。

“我想要。”男人的另一只垂在腰侧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声音也变得多了几分厉色和强硬。

沈熙白没有注意到男人状态的变化,见男人真心想要,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过去。

眼角也跟着弯了弯,笑着继续说道,“你想要,那就给你。”

男人刚刚还如同炸毛的狮子,谁知沈熙白的话音刚一落下,他又变得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沈期颐的眼神恍惚了一阵,没由来的说道,“我想要的可多了。”

沈熙白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轻笑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回答道,“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

男人的眼神又变了变,躲开了苏镜言带着笑意,毫不保留,带着信任的目光。

他眼睛里面燃烧的火光变得强烈,那病态的情绪和感情几乎要撕破他看似温顺的外衣,将眼前的猎物直接拆骨入腹,禁锢在自己身边。

“那我先过去了,等会儿见。”沈熙白笑着转身,挥了挥手,便径直往人群的方位继续走,似乎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举动。

他撩拨了一个疯子的心。

“哥哥...以后,话可千万不要乱说...”沈期颐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声音冰冷,盯着沈熙白离开的背影,嘴里开始喃喃自语,“不然...我会当真的。”

......

“李强强的尸体,这一次谁来送出去?”

李强强便是在山上找到的那一具尸体的名字。

村长坐在大堂的主坐上面,两只手抵着拐杖的尖端,一边说话,还一边大喘着气,旁边几乎都快泛黑的木桌上正烧着一只已经燃到一半的白蜡烛。

明明是白天,大堂里面却显得十分阴暗,周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一根微弱的烛光是照亮整个大堂的关键。

但也正因为仅仅只有一根,使得围满了人的大堂里看起来更为阴森可怖。

周兴文有些惊讶的用手肘戳了戳沈熙白的胳膊,轻声细语的说道,“真奇怪,怎么开会的只有男的,没有一个女的呀,就连周美芳和黄莺莺都没来。”

一旁的黄云达立马接话,“嘘,我之前就听说,越穷的地方就越重男轻女,我以前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你看他们不仅不让女娃读书,我昨天还看到五六岁的女娃就已经开始干农活了,女的全当畜牲在养,太令人寒心了。”

周兴文立马深有体会的猛点了两下头,还想继续说什么,沈熙白却立马扯了扯两人的衣袖,让他们噤声,然后用眼神暗示道,先听他们要做什么。

周兴文和黄云达了然的对视一眼,点了一下头,三人都打算静观其变。

村长问的话,没人接茬,气氛一度尴尬到零点,气氛也变得十分诡异,在场的所有男性全都沉默的埋着头,像是对这件事全都避而不及。

村长松垮的脸皮又跟着颤了颤,阴翳的眼神扫射了一眼整个大堂。

突然,他的眼神一厉,落到了某处,厉声言辞的说道,“严强,你说呢?”

被点到名的男人脸色瞬间煞白,跟个糊了一脸的白墙漆一样,两只眼睛也圆溜溜的,滚圆的肚皮还上下弹动了两下。

而他周围的人听到他被点了名字,竟都十分默契的往旁边躲开,全都是一副怕染上晦气的表情,眼神里全都是嫌弃和恐惧

这样诡异的气氛,让不明就里的三人更加迷惑,只能眼巴巴的瞪着眼继续看下去。

“严强...”村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影子的轮廓称得愈发诡谲。

严强的身体又是一阵哆嗦,双腿也有些发软,“哐”的一下,两条腿就软下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发出巨响。

“你昨天晚上,和李强强一起做了什么。”村长冷笑出声。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嗓音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嘶哑低沉,如同地狱的喃语。

“我...”严强上气不接下气,冷汗哗啦哗啦的顺着他太阳穴的位置涔涔的滑下来,表情满是仓皇无措,他的双肩仍在止不住的颤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村长的一记刀眼又扫射了过去,“这么年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谁知村长的这句话刚一说完,这个叫严强的中年男人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不受控制的号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不停的流,哭喊声也跟着越来越大,但奇怪的是,不管他哭得如何惨烈,周围却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上半句的话。

就好像......

就算严强要死了,也不管他们的事。

周兴文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猛地吓了自己一跳。

他和黄云达惊恐的瞪着眼,无声的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里,他们都看到了迷惑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这个鬼地方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啊。

靠!

村长又是一声冷笑,“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严强,你有什么后事需要处理,最好赶紧去做,要是他们找上你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村长的话一说完,让已经崩溃得快要抓狂的严强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他们?

他们是谁?

沈熙白敏锐的察觉到了村长话里的关键词。

这个村子里难不成还有什么别人吗?

抓狂的严强在地上撒泼了半天,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就恶毒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带着孤注一掷的恨意和憎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村长的位置。

突然,他猛地一个箭步,跟个疯子一样,朝着村长所坐的位置扑上去,两只手做出要掐人的动作,似乎要攻击村长。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另一个一直站在村长旁边的中年男人猛地一下从旁边掏起了砍树用的斧头,眼神一厉,挡在村长前面,对准严强就是毫不犹豫的挥下去。

“......”

“......”

整个大堂一片寂静,周围的人甚至没有发出半分倒抽气的声音,面无表情着一张麻木的脸,似乎早就司空见惯。

在大城市长大的周兴文和黄云达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眼睛瞪得目眦欲裂,胃里边更是一阵沸腾和恶心,看着满地的肠块和混乱的鲜血。

两人再也忍不住,现在人群的后面,对着旁边就是一阵干呕。

村长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眼扫射了一下地上还有余热的尸体,和那双还在上下眨动,似乎还有几分意识的头颅,冷漠用手擦拭了一下刚刚溅到自己脸上的血珠。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大家最好全都引以为戒。”村长不再说话,在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的搀扶之下开始退场。

周围的人见状,终于松开了自己屏住的呼吸,一个个讪讪的低着头往门口的位置走,脚步全都迅疾,像是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有几个吓得软了腿,差点站不直。

周围的人都还没走光,闻着这股弥漫的腥味,周兴文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万分抓狂,“疯了疯了,他们疯了吗?这不是法治社会吗?他们怎么随便杀人!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沈熙白听到周兴文崩溃的声音,听清楚他说的话,吓了一大跳,立马用手捂住他的嘴,“嘘,快先冷静一下!”

周兴文怎么可能还能冷静下来,他的两只眼睛通红,看到沈熙白试图拦着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就猛地一把,将沈熙白整个都往后一推。

沈熙白没有防备,直接踉跄两步,被他用力的推搡在地。

然后一个磕碜,头砸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一阵剧烈的疼痛,袭上沈熙白的全身。

周兴文吓傻了眼,他不是故意的。

他赶紧想将沈熙白从地上扶起来,但他刚往沈熙白的位置靠近一步,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双腿,然后身体像是被人给定住也猛地一下,砸在了地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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