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是由人的魂魄所变，而当时绝大部分的厉鬼生前都是因为死于妖的口中，所以当时的情况，先祖与厉鬼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我猜测，这一点放在其他国家也差不多。”公孙鑫接着讲道：“知道炼器之术吗？最早的法器就是用三昧真火炼器出来的，例如你姐姐的射日弓就是如此。当初那个时代的人们，就是凭着法器，厉鬼以及三昧真火，才勉强存活于世间的。”
“你说三昧真火是我们公孙氏族的绝技，可事实上，这三昧真火在五千多年前，是一种人人必会的能力，就好像现在的武术一样。只不过之后大部分人都舍去了这种武术，转而使用妖契罢了。”
“你这说不通啊。”欧阳星玉疑惑道：“这三昧真火这么好用，而且号称是扑不灭的仙火，有它在手难道不好吗？”
“就算威力强，那也得看看好不好学才行啊。”公孙鑫苦笑道：“我之前也讲过，所谓三昧，其实是人体内所产生的三种能量。心之神火为上昧，肾之精火为中昧，膀胱民火为下昧。因为唯有人有这三昧，所以也就是说，只要是个人就能够施展出三昧真火。”
“可是你知道吗？想要提取出这三昧就困难重重，更别说运用了。我之前使出的三昧真火看起来很小吧，可那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是我的三昧真火可以像你姐姐那样来个清场，那就太厉害了。可是我不能，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做到凝结出九团火球的地步。”
欧阳星玉想了想，问道：“既然三昧真火难以修炼，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当初先祖们是人人必会这一招？难不成先祖都是你这样的天才？”
“哦？天才？算了，看在你这么夸我的份上，我再给你讲一点远古时期的事情吧。”公孙鑫眉头上挑，似乎是对欧阳星玉的称赞感到很开心：
“你会背九九乘法口诀吗？”
“……你这不是废话。”
“是吗？”公孙鑫转过头，将视线从欧阳星玉的身上转向天空，幽幽地说道：“那是我七岁左右的时候，当时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已经会背乘法口诀，可我却偏偏不会。不管我怎么背，那口诀就是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的状态。”
“直到有一天，我家老爹发了脾气，没收了我所有最爱吃的糖果，并且告诉我什么时间背会乘法口诀，什么时候才允许我吃糖果。就在他说完后的两个小时后，我硬是将乘法口诀背了下来。”
说罢，公孙鑫再次面向欧阳星玉：“一样的道理，三昧真火虽然难学，可是在当时那种妖契还没有出现的时代，没有学会三昧真火就是纯属找死的节奏。你要是脖子上架着一把刀，别说九九乘法口诀，就算是《长恨歌》你都会倒背如流。”
欧阳星玉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有些时候，人的潜力就是得逼出来才可以，当初那个时代没有妖契，人们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三昧真火。
可是当妖契出来之后，这个局面就大幅度改变了。只要和火属性的妖签订妖契，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施展威力强大的火焰。有这种轻松的道法，谁还会去修炼困难重重的三昧真火呢？像公孙氏族这样还保留着三昧真火修炼之法的家族，也可以说是很执着了。
“妖契妖契，虽然叫妖契，可是最开始使用妖契的却是人和厉鬼。要是非要取名，也该是叫鬼契才对。”公孙鑫忽然讲述道：“一开始的妖契，是一个人配一个厉鬼。可那个时候三昧真火还没有失宠，因为当时和厉鬼妖附，顶多就是肉身力量和抗击打能力变强了。可是之后渐渐也有修妖或异兽参加了进来。这些妖都是心地善良一类的，它们希望共存，而不是一方为尊。这一类妖之后也加入了妖契道士的行列，例如你的搭档胐胐，它就是一个典型的善良异兽。”
公孙鑫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妖怪的能力五花八门，签订妖契后所赋予人类的能力也越来越强。终于，当厉鬼们发现自身可以施展出专属于自己的特殊法术，使得与厉鬼签订妖契的人类也拥有了除去身体素质以外的能力之后，这三昧真火就彻底被淘汰了。”
“再到后面，人类的妖契道法越来越成熟，人类社会的安全也大幅度增强。随着社会的进步，妖契也从必须人人要有的状况，转化为一部分人拥有。一大部分人舍弃了妖契，转而开始面向相对安全的生活。拥有妖契，并且传递驱妖知识的那一部分人，也逐渐转变成类似警察一样守护社会的职业，也就是现在的妖契道士。”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局面？”
“也是因为妖契啦。”公孙鑫一字一句道：“三昧真火虽然难学，但是只要是个人就有可能使出，这不是靠才能，而是靠努力。可妖契相反，没有足够的元气总量，签订妖契就纯属是找死。妖是通过妖契来吸取妖契道士的元气。你的元气不够，它为了吃饱就会转而吸取精气。人如果没了精气，你懂的。”
见欧阳星玉没有说话，公孙鑫就接着说道：“元气总量多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会使用妖契的人也慢慢减少了。当时也有人提出要重新修炼三昧真火，不过比起难学的三昧真火，让有能力的人保护社会要更好一点。”
欧阳星玉思索了一会儿：“如果要说力量，应该是咱们妖契道士的实力强，可为什么我们还要隐藏自己的存在？而且，为什么自古以来统治国家的不是我们，而是普通人？”
“各有所长呗～”公孙鑫耸了耸肩：“咱们为了提升实力，把精力都放在提升自我实力上。而普通人则是把精力放在其他各种地方。论打架驱妖，咱们最强。可要说治理好国家，他们是当仁不让。就算我们之后也对那些学问有过钻研，但毕竟一心不能二用，没办法做到普通人钻研的那么通透。”
“那……那山海界呢？”欧阳星玉询问道：“还有异兽，它们为什么会存在，如果当初先祖们没有妖契，那又如何守住山海界的入口？守不住入口，那些邪恶的异兽不就都跑出来了？”
“……”公孙鑫忽然不说话了，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立刻舒展开来：“这个问题是秘史，知道的只有那些高层大佬们。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