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弦赶回来时刚巧在门口碰见了王之毅的轿子。
王之毅刚下轿就听见看门的下人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孙小姐,举着菜刀要砍死二夫人和三少爷呢!”
王若弦之前听冬杏说,知谦挨欺负了虽然担心倒不害怕,毕竟自己闺女不是吃亏的主。
“动上刀子了?”
王若弦明显有些慌了,这谦儿是受了什么伤能让知露气到动刀?
她连忙对身边的风无卿,风无影说:“你们快进去看看,别让露儿吃亏了”
王之毅原本也很着急,听王若弦这么一说差点被气死。
你家闺女追着人砍,你不让人去拉着还怕她吃亏?
王之毅他们赶到家祠的时候,知露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追着人砍了半天,愣是一刀都没有砍到。
张姨娘看到王之毅飞一般的扑到他怀里:“老爷这丫头疯了,她要杀人啊。”
张姨娘这会已经狼狈不堪了,发髻松散开了不说,头上戴的钗环也歪七扭八的。
王之毅扶着张姨娘对知露喝道:“你这想做什么?在家祠门口杀人?”
王若弦先查看了一下知谦的伤口,不是什么大伤却也心疼的要命。
“疼不疼?”王若弦问。
知谦这会早就不哭了,看着自家姐姐砍了半天的人给他乐坏了。
“娘,我不疼,妹妹帮我揍他被那群坏人扯伤了手。”知谦指了指身后跪成一排的女使婆子道。
王若弦撸起知韵的袖子,果然小胳膊又红又肿。
风无卿,风无影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知韵他两是当宝贝徒弟看的,敢伤他们的心肝肉,不死也定要脱层皮。
那个被砸伤脑袋的婆子,见老爷来了,跪在地上直磕头:“求老爷给奴婢们做主啊!韵姐儿快将斌哥给打死了,奴婢们才上手拉的,可露姐儿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要打杀奴婢您看露姐儿给奴婢打的”
王若弦快步过去狠甩了那婆子两耳光,骂道:“腌臜贼婆,韵儿才三岁多,她能将比她大三岁的男娃娃给打死了?那斌哥儿打知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拦着?”
知露累的够呛,倚在玉儿身上喊道:“我没在家祠里杀人就不错了外祖父,那贼婆子说我管不了她,打罚轮不到我插手,要找二夫人才算。真是条好狗,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这么重的手。”
王之毅查看了一下知韵的胳膊,面色阴沉的问了句:“乖囡囡疼不疼?”
知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着手要王之毅抱。
王之毅将她抱起,对着一众下人吼道:“还不去请大夫来~都愣着等死吗?”
澜姨娘听说知露动了刀子就没敢再装病,她先去将沈念薇他们一群外人给请去了别处,怎么的也不好让外人看笑话不是?然后才去的家祠中,劝了知露半天。
“已经派人去请了。”澜姨娘道。
知韵抱着王之毅的脖子哭微微的道:“外祖父,韵儿不是野种,韵儿有爹~”
王之毅的表情瞬间变的冷冽:“谁说你是野种的?”
知韵指着王斌道:“他说的他还推了哥哥,把哥哥的手都弄伤了,那些婆婆姐姐也不管我我才去打他的可是那些婆婆和姐姐就拽我掐我”
“还掐你了?”王之毅瞪着眼问。
知露适时的接过话道:“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掐的还有那贱婢说我不能动她,非要她家二夫人才能管这事”
知露这会气已经喘匀了,声音就更大了,她对着王之毅哭喊道:“外祖父,您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家人,您看看这些个下人都没当我们是半个主子。掌家权在澜姨婆手中,院中还有我外祖母这个大夫人,怎么就轮的到让张姨婆管了?外祖父我觉得您还是放外祖母和我们一起回天水镇吧,免得在这个家里被人欺辱。”
王之毅将知韵放下,眼神森然:“来人,将这些女使婆子每人打二十板子,然后找人伢子发卖了。”
“老爷饶命啊~”
“老爷~不关我的事啊~”
“老爷,奴婢没有~都是姬嬷嬷呀~”
一群家丁将这些女使婆子拖了下去,吵闹声才渐渐消失。
知露拉过谦儿的手,给王之毅看:“外祖父您瞧瞧,我不知道舅舅,舅母平日怎么教的孩子,说出那等子混账话,还对自己弟弟动手,对~可能人家从没当过知谦是弟弟不然怎么张口闭口说我们是野种呢。”
王昼和周慈连忙跪下,周慈怀里的王斌也吓的大哭。
王之毅指着王斌吼道:“你还有脸哭?”
周慈搂着自家儿子哭道:“公爹,斌儿不懂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可是您瞅瞅,这斌儿也是受伤了。小孩子之间打闹受了点小伤不碍事,可那露姐儿举着刀要揍斌儿啊!她都那么大了,怎么也能这般不懂事呢?”
王之毅回头看了知露一眼,还没出声,就看见知露向周慈扑了过去,扯着周慈的头发一顿骂:“你个贱人,你知道你家小畜生伤了我弟弟的手吗?那是未来褚国第一琴师的手,我没杀了他就不错了,你倒是来劲了是吧?”
王昼想去把知露拖开,风无影一个闪身就到了王昼面前,将他点了穴道。
王之毅震惊,这个外孙女身边还有这等高手?
周慈也伸手去扯知露头发,只听王若弦对玉儿,何芳喊道:“还不去将两人拉开,在这看主子的热闹呢?”
玉儿,何芳心领神会的上前用身子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然后架住了周慈的胳膊,嘴上还喊着:“小姐小姐您别打了。”
周慈都懵了。
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拉偏架?
“够了,还不松开。”王之毅吼了一声。
知露最后扯了周慈一把头发后顺势被玉儿她们架到了一边,此时的周慈衣衫凌乱不说脸上还被挠出了两道血痕,反观知露就是发髻有些松了。
风无影也解开王昼的穴道。
王昼惊惧的看了一眼风无影,然后抱住了一旁瑟瑟发抖哀嚎的周慈不敢多言。
王之毅现在头疼的很,他是拿知露没办法的,虽说这事的确是斌哥儿不对,可她这也闹的太凶了。
王若弦冷着脸对冬杏道:“去取谦哥儿的琴来。”
王之毅有些不解得看向王若弦。
王若弦淡漠的解释道:“谦儿在琴上的天赋,一会父亲自己听听便知,他动辄伤我儿双手,不怪露儿动怒。”
“去偏厅吧,你外祖母身子也未好,不要在这吹风了。”王之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