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我身边的这人,总是在我肆无忌惮快乐的时候,站在我身后默默帮我收藏。待我深陷烦恼之时,守着我的他又猝不及防从他心里掏出那份珍藏的快乐,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
所以,他并不阻止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待我喝得糜烂的时候,他又能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回家。不是家的家。
只知道天旋地转,又抬眼望着月亮,我知道我没有比此刻更加清醒。
当午夜凉意席卷而来,从脚涌上到心头,再把我慢慢淹没,那轮弯月牙,也比平时清亮了几分,似那膨松的香蕉味雪糕。好像咬一口,好凉心头,浇灭我心中无名的火。
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闪着光舞动的灯光,虽摆放像星空般有迹可寻,可在我这个喝醉了的人眼中,只剩一张散着危险诱惑的蜘蛛网。这才反应过来,是旱冰场。
“这么晚还有人滑旱冰?”我在他背上也晃了晃腿
“有些是通宵营业。”他停驻了几秒。
“那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要学旱冰!!”我无比放松地大喊了出来。
“别闹,我们回去,下次再来好不好?”
我抓起他的头发一顿揉搓,“不好!不好!不好!!”
“姑奶奶,别叫了,人家都在睡觉呢!”
“你去不去?你去不去!”说着,我梗咽了起来。
“好,好,你别哭。我带你去。”他投降道。
这个旱冰场不大,简陋,铁栅栏外的这么晚,还有4、5个人,不少。好像2个看起来15、6岁的女孩都染了红发。
左颜把我放在旱冰场旁的椅子上,自己去租轮滑鞋。我靠在围栏上眯着眼又看月亮,想着的,却是林远。
好歹,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不知怎么傻笑着,左颜只是单膝跪在我面前,轻柔地替我换鞋。不远处起哄,出现吹哨声。我淡漠,只是嘴角有丝不属于左颜的笑意。
我等他穿好后,就迫不及待起身。
这是我第一次穿轮滑鞋。有些重。看着左颜熟稔的样子,我无忧了。
我好像,从不敢正面认真看他,好讨厌,我好像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明明爱就要表现爱,不爱便要狠下心来表现不爱,可现在我不爱又依赖的姿态,怎么改?
意识到这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点技巧。我甩开左颜的手,想要自己顺着周围的铁栅栏慢慢摸索。其实,想甩开的不是左颜,而是他的保护。
刚开始有个女孩滑过我身边的时候不经意拍了我的肩膀,我不以为然,这是很正常的失误,至少在旱冰场亦是如此。
刚开始左颜还会待在我身后做好防护准备,最后被我白了一眼后没法,只能远远看着。
也就是这份松弛让人有机可乘。就如那时突然刮起的一阵风,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阴森。
我慢慢脱离了那铁栏杆,正想跟左颜炫耀的时候,后面突然一用力,脚下的轮滑鞋和惯性一下就把我甩开。就如小孩手中那把遮雨的伞,随着旋转玩耍,水珠只能接受毫不留情的结果,隐入土里,或融入污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