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宁被楚扬这一耳光,给‘抽’的一下子就傻在了那儿。*79&
“我草!你这时候认熊了?”
楚扬双眼圆睁的看着被打懵了的秦关宁,恶狠狠的说:“你给凡静惹了这么大事儿,间接的因为某些原因让周舒涵陷入自闭后,不但不想办法去帮她们,而且还和老子说这些要退缩的狗屁!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是秦‘玉’关的种吗!?”
“我,我……”
秦关宁被拽的昂着下巴的说了两个‘我’字后,忽然一把推开楚扬,双眼通红的嘶声吼道:“我草泥马啊!我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倒是很想借着关心糖糖姐时让她彻底接受我,可我无论和她说什么,她只是问我楚扬在哪儿!一个下午了,她只张了四次嘴巴,可每一次都是问楚扬在哪儿!谁他妈的叫楚扬?哪个孙子是!!?”
到现在为止,除了楚天台敢对着楚扬怒吼外,就再也没有人敢指着他鼻子当面要草他妈了……可现在,年方十七岁的秦关宁,就做到了,而他却屁也没放一个,就这样呆坐着。
“你他妈的不是很牛‘逼’吗?”看到楚扬发呆后,秦关宁双手扳着他的双肩猛烈的摇晃着:“说啊,告诉老子,哪个牛‘逼’叫楚扬!!”
楚扬傻傻的望着秦关宁,第一次觉得这小子好像真是个男人了。
等略带青涩的怒吼声从车窗飘出,消散在夜‘色’中后,秦关宁也冷静了下来,他一把推开车‘门’,低声说:“楚扬,我相信你会好好对待糖糖姐的,因为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子。”
你相信我会好好对待周糖糖的?呵呵,我怎么对自己不相信?
楚扬呆呆的坐在座椅上,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响着这句话,连秦关宁给他关上车‘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不知道呆了多久,楚扬才转了一下头,向别墅‘门’口望去。
别墅‘门’口,除了木立那儿的周舒涵外,已经没有别的人了,秦关宁已经驾驶着他的跑车,在楚扬发呆时走了。
“我、我会对你好吗?”楚扬推开车‘门’,望着周舒涵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后,她却转过了身子,双手抄在口袋中慢慢的走进了铁栅栏内。
楚扬望着周舒涵慢慢的向别墅客厅走去的背影,眼里全是茫然。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楚某人从没有把他自己当作啥英雄?
所以,看到小周妹妹这样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她,只有茫然。
砰……远处传来一声轻响,接着南边的夜空中就绽放出一簇炫丽的烟‘花’。
楚扬慢慢的扭过头,等那团烟‘花’渐渐消失在夜空中后,刚想轻叹一声的调转车头闪人,可意外却发生了。
这儿所知的意外,不是指地球忽然爆炸了,也不是楚扬胯下这辆宝马车忽然成了变形金刚,而是指他心底最深处某个连他都不知道的脓瘤,在他这声轻叹中猛地胀破。
……
人,只要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管他的人品再好,风格再高尚,也会做过一些他不想别人的错事。
为了掩盖这些错事,人就将它们深深的压在心底,用得意的成绩和表面的风光,将它们死死的压在心底。
随着做错的事儿和愧疚越来越多,久而久之这些东西就会成长为一个里面满是脓液的瘤子。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这样一个瘤子。
当这个瘤子胀大到一定的地步后,就会受不了继续外来的压力而撑破,让人在极短的瞬间内,就会失去理智变的疯狂!
……
现在,被秦关宁臭骂了一顿的楚扬,在沉默很久后的那声叹息,就成了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使他心底深处那个包含着愧疚和自责的脓瘤猛地破裂,继而让他在瞬间就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疯狂状态!
“啊!”发出一声带着浊气的低声嘶叫一声后,脸‘色’蓦然变得狰狞的楚扬,就像是突发的神经病患者那样,动作很快的将车子启动,然后迅疾的挂上挡,猛踩油‘门’……宝马车发出一声极不情愿的低吼,呼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阳光领秀城别墅区,总共有18栋别墅,从主干道通向最后一栋别墅的距离大约有一千米左右,从11号别墅到18号也就是最多五百米,再往前走的话,就是登山的崎岖小路了。
就是在这五百米的道路上,脑子里昏沉沉、心里急躁躁的楚扬,瞬间就将宝马车的车速放到了一百八十迈!
当雪亮的车灯将水泥路的尽头镜像传送到楚扬的视网膜上、再由视觉神经提示大脑‘再前进必将有撞车的危险!’后,他才猛地一踩刹车,双手急速的一打方向盘……
急奔的车子受到强有力的制动后,内侧那俩车胎马上就离开了地面,吼叫着来了个二百二十度的大转弯,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随即攸地前窜七八米,最后砰地一声撞在了18号别墅的铁栅栏上。
砰……哗啦!
铁栅栏发出一声足可以传出几百米的大响后,这辆宝马也因为受阻而吭哧一下熄了火。
高速急蹿下的车子猛顿住后产生的惯‘性’,让楚扬的身子不可控制的向前一蹿,额头就重重的撞在玻璃上,又是哗啦一声碎响中,有血从他的额头上淌下,瞬间就淌进了双眼中,让他再也看不到眼前的景象。
“谁!?”当车技那么牛‘逼’的楚某人,竟然在丧失理智下把他自己撞得晕头转向时,18号别墅中就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喝问声。
车子到底是撞在哪儿了,又是撞在谁家大‘门’口了这几个问题,楚扬都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此时他身上的某个地方很疼很疼,疼的他喘不过气来,疼的就算是被人拽出驾驶室后,都没有看清眼前站着几个人。
可就算被这种疼感折磨的喘不过气来,楚扬却在极度狂躁中清晰的感觉到:疼的地方绝不是撞破的额头那儿,而是在心底。
……
“是、是楚少!?”
当快步跑出别墅大‘门’的凌星,和另外一个保镖将满脸是血的楚扬从驾驶室中拖出来后,紧接着赶来的周伯却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这让凌星很是感到纳闷:“什么?周伯,你说他是谁?”
“是楚少,一定是楚少!我知道他今晚会来这儿的!”
周伯急匆匆的跑到楚扬跟前,一连声的问:“楚少,你没事吧?没事吧!?”
这人一脸的血迹,根本看不到模样,周伯又是怎么会敢肯定他是楚扬?
心里带着这个疑问,本来抓着楚扬肩膀的凌星赶紧松手,接着用手替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借着灯光看了看这时候抬起头来的楚某人,马上就惊讶的道:“呀,真的是他!”
周伯抢前一步推开那个抓着楚扬肩头的保镖,一把抱住他的腰连声喊道:“楚少,楚少,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后,楚扬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然后抬手擦了擦眼里的血,看清是周伯后才痴呆般的咧嘴一笑:“嘻,嘻嘻,周伯,怎么会是你呢?”
“我就一直住在这儿啊,楚少你……”
周伯被楚扬问的一愣,随即就发现楚扬的目光很呆滞,连忙说:“先别说话了,快进去包扎一下伤口!田柯,快去通知大小姐,就说楚少来了!”
“慕容已经出来了!”田柯的这句话刚说完,模模糊糊被周伯搀着向里走的楚扬,就有些纳闷的问:“通知大小姐?通知哪个大小姐?”
“当然就是楚少你的……柴家的大小姐啊。”
“柴家的大小姐?是柴慕容吗?”
在楚扬的心中,只要有人说起柴家大小姐,他第一反应这个大小姐就是他的前妻柴慕容。
周伯并没有注意到楚扬猛晃头的动作,只是不住的回答:“是啊,是啊,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敢称得上是柴家大小姐!”
猛地摇了几下头后,楚扬的超常听觉告诉他这个柴大小姐就是柴慕容后,顿时就觉得有股子清凉之气,猛地从丹田腾起,将他心中所有的狂躁一下子就压制住,使他在瞬间就恢复了一丝理智:嚓,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么狼狈的样子要是被她看到,那可丢死人了!
“啊!我、我怎么来这儿了!”楚扬清醒过来后,连忙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挣开周伯的胳膊转身就向外走。
周伯见楚扬要走,连忙一把拉着他胳膊:“楚少,楚少你要干嘛去?”
“我走啊,我没打算来这儿的。”
“楚少……”周伯双手使劲的拽着楚扬的左手,刚想再劝什么时,就听柴慕容那冷冰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周伯,放开他,让他滚!”
虽然真的很想将楚扬留住,可柴慕容既然发话了,周伯也不敢再反抗,只是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很无奈的松开了楚扬的胳膊。
……
如果一个人脾气很古怪的,人们会在暗地里说这人是邪驴。
邪驴的最大特点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现在,理智逐渐在慢慢恢复的楚扬,接下来做出来的动作无疑就是那头邪驴。
本来觉得自己这样没脸再见柴慕容的楚某人,听到他撵着自己滚蛋后,那股子丢人啊、不好意思的难堪,忽而莫名其妙的就转换为邪邪的戾气,让他不但没有再往外走,而且还停住脚步脸上带着笑嘻嘻表情的转回了身。
楚扬擦了把眼睛,当看清楚眼前柴慕容的穿着后,着实的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