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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激战(1 / 1)

忽东北角上喊声大起,辽兵纷纷乱窜,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持八十二斤蛇矛枪,马项下挂一颗人头。梁森视之,乃是帐下偏将刘洪帅。刘洪帅见了梁森,言曰:“末将来迟,今奉王将军之命,领五千精兵前来接应。杀透重围。正遇辽将华彬拦路,被某杀之。”

梁森大喜,即与刘洪帅杀奔西北角来。只见辽兵弃戈奔走:一彪军从外杀将而来,为首大将持一杆银枪,手挽人头。梁森视之,乃黄鸿也。黄鸿大喊:“末将来迟,吾奉王将军之命,领五千精兵前来接应。却才阵上逢着辽将高冷洪,被吾一枪刺死,枭首在此。”

辽兵败退,王岳率兵掩杀一阵,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辽兵大败,众人皆大欢喜,与营中庆祝。潘雪梅向王岳敬酒道:“今日误会将军,言辞不敬,请恕民女无礼。”王岳笑言:“夫人救夫心切,实乃贞洁烈女,在下佩服,何过之有。”

梁森起身言:“将军已建奇功,何不趁今日擒住萧如陌,以定大事?”

王岳:“将军莫急,临行前,军师木易给我一锦囊,待我军大胜辽兵之时方可打开,再做定夺。”

梁森急曰:“此时何不打开视之,更待何时。”王岳取出锦囊,打开视之,囊中一封书信,上书:待我军大胜辽兵之时,方可速回,吾有其他安排。

王岳将书信传阅众将,梁森大怒:“军师糊涂,此时不取易州,更待何时。”言罢,欲领己部人马攻打易州,众将好言好语方才作罢。

时萧如陌乃无谋之人,更兼年幼,不曾经战,见军大败,遂引剩余辽兵,逃回易州,不敢再战。

王岳率领宋军大胜而归,三日后到达飛狐口,此时飛狐口已被宋军占领,辽军守将,丁成玉率领手下已经逃至广陵,耶律子玉也退回蔚州。司马明月则率领大军前去攻打应州,以接应从雁门关而来的宋军。

此时,镇守飛狐口的守将,将木易留下的一封书信呈给王岳,上书:宋军主力前去攻打应州,将军可率领其余人马前去攻打蔚州,望早日听到将军捷报。

王岳看后心中暗骂:你大爷,还有不到六万人马,你让我打蔚州,蔚州守军少说也得十五六万,打你妹啊。但军令如山,王岳不能不听,遂召集所有谋士武将商讨攻打蔚州事宜。

时有一员大将,名叫李渊斌,乃是宋朝名将李纲之子。听闻王岳将要兴兵攻打蔚州,自告奋勇前来,言:“末将愿随王将军前去攻打蔚州。”

王岳大喜,问曰:“将军手下有多少人马?”

李渊斌言:“步兵一万,弓兵五千,骑兵五千,总计二万兵马,愿听候将军调遣。”王岳心想:不管怎样,有人就行。于是欣然接受了李渊斌的请求。

此李渊斌何许人也。李渊斌,江苏无锡人,祖籍福建邵武,南宋初期抗金名将李纲之子。出生于农历七月十五,乃是李纲第七个孩子。

李渊斌十二岁那年,恰逢其生日,家乡邻村闹了一场瘟疫,全村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光无一人生还,就有传言说:乃是鬼门大开,恶鬼来到人间肆虐索人性命。

时有官员前往赈灾,但凡有入村者,时之不久皆染病而死,无一人出村,因此无人敢去。此事恰好被李渊斌得知,其自告奋勇自愿前往,众人听闻议论纷纷。

那一日,李渊斌独自一人前往,遥见此村被一股瘴气所盖,里面隐隐传来哀嚎之声,时而阴风阵阵。

只见李渊斌毫无惧色,手持驱魔宝剑独自一人闯入村中,直到正午时分还未出来,众人皆以为其命丧黄泉之时,突见一道金光直射入村中,霎时间山崩地裂,瘴气四散而去,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只见李渊斌手持宝剑而出,众人接连叫好,因此人称“七郎”。

七郎乃是阴界专管孤魂野鬼之人。

刻不容缓,翌日王岳率领宋军起程前去攻打蔚州。

梁森率领己部作为先锋,先一步到达蔚州,将城围住,三面攻打。一连围了三日,攻打不下。

此时王岳率领大军赶来,闻蔚州城久攻不下,骑马亲到城边周围看了一遍,回寨升帐而坐,众将环立听令。

王岳言:“此郡,壕深城峻,不易攻也,倘辽兵分道而出,吾军危矣。”

骁骑营牛宗亮言:“耶律子玉乃辽之驸马,若擒此人,胜斩百将。今困于此,岂可弃之而去?”

王岳言:“吾自有计。此处东连广陵,北抵定安,二处守将,不知何人?”

梁森答曰:“广陵守将崔凯强,定安守将杨旭。”

王岳听后乃唤梁森受计,如此如此;又唤唐龙、唐华受计,如此如此;又唤心腹军士牛宗亮、幽影二人受计,如此行之。

各将领命,引兵而去。王岳却在蔚州城外,令军运柴草堆于城下,口称烧城。辽兵闻知,皆大笑不惧。

却说定安守将杨旭,在城中闻宋军围了蔚州,困住耶律子玉,十分恐慌,即点军马约共一万,守住城池。

这一日,杨旭正在巡城,忽见一人自正南而来,口称有机密事件。

杨旭唤入问之,答曰:“某是耶律子玉帐下心腹将萧居士。今奉兵马都元帅将令,特来求救于广陵、定安二处,蔚州甚急,每日城上纵火为号,专望二位将军救兵,并不见到;因复差某杀出重围,来此告急。将军可星夜起兵,元帅若见二处兵到,却开城门里应外合大破宋军。”

杨旭半信半疑问曰:“可有都督文书?”

萧居士贴肉取出,汗已湿透;略教一视,急令手下换了乏马,便出城望广陵而去。不二日,又有报马到,告广陵崔凯强已起兵救援蔚州去了,叫定安早早接应。

杨旭与谋士商议。谋士曰:“若不去救,失了蔚州,送了子玉驸马,皆我两郡之罪也,只得救之。”杨旭即点起人马,离城而去,只留文官守城。

杨旭提兵向蔚州大路进发,遥望火光冲天,催兵星夜前进,离蔚州尚有五十余里,忽闻前后喊声大震,哨马报道:“前面宋军大将唐龙截住去路,背后唐华杀来!”

定安之兵,犹如惊弓之鸟,四下逃窜。杨旭大惊,乃领手下百余人,往小路死战得脱,奔回定安。

方到城壕边,城上乱箭射下来。宋将梁森在城上叫曰:“吾已取了定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原来王岳叫梁森扮作定安军,趁夜骗开城门,宋兵尽入,因此得了定安。

杨旭慌忙投广陵而来。行不到一程,前面一彪军摆开。大旗之下,一员大将,横刀立马,身后数将,威风凛凛。杨旭视之,乃王岳也,急拨回马走。唐华、唐龙两路兵追到,大叫:“早降!”杨旭见四面皆是蜀兵,不得已遂降,同归大寨。

唐华将杨旭押入寨中,王岳去其束缚,以上宾相待,问曰:“蔚州可有与足下交厚之人?”

杨旭赶忙言:“耶律天笑乃是在下妹夫。”

王岳言:“今欲烦足下入城,说耶律天笑投降擒耶律子玉,可乎?”

杨旭听后沉思片刻道:“将军若令某去,可暂退军马,容某入城说之。”

王岳从其言,即时传令,教四面军马各退二十里下寨。

杨旭匹马到城边叫开城门,入到府中,与耶律天笑礼毕,细言其事。

耶律天笑听后言:“我等受辽主大恩,安忍背之,可将计就计而行。”遂引杨旭到耶律子玉处细说。

耶律子玉听闻此事后,问计于耶律天笑:“足下认为,当用何计?”

耶律天笑沉思片刻,言:“只说吾献城门,骗宋兵入,而后就城中杀之如何?”

杨旭听后,言:“吾看此计可行。”耶律子玉也点头称是。

杨旭遂依计而行,出城见王岳,言:“耶律天笑欲献城门,放大军入城,以擒耶律子玉。耶律天笑本欲自捉,但因手下勇士不多,未敢轻动。”

王岳听后言:“此事甚易,今有足下原降兵百余人,于内暗藏宋将扮作定安军马,带入城去、先伏于耶律子玉府下;再暗约耶律天笑,待半夜之时,献开城门,里应外合便可。”

杨旭听后暗想:若不带宋将去,恐王岳生疑。且先带入,就内先斩之,举火为号,再骗王岳入,杀之即可。因此应允。

王岳嘱曰:“吾遣亲信将唐华、唐龙随足下先去,只说救军入城,以安耶律子玉之心;将军以举火为号,吾当亲入城去擒之。”

时值黄昏,唐华、唐龙受了王岳密计,披挂上马,各执兵器,杂在定安军中,随杨旭来到蔚州城下。

耶律天笑在城上佯装问道:“何处军马?”

杨旭高声回应:“定安救军来到。”杨旭先射一支箭上城,箭上带着密信曰:今宋军先遣二将,伏于城中,要里应外合;且不可惊动,恐泄漏计策。

耶律天笑将书交予耶律子玉,细言其事。

耶律子玉听后言:“既然宋军中计,可教刀斧手百余人,伏于府中。如二将随杨旭到府下马,闭门斩之;然后于城上举火,骗王岳入城。伏兵齐出,可擒矣。”

安排已毕,耶律天笑回到城上言:“既是定安军马,可放入城。”

唐华跟杨旭先行,唐龙在后。耶律天笑下城,在门边迎接。

行至城门,唐华突然手起刀落,斩耶律天笑于马下。杨旭大惊,急拨马奔到吊桥边,唐龙突然杀出,大喝一声:“贼子休走!汝等诡计,如何瞒得我将军!”手起一刀,劈杨旭于马下。

唐华引军杀到城上,放起火来。四面宋兵齐入。耶律子玉措手不及,开南门拼力杀出。忽然被一彪军拦住,为首大将,乃是马向新。

此时,耶律子玉身边只有数十骑,这十来个骑兵拼力向前,掩护耶律子玉逃跑,奈何一个个皆被马向新挑落马下。

耶律子玉见此大喝一声,催马向前,只与马向新交手一回合,便被生擒活捉了去。

王岳率领大军进驻蔚州,招谕军民,秋毫无犯。众将各各论功行赏。耶律子玉则被王岳囚于车中。

王岳于蔚州城中大摆筵席,犒赏三军,席间有人问曰:“将军何故知杨旭诈也?”

王岳笑言:“吾料定此人无投降之心,故意派他入城。使他将详情告与耶律子玉,吾将计就计而行。使二将同去,以稳其心。此人若有真心,必然阻当。他骗二将同去,意在骗入城内杀之。吾已暗嘱二将,就城门之下杀之。城内必无准备,大军随后便到。此出其不意也。”

众将拜服。

就在这时,王岳突然想起一事,言:“吾使人去骗广陵,至今未到,不知何故。今日我们稍作休整,明日乘势取之。”遂留易文鹏守蔚州,于福海守定安,替出梁森军马去取广陵。

却说广陵守将崔凯强,听知耶律子玉困在蔚州城中,乃聚文武官员商议。

恰逢此时飛狐口守将丁成玉也逃至广陵,其谏言:“子玉驸马乃金枝玉叶,倘有疏虞,难逃坐视之罪。将军何不尽起本部人马以救之,吾定当鼎力相助。”

崔凯强正疑虑间,忽报耶律子玉差心腹将萧居士到。

萧居士入府,取公文付崔凯强,说:“驸马求定安、广陵两郡之兵,星夜救应。”言讫,匆匆而去。次日又有报马到,称说:“定安兵已先去了,教将军火速前来会合。”

崔凯强正欲起兵,忽一人自外而入言:“将军中宋人之奸计矣!”众人视之,乃灵仙人张亚男也。

张亚男本名张天虎,其有一个姐姐与之同岁叫张亚男不为人知,此人之父与赵匡胤同属后周大将,后因誓死不从赵匡胤谋反,一门惨遭赵匡胤屠杀,其因一家丁保护得活,后改名为张亚男,以纪念替自己死去的姐姐。

张亚男自幼博览群书,兵法武艺,无所不通;但因其当年灭门惨案,张亚男一直寡言少语,因此人人对其敬而远之。

张亚男成年后智勇双全,又有大将之才,因此为官一方造福百姓,因其公正廉明,惩奸除恶,乃是罪恶克星,因此人称“地狱判官”。

当日张亚男谓崔凯强曰:“近闻宋军杀败耶律子玉,困于蔚州,水泄不通,安得有人自重围之中而出?而且萧居士你我都不曾相见;况定安报马,又无公文,以此看来,此人乃宋将诈称辽将。赚得将军出城,趁城中无备,必然暗伏一军于附近,乘虚而取广陵也。”

崔凯强大悟:“非足下之言,则误中奸计矣!”

张亚男笑曰:“将军放心。某有一计,可大败宋军,解广陵之危。”

张亚男献计于崔凯强言:“宋军必伏兵于城后,骗我兵出城,乘虚袭我。某愿请精兵一万,伏于要路。将军随后发兵出城,不可远去,止行三十里便回;但看火起为号,前后夹击,可获大胜。如宋将自来,必为某所擒矣。”

崔凯强用其计,付精兵与张亚男,然后自与丁成玉引兵出城等候;只留一众文官守城。而此时王岳派遣梁森引一军埋伏于山僻之中,只待广陵人马离城,便乘虚袭之。

当日细作回报王岳,说广陵守将崔凯强,起兵出城,只留耶律阳明守城。王岳大喜,又令人报与唐华、唐龙,叫他们于要路截杀崔凯强。此二处兵亦是王岳预先埋伏。

梁森引一万兵,径投天水郡城下,高叫到:“吾乃宋将梁森是也!汝知中计,早献城池,免遭诛戮!”

耶律阳明于城上大笑曰:“汝中计矣,尚然不知耶?”梁森恰待攻城,忽然喊声大震,四面火光冲天。

当先一员少年将军,挺枪跃马而言:“广陵大将张亚男在此!”

梁森听闻举刀直取张亚男,张亚男毫无惧色,挺枪纵马来战梁森。

二将战不数合,张亚男越战越勇。梁森暗自揣度:不曾想此处有这般人物!正战时,又一路人马来夹攻,乃是崔凯强、丁成玉引军杀回。

梁森首尾不能相顾,冲开一条路,引败兵奔走,张亚男趁势追赶。得亏唐华、唐龙两路军赶来,才接应回去。

梁森回见王岳,说中了敌人之计。王岳惊问:“此何人也,识吾玄机?”

梁森妻潘雪梅告曰:“此人名叫张亚男,灵仙人也;文武双全,智勇足备,真当世之英杰也。我军若得此人,那就是如虎添翼。”

梁森又夸奖张亚男枪法,与他人大不同。王岳听闻,言:“吾今欲取广陵,不曾想有此人。”遂起大军前来。

张亚男回见崔凯强言:“梁森败去,宋军主力必然自来。彼料我军必在城中。今可将本部军马,分为四枝:吾引一军伏于城东,如敌兵到则截之。将军与丁成玉、徐锋各引一军于城外埋伏。阳明军师则率百姓在城上防御。”崔凯强允之,众将分拨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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