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着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的丛意儿,甘南和甘北相互看了看彼此,看到彼此的脸上全都是讶然。丛意儿竟然可以睡得着?而且睡得如此香甜?这个丛意儿是真的傻还是聪明的让人看不透?
“她有什么反常的表现?”甘南轻声问陆秀芬,她是这儿最严厉最公正的一位狱官,纵然是皇亲国戚也不会有什么偏差,最是让人放心的一个女子。
陆秀芬想了想,轻声说:“是有些奇怪,只是在下不曾见过以前的丛意儿,不能评论她与以前相比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只能说,她在这儿的所有行为对我来说,都是反常的表现。按道理来说,到了这儿的人,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什么高官显爵,没有不垂头丧气,寻死觅活的,或者不停的哭泣,或者焦灼疯狂,但,这个丛意儿,真是奇怪,她好像挺享受在这儿的日子,已经在这儿一天多的时间,竟然可以吃得下睡得着,而且不觉得粗菜淡饭咽不下去,硬硬的床板睡着不舒服,在下,对此真是不太能理解。在下也觉得,这个丛意儿有些奇怪,轩王爷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说不定,丛王爷选了她嫁给二太子,并非只是大家表面上看到的愚蠢表像。”
甘北看着面色平静,睡得蛮香甜的丛意儿,忍不住轻声笑了笑说:“若不是以前见过这丛意儿的模样,此时还真是怀疑她是不是丛意儿?我以前见过丛意儿几次,哪一次不是让人看见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是不是?大哥。”他看着甘南,问。
甘南点了点头,说:“不错,我也真是怀疑,这个丛意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以前见到她的时候,真是讨厌极了,但,看她现在模样,到觉得她不是一个特别让人讨厌的女子。”
甘北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其实在合意苑前乍一见到她的时候,我还真没有认出来,平常她总是花枝招展的,打扮的像一朵牡丹花,老远的就让人觉得俗艳不堪,但在合意苑见到她的时候,她素颜素面,看着还真是漂亮养眼,如果不论别的,只说这容颜,她真的不比她的姐姐丛惜艾差半分。只是可惜,少了丛惜儿的大家气质,一个家门出来的,怎么可能如此不同?”
“也不能这样说,我到觉得,那时见到她,反而觉得她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言一行间都有着一份看着舒服的味道,真是奇怪,好像突然间换了个人般。”甘南沉吟一下,说,“或许我们素日看错她了,而且,我到觉得她与王爷‘冲突’的时候,甚是可爱。”
甘北也笑着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难得王爷有这般好心情与她游戏,嘴上虽然说着要处罚她,私下里却嘱咐我们不要太过份,只要小小的警告一下就成。难得看到王爷有这份心思对丛意儿。”
甘南笑着点点头,轻声说:“我们出去吧,免得惊醒了她,她也是可怜,明明知道二太子心不在她身上,却不得不嫁,若是这样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家伙,不过是丛王府的一个筹码罢啦。”
陆秀芬陪着二人离开,临了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睡着的丛意儿,眉宇间竟然滑过一丝温柔之意,这时的丛意儿,让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每次离开家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安睡着的。枕着枕头,头发散开着,小嘴微微噘着,有几分娇嗔有几分孩子气,唇畔还有淡淡的微笑,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心中轻轻想,不论怎样,丛意儿呆在这儿的日子,她一定会尽量让丛意儿过得舒服些。
二太子府里有些气氛紧张,书房里,李山和刘河垂头丧气的站在司马溶的桌前,心跳如鼓,额上见汗。
司马溶紧皱眉头,盯着李山和刘河,不相信的问:“真有如此邪门吗?一个好好的活人,竟然在皇宫里消失不见了?!你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李山低着头,有些慌张的说:“主子,您不要生气,奴才不是故意说话招惹您生气,只是,只是,这确实是事实,从皇上请您过去开始,奴才们就在皇宫里四处寻找丛姑娘。可,可,竟然就是没有人见过丛姑娘,而且任何角落里也没有丛姑娘的痕迹,按道理说,丛姑娘不仅是丛王府的千金,而且还是主子您未过门的妻子,没有人敢拿她开刀,可,可,确实是没有人见过丛姑娘,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主子,请您息怒,如果她确实没有离开皇宫,一定可以找得到——”
司马溶瞪着李山一眼,恼怒的说:“我知道你没有拿话骗我应付我,可是,问题是,丛意儿能到哪儿去?!她又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会飞檐走壁,可以遁形不见,她只是一个无知的王府千金,能够躲到哪儿去?藏到何处?她又是为何突然决定毁了婚约?”
“主子,您不是不太喜欢丛姑娘的吗?”李山小心的问,“您不是一直希望可以取消这门亲事的吗?既然丛姑娘她不愿意嫁了,您应该觉得开心才对,为何如此恼怒?”
司马溶愣了一下,看着李山,半天没有说话,李山的话不错,他确实是特别的讨厌丛意儿,恨不得她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才好,可,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打和丛意儿发生冲突开始,自从听丛意儿第一次说出她不想嫁他的时候开始,他突然对丛意儿产生了好奇感,想要了解她为何突然不嫁了。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似乎开始觉得,丛意儿没有他想得那般可恶,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主子,奴才到觉得,可能丛姑娘并没有离开皇宫。”李山轻声说,“奴才特意派人偷偷的去丛王府那儿打听过,丛王府的人并没有人见过丛意儿,也因此有可能,丛姑娘她还在皇宫里呆着,只是不晓得跑去了哪儿,说不定,随时都可能自己回来。丛姑娘一直对主子痴缠不放,怎么可能就这样突然消失呢。主子,或许等等会好一些。”
司马溶盯着李山和刘河,想了半天,突然说:“我要立刻去趟轩王府,没有人敢拿丛意儿如何,除非是根本不把丛王府放在眼中的人,这个人,除了皇叔,不做他想。”
李山和刘河彼此相望一眼,没有说话,今天的二太子,真的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对丛意儿如此的‘在意和关心’?!
轩王府在皇宫里的身份极是特殊,甚至比皇上更令人心生敬意和畏惧之意。就算不论司马逸轩本身有些古怪的脾气,就只说轩王府里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丁,也是身怀武艺,为人处事胜旁处之人一筹。确切的讲,在皇宫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不说出口的规矩,那就是,宁肯得罪九五至尊的皇上,也不要得罪闲散适意的轩王爷。
轩王府其实并不在皇宫之内,而是在皇宫外不远处,那儿曾经是一位旧臣的旧居之地,时隔多年之后,重新建成了轩王府。虽然都称为王府,可是,在轩王府面前,没有任何一个王府的人敢自称王府二字,哪怕是此时极受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的娘家,丛王府,也只是虚担了一个王府之字,在轩王府面前,也不敢张狂半分的。
“皇叔在王府里吗?”司马溶安静的看着站在门前的轩王府的家丁,和气的问。
门口的家丁微笑着,恭敬的说:“原来是二太子您来了,可巧,王爷刚刚从宫中回来,正在府内与友人闲谈。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一声,知道您来,王爷一定很高兴。”
司马溶轻轻一笑,说:“皇叔难得会在家,这两天是不是很闲呀,竟然有闲情去到宫里坐坐,可惜我没有看到皇叔。皇叔也真是小气,到了皇宫也不去我那儿坐坐。”
家丁没有说话,只是前头领路向府内走。
到了后院一处小亭处,家丁止了脚步,轻声但清晰的说:“王爷,二太子来看您了。”
司马逸轩由亭内向外看了看,微笑着说:“好,进来吧。正巧本王这儿有好茶,来,尝一尝。”
司马溶微笑着,抬步进了小亭,亭内有一位极是漂亮的女子,着一件淡黄的衣,宛如枝头初绽的迎春花,娇柔妩媚,坐在石桌前,纤手端着一个上好的瓷杯,闻得到淡淡的茶香。
那女子生得极是漂亮,眉目如画,观之悦目。司马溶愣了一下,他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子,可是,极少见到如此美丽难忘的漂亮女子,隐约还有几分眼熟的感觉。“好漂亮的姑娘,皇叔真是艳福不浅呀。”